“啊?我们聊了多久?可恶,先不和你说了,我过去了。”凌哲熏迈着大步,一路急匆匆的赶向另一个方向,婉灵转回头,把糙帽向下压压,走出院子。
是的,她就是婉灵,长发剪掉了,皮肤晒黑了,双手粗糙了,身体却健康不少。
这里的环境是她最喜欢的,青山绿水,又少有污染,几乎听不到城市里的叫闹,吵嚷,这里的居民也淳朴可爱,今天她送给谁一盆小花,明天说不准就会得到满满一盆家里自摘的桃子。
她在这里生活的越来越习惯,几乎快要忘记了曾经有过的生活,她曾经说过,习惯是一个很害人的东西,现在她要说,习惯也是一味最好的疗伤药。
她治逾了自己……也许吧,至少,在它人看来,她是快乐的。
穿着几元一双却十分舒服的手工布鞋,走到最原始的黑土小路上,身体异常的轻快,前面有人向她打招呼,她逐一的回应过去。
不必掩饰伤口,不必qiáng作笑颜,一切都自然到极致。
她甚至开始哼起了歌,在树木荫荫的小路上,她哼着一首忘记了名字的歌曲,时间化为倾泄在手中的树影,懒散却惬意,烦恼如同林间的鸟,扑啦啦的振翅飞远。
这就是她所要的,一直期待的生活,在收到沈煜的离婚协议和在乔缜被告知与她的兄妹关系后,她反而找到了自己的生活,找到了自己真正的归宿。
她有时也会恍惚,也会偶尔掉落在某个熟知的场景,却己经不会太过悲伤,正如凌哲熏所说:“她己经康复了。”
记忆不会被删掉,那是她是财富,那时的她确实在爱着,而且,不敢确定以后是否还会有这样的感qíng,如此这般,它便是她不能割舍的财产,伤也罢,痛也罢,即然刻下了,不如就宽容的对待,喜也好,乐也好,留下的,始终让你曾经幸福过,这样己经很好,为什么还要去计较背后的得与失、利与弊。
她曾经给隔避的小女孩讲过一个故事:“有一个女孩,爱过一个男孩,她的眼里梦里都是他,然后男孩拉着女孩的手说爱她,她就嫁给了他。”
小女孩就说:“好俗的故事,我每天都要听妈妈讲上好多遍,最后,他们一定生活在一起,两人都好幸福,然后就结束了。”
她摇头:“他们没有在一起,但是,他很幸福,她也很幸福,故事结束了。”
番外 沈煜篇
我真的不习惯这样直接的阳光,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扔到岸上bào晒的咸鱼,水份从身体里蒸发出来,肌肤上似乎己经听的到咄咄的水气声,抬头猛灌了半瓶纯净水,还是没有任何效果,仿佛进去水还没有被吸收就己经争着从毛孔里跑出去,炎热的天气开始让我头脑发晕,遮阳用的凉帽根本就是个绣花枕头,亏那个老头子还口口声声的说‘农家人的东西,放心买吧,我们是讲信誉的人,可不比那些城里人,心肝肠睹都是坏的。’
城里人,城里人,我走这一路,听到的最多的就是这三个字,有的是过来问我是不是打城里来,有的则gān脆把们里外围个严实,问我要不要西瓜、甜瓜……
脑袋疼的像有人在用锤子狠狠的敲,我揉着额头,赶走一个又一个,然后再呼啦啦的围上第二批……我甚至都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直到我手里捧着一个西瓜,挂在胳膊的袋子里装着六七个甜瓜,脑袋上还扣上两三顶糙帽,他们才‘宽容’的放了我一条生路,不过,也算是落下了毛病,只要是听到身边有风chuī糙动,我就本能的想要抬腿、加速、力争用我有生之年最值得骄傲的奔跑速度跑到下一个路口……
掏出手机,看见上面的信号标志时有时无,只能当做闹钟来用,看看时间,原来不知不觉己经走了大半天,翻山、过河、沿着山间的小路一直走到这里,简直是个奇迹,我指的是对我来说。
身上无数的植物叶子,摘掉了还会再沾上,再摘掉,再再沾上,最后我也懒得再管它们,反正形象己经láng狈到自己都不愿意再看。
只是可惜了这条裤子,我最最喜欢的,一直挂在衣橱里,算这次才只穿过第二次,还有这上早早起chuáng弄了好半天才满意的让我看起来魅力十足的发型,也被糙帽加凉帽再加糙帽给压的又平又顺,我己经没有勇气把那三个帽子摘掉了,我只盼着,到时候,我可以用深邃又柔qíng的眼神来掩饰住形象上的失分。
为了这一天,我做了三天的准备,不,是三天半,当然那半天我一直在为我的新形象烦恼。
我想把自己塑造成一个让人觉得有安全感,稳重踏实,又温柔多qíng的极品男人形象,为了这个想法,我咨询了众多各个阶层人的意见,包括那一票见到我就跟被人甩了一闷棍的女人们,然后,我开始把她们的意见一条条的罗列出来,进行总结归纳,最终,先择出几条看起来很实用又着实有价值的进行实施。
当然,过程是坎坷的,但结果,应该是完美的,我用了五分钟家门口的老街上转了一圈,回头率为百分之九十六,剩下的百分这四,有两个是老花眼,有两个还在被妈妈抱在怀里吸着奶嘴……
而那三天里,我什么都没做,真的什么都没做,我只是坐在沙发上,一遍遍的问自己:“真的要去吗?”
问了三天,第三天的晚上,我告诉自己:“这个问题其实早就有了答案。”
带着期待和忐忑,把一堆的东西收到包里,斜背在肩上,冲着镜子,鼓励的一笑:“瞧,多有魅力的男人,大胆去做吧!”
打开房门,初升的太阳刚刚露面半边,金边一样镶出这个城市的轮廓,晨光中,站着一个女人,似乎己经等了很久,听见我房门的声音,她几乎瞬间就要跑过来,jīng致的脸庞漆黑的发、柔弱的身段、娇巧的笑容,她还是老模样,还是我曾经捧在手心里的可爱女人。
她看到了我身上的装备,看到了我放下窗帘,锁紧了门的动作,笑容一点点的消失,甚至可以说是嘴角下垂到快要哭了,一瞬间,我的心里微微的涩,如果说真的一点留恋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她是我曾经那么爱过,也那么伤过的女人,如果没有另一个人的加入,也许,我可以和她走到最后,那种掺杂了愧疚的爱恋是残忍的,它会让我分不清我究竟还有多少爱?只能一味的守着她,渐渐麻木。
“你决定了?”
我点头,想了想,张开双臂。
她看着我,眼睛看到我的心里,她想把我心里的什么翻出来?看了许久,她往前走了两步,与我只有一臂之距,我扯开嘴角笑着,摇晃两下手臂,她走过来,抬头看着我,然后,啪,甩了我一巴掌。
不疼……才怪!
她还不解气,又骂了一句:“混蛋!”然后扑到我怀里:“你要是找不回她,你也不要回来了,最好死掉了才好。”
我点头说好,她又收紧双臂紧紧贴在我怀里,哭着说:“我到底哪里不如她,我不漂亮?还是没有魅力?明明有那么多人在追我,你是眼瞎了吗?放着好的不要,非要自讨苦吃的去找那个不要你的?”
“你很好,真的很好,PETER总是在我面前夸你。”
“不要提他,我讨厌死他了,个混蛋,你们男人都不是好东西,表面说爱我爱我,背地里就跑去夜站把美眉,还公然搂搂抱抱,这样的男人,还不如去死!”
“吃醋了?好了好了,PETER那天搂的是他表妹,他知道你在外面,只是做戏给你,不然,怎以能看到你吃飞醋的样子,是不是啊?”
我话音刚落,就有男人一脸被逮到原型的讪笑模样走出来,我把怀里的女人推给她,看着他搂住还在不断挣扎的她,大声的说:“自己的东西要看好了,不要等到她溜走了,才想着回头去找。”
不会有人在原地一直等着你的……
婉灵,你知道吗?现在我很怕提到这两个字,听到也不行,有一段时间,我觉得自己其实只是单纯的受挫,我完全可以恢复,不过就是一个女人,我真的想过也许没有了你,我一样可以正常的生活。
女人如同衣服,我换了一件又一件,馨菲来家里大闹,我冷冷的向吼,吼着吼着,突然就说不出话来,因为我听到自己大叫:“你为什么要那么说,你为什么要带她离开,你知道我现在多想她,你知道吗?我爱她,我现在才知道我多爱她!”
番外 沈煜篇 二
一切一切,本来不应该发生,你抬着小脑袋望过来的时候,我就该躲过去,不该给你希望,亦或者,听到那帮孩子推搡你时口中蹦出了让我敏感的话,我只要打开窗子让他们滚开就好,何必多出一事,非要跑下去,同他们打成一团,被你开始栽在了心里,直到发现时,己经枝繁叶茂,再也不能砍除,动一动,就是连着心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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