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大话闪掉了舌头,别一会儿,你就晕的不知道回自己院子的路!”徐萱见徐笙跟个木头人似的,不由觉得败兴,于是便轻哼一声,率先朝水榭走去。
徐芳和徐笙几人轻笑几声,也跟了上去。
时下风气开放,虽然讲究男女大防,但却不是那么严苛,像徐家兄妹举行酒会,并不算有违礼数,而姜昀虽是外男,但几位公子都在,他又是徐家亲戚,便也无碍。
很快几人就坐,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徐笙的位置正巧与姜昀的位置相对,一抬头便能看到姜昀温润的笑脸,徐笙小酌一口,心想徐萱还真是有做媒婆的潜质,真是煞费苦心的与她和姜昀牵线。
“既然大哥哥是东道主,那么便由大哥起令吧!”徐三灌了一口酒,哈哈笑起来。
“既然如此,我便先来。”徐长淮笑着摇摇头,也不谦让,举杯示意,然后开始思索起来。
……
……
等到众人玩了尽兴,皆有些醉醺醺,徐笙撑着脑袋倚在桌子上,细嫩的手指在额头上轻轻揉捏。
“还是今日玩儿的尽兴。”徐萱一挥宽大的衣袖,嘻嘻哈哈笑起来。
时下人喜穿飘逸的宽大衣服,与魏晋一些习惯有些相似。徐萱一身鹅huáng衣衫,既显娇俏可人,又显风流飘逸。
“来,五妹妹,咱俩继续喝!”
喝醉了的徐萱拿了海碗从徐芳的头上往下淋,徐芳端坐在那里,脸上却是在傻笑。
……
而一旁的徐笙眼睛微眯,脸蛋粉白,像一只昏昏yù睡的肥猫。她眼神迷茫地环视一圈,见众人都在嘻嘻哈哈玩笑,徐三更是趴在姜昀身上,嘴里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说什么。
或许是因为喝醉酒的原因,徐笙脑袋有些反应不过来,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姜昀和徐三,忽然一拍手,嘻嘻笑起来:“龙阳之好……”
“断袖之癖……”
“呃……还有……搞基……”她歪头思考。
清脆的声音尤为明显,姜昀微微扭头,一双黑眸就这样直直与发呆痴傻的徐笙对上了。
“断袖之癖,龙阳之好?”
姜昀忽然收了脸上的温润笑意,声音变得yīn寒起来。
“六表妹可是醉了?”冷漠的嗓音直沁人心底,可徐笙却浑然不知。
她眼神懵懂的看着姜昀,见他起身绕过小玑,一步步朝自己走了过来。
“你可还记得在花园听到了什么?”他眉间带着危险,压低声音慢吞吞到。
“?”徐笙歪着脑袋,眼睛圆溜溜的。
“花园……”她喃喃到。
“花园里……不知道……”徐笙娇声到,说话间猛地向前一扑,扑到姜昀腿上,半边身子歪倒在地上,半边身子倚在姜昀身上。
姜昀手一颤。
腿上传来的柔软触觉,让他想忽视也忽视不了……
水榭里醉倒一片,此时也没人管姜昀和徐笙这边发生了什么,下人们全侯在外面,反倒是给了姜昀问话的好机会。
“你听到了什么,说”
姜昀面无表qíng的站在那里,任由徐笙扯着他的衣摆,语气冷冷。
“屁股疼!”徐笙答非所问,指指自己的屁股,哼哼唧唧。
姜昀看过去,发现她屁股下面坐着一个酒壶。
圆润挺翘。
他脑海里忽然闪过四个字。
“你什么也没听到?”姜昀忽地回神,低头见徐笙脸快贴到自己脚上去了,眉头一皱,扯出自己的衣角,任由她歪倒在地。
“听……听……”她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什么来。
“没有啊……我不知道……”徐笙扯扯自己的头发,嘴里嘟囔几下,慢慢趴到地上,眼皮子越来越重。
姜昀脸一沉,见什么也没有问出来,眉毛之间的皱着能夹死个苍蝇。
“蠢!”
他一甩衣袖,浑身气息bào躁,看也不看地上的徐笙,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他的衣角忽然被人抓住。
“美人别走。”姜昀一回头,便见徐笙伏在地上冲他傻笑,说完后眼睛渐渐眯过去。
姜昀脸一沉,黑如锅底,手指握紧,脸上闪过一丝杀意。
岂有此理,他何曾被人这样欺rǔ过! !!!
……
就在他控制不住想要一掌捏死眼前这个女人之时,一只酒杯摔碎的声音忽然响起,便见徐三高兴的拍起手来到:“哈哈,浇水!浇多多的水,小树苗就会长大啦!”
姜昀一默。
他回头看了一眼徐三,如果徐笙看到他的眼神,一定能明白他眼里的智障二字。
随即姜昀看了眼满脸酒水的徐长淮,默默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狠狠的灌了几杯酒,然后也趴到桌子上,不再动弹。
外面寒风刮过,守在水榭下的婢女们时不时得听到几声嘻嘻声。
“嘻嘻,浇水水~”
“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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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秦雁行还在派人寻找您的下落,王府里的女眷具已经正在被押解进京。”
黑影跪在暗处。
“嘭……”
一道巨响响起,黑影看着滚到自己面前的矮玑,面色不变。
“宋鹤!”
黑暗中男子怒极。
……
不知过了多久,男子终于平静下来。
“和姜昀同窗的那几个人可处理好了?”他冷冷道。
“回公子,已经妥当。”
“这个身份我还要用些时日,我不希望意外。”男子向室内走去。
“是。”
“再让人盯着徐六。”
黑暗淹没了男子的身影,传来他清冷的话语。
第005章
在明镜院醉酒一事,后来被徐老太太知道,好一通训,还是徐萱撒娇卖痴,大家才堪堪逃过一劫。
徐笙知晓后,也暗自舒了一口气。
她倒不知道徐长淮的秋jú酒劲道那么大,不过贪杯了一点,便醉的昏天暗地。后来酒醒后,额头足足疼了一日,可叫她难受的紧。
不过相比起来,徐笙这还是好的。不像徐长淮酒醒后,便得了风寒,几人半天摸不着头脑,最后才发现他浑身湿漉漉的,占满了酒水,加上天寒地冻,可不就染了风寒?
只是也不知他浑身的酒水是哪里来的,衣服脱下来,能拧出半壶酒。
徐笙已经完全不记得酒后发生了什么。
这几日,徐笙一直呆在屋子里抄经书,前几日徐芳也醉了酒,满身酒气,被嫡母纪氏知晓了,虽然没有明面上训斥,却让她替自己抄十遍经书,徐笙这几日便一直在抄。
从小到大,徐芳若是有了不对之处,纪氏第一个罚的就是自己,徐笙原想着徐府兄弟姐妹一起喝酒,麻烦也找不到她头上来,加上众qíng难却,若她拒绝反倒被徐萱和徐芳不喜,所以便一起喝了几杯,谁想到纪氏因此迁怒。
可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嫡母教养庶女,天经地义,她此时尚不能脱离徐家困局,也只能暂时忍耐。
十五年都忍了,这一年半载也不算什么。
徐笙姨娘早死,没人撑腰,也没有同母兄弟,在徐家又是个小透明,可以说若不是徐萱和徐芳,她那几位兄长怕是都快不记得她了。
自从上一场雪消融后,天气一点一点的热了起来。
柳树和杨树已经发芽,院子里渐渐绿起来了。
会试的结果出来比较慢,要到四月份才能出来,出来后被录取的便是贡士了,贡士要过了殿试才是进士。
徐府的公子们都在温习功课。
这日早晨,徐笙去松鹤居请安完了,准备随众人离开,却忽然被徐老太太叫住。
徐笙虽然有些意外,但心里也有数,便安静的坐一旁,听着老太太和何氏,刘氏,纪氏说话。
过了一会儿,便见徐老太太招手让她过去,徐笙便低着头走过去,静等下文。
“一晃十几年就过去了,儿女都长大了,府里的几个丫头都长的极俊,我老婆子有福气,膝下有这些丫头做伴。”老太太拍着徐笙的手,让她坐到自己旁边,笑着对下手的纪氏说到。
徐笙低着头,心想来了。
果然,没多久,老太太与纪氏说了几句之后,就扯到徐笙身上来。
“笙丫头这些年不声不响的,到是个美人坯子,将来也不知道那家小子能将你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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