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便再也不用眼睁睁地看着百姓受苦,而自己的父皇母妃和兄弟们都在肆意的享受奢靡的生活不用再被母妃bī着做自己不想做的事qíng。
大周,要亡了。
十月的夜晚,早就凉了下来,徐笙带着一顶帷帽,骑着马从山间小道上奔走,冷冷的夜风灌了进来,冻的她脸色发紫,手指渐渐失去了知觉。
月色朦胧,整个太行山峡谷里,只能听到嗒嗒的马蹄声,和林鸟被惊起扑打着翅膀,飞出林子的声音。
布谷鸟被惊醒,一声又一声的叫着。
她没有沿着原路返回,而是骑着马一路往上党的方向奔去。夜间山路太险,若是不注意很有可能会失足坠下山谷,且夜间野láng太多,若是原路返回,她一个弱女子,根本活不下去,故而她选择去上党。
以防秦雁行追上来,徐笙跑了几步,又返了回来。将那些马匹全放了,只给秦雁行一行人留下了两匹马。那些马一部分向来时的方向奔去,一部分想着上党的方向奔去,马蹄印杂乱,两条道路上都是马蹄印,根本分不清她到底是从哪个方向走的。
走之前,她在秦雁行身后的树下的石头上给姜昀留了字,道自己在七月份俩人分别的地方等他,往君勿忧。随后,她又放了几粒自己的珍珠珠串上的珍珠,然后将石头翻了个面,待看不出来破绽时,猜放心离去。
做这些事qíng的时候,秦雁行一行人早就撑不住断肠糙的毒xing,痛晕了过去。
他们现在的位置正是在太行山峡谷处,等出了峡谷便一马平川,可以直奔上党了。峡谷里平坦,徐笙可以无所顾忌地策马扬鞭。
若是姜昀的人来的快,兴许还能将秦雁行捉住,若是不能,地上留了那么多痕迹,相信他们也能找到那块石头,若是没有找到,她也就只能雇人去冀州送信让姜昀来接她了。
一夜的奔驰,天蒙蒙亮,太阳还未升起的时候,徐笙看到了许多人家。
清晨雾茫茫的,她骑在马上,看着远处掩映在树木间的房屋,听着村子里的jī鸣狗吠声,多日来的提心吊胆终于放松了下来,脑海里的那根弦也也终于不再紧绷。
身下的马儿不安分的转来转去,偶尔低下来吃几口糙。
徐笙见此,便从马上下来,牵着他找了处溪水,让那马自己在那里吃糙喝水休息,自己也拿出gān粮来慢慢啃了起来。
驿馆等地方,她也不敢住,生怕秦雁行反应过来,寻着踪迹找了过来,那样自己可就不像今日这般好运气了。
待吃完gān粮,徐笙又休息了一会儿,才又上了马,在官道上疾驰起来。
她一个孤身女子也不敢走小路,只好走官道,防止被山匪打劫了去。一般官道上来往行人比较多,山匪不太会到这里劫人。
只是纵使时下风气开放,她一个孤身女子,骑着马在官道上奔驰,也有些显眼,故而她到下一个村子时,便用自己剩余的一丁点珍珠换了一套男子衣服换上,这才又重新上路,赶往上党。
然而到了上党城外时,她才想起来,自己没有路引,竟然不能进城。
无奈,她在城外盘旋许久,见来往关卡守的极严,根本不给她任何进城的机会,只好转身去了城外的小镇子上,找了一件客栈住下来。
眼下处境是她没有预料到的,此时她身边一个婢女也无,身上又没有银两,虽然扮了男子模样,但到底是手法粗劣,仔细看也是能看出来的,导致她现在客栈驿馆都不敢投宿。
一时间,徐笙陷入了困境。
秦雁行再次醒来,是被活活痛醒的。
此时,仍旧是半夜,远处láng嚎声不止,渗人的紧,周遭都是痛苦的哀嚎声。
他闭上眼睛,回想起徐笙临走之前,站在自己面前,居高临下,虽然没有说些什么,但嘲讽意味十足。半个时辰前,他还在洋洋自得,虞臻看上的女人真是肤浅,自己仅仅是几句话,便引得她要跟了自己,可是半个时辰后,他便被狠狠的搧了一巴掌,。
那个女人,从始至终,都是在迷惑他!
她根本对自己无意,一切都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为逃跑做准备。
可笑他居然还心里纠结了许久,一面唾弃自己被美色所惑,一面又忍不住想要要她。到头来,他成了最大的笑话!
不要让他再遇见她,否则他会杀了她!
秦雁行眼里风bào涌动,狠狠地揪着地上的杂糙,手指扣进泥土里,指尖已经流血,他却丝毫也感受不到痛。所有的疼,都不敌他身上的毒xing发作的疼。
他咬着牙,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紧紧这一个动作,便像是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
然而刚爬起来,他便又站不住,双腿一软倒了下去。他的头脑无比清醒,可却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身上的疼痛让人恨不得几yù死去。
“马血可以解毒。”他的耳畔又响起了那个心狠手辣的女子的声音。
他不知道她为何最后要告诉自己解药,救自己一命,也不想知道。他只知道,下次再见他不会如此仁慈,也不会再掉以轻心。
求生yù望促使他咬牙向仅剩的两匹马爬了过去,经过一个护卫旁边时,他又废了好大的力气,将他身上的佩刀取了下来,然后一点一点爬了过去。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或者更漫长的时间,他才爬到了目的地。
秦雁行混沌的眼里闪过一丝清明与狠历,他看着眼前一无所知的马儿,撑着树gān慢慢站了起来。肚子上的疼痛一阵又一阵,他浑身已经被汗水打湿,咸腥的汗水流进他的眼睛里,令他睁不开眼睛刺疼的紧。
喘了几口气,他忽然呕出一口血来。
马的嘶鸣声忽然响起,秦雁行表qíng狰狞地再次挥剑斩去!
“嗤……”
鲜血飞溅出来,他的脸上沾满了血。
你最好庆幸,自己这次能逃的了。
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第62章
虞梁见到姜昀时, 着实被他浑身的杀意惊了一跳。
这副模样, 也只有在听闻王爷与两位公子在长安身亡的消息时他见过一次。上月, 他们攻入信都,公子第一道命令便是下令将刘硕的人头割下来, 挂到信都城门上。他的尸体被扔到了乱葬岗里, 第二日便被野狗门分食了。这次夫人失踪, 竟令公子露出这副几yù杀人的神色,可见在公子心中, 夫人的地位远远超乎他们的想象。
虞梁心思转动, 在姜昀抬头看过来之前, 忙低下了头行礼到:“属下拜见公子。”
姜昀满目寒星, 直接冷冷道:“查到了夫人的消息吗?”
姜昀拳头握的紧紧的,手上青筋bào起。他刚刚处理完渔阳的事qíng,废了许多周折才将父王的旧部安抚好,令他们臣服,便日夜兼程地赶来了毛城。
可是, 虞梁他们至今未有皎皎的消息。
他心头痛意上涌,废了好大的劲儿才将它俺下午, 不至于想要拔剑杀人, 露出太恐怖的模样来。
一般行旅往来,都是在毛城城外的小镇子乌镇坐船,横渡huáng河,到魏郡后转道从邺城与朝歌前往绵州荆州兖州等地。可是在毛城外的乌镇上,姜昀已经找了半日, 却仍就未能找到皎皎的踪迹,连一丝消息也无。
上次徐笙和姜昀之所以是从上党走的,是因为这边虽然路不好走,要横越太行山,但这边城池较少,相对来说也比较利于掩藏他的身份。魏郡朝歌兖州一带,姜昀曾与他父王长兄去过,认识他的人不少,他不想横生枝节,这才选择绕到行走。
可是秦雁行不一样,他要是想逃走,走水路最快。
然而几日前,虞梁追至乌镇huáng河边,发现因为前几日的大雨,huáng河涨水,渡人的船家已经停船不再渡客,他们不能确定秦雁行的人有没有从huáng河离开。最后便由虞舜带了一部分人横渡huáng河去找徐笙,令一部分人在乌镇寻找痕迹。
“回公子,属下问了那些船家,其中有俩人言那日有一伙男子曾经想要qiáng行渡河,但是因为huáng河水位大涨,河面上làng声滔天,最后又放弃了渡河,带着人第二日下午便离开了,不知去了哪里。”
“后来,属下又在附近打听了他们的住处,客栈里的掌柜说这群人还带着一名十分貌美的妇人。只不过这位妇人看起来似乎……似乎……”
“似乎什么?”姜昀厉声道。
虞梁心一横道:“似乎生了重病,那掌柜说,那伙人日日在煎药给那位妇人,他们店里的仆妇偶尔上去送热水,能听到那妇人一直在咳嗽。”
“属下以为……那伙人应当是秦雁行等人……”
他知晓自己这番言论定然要让公子大怒,只是却没有想到公子这次qíng绪波动的,竟然这样大。
只见,姜昀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扯下挂在墙上的长剑,用力拔出将剑鞘扔到地上,挥剑砍到身旁的木架上,大怒道:“秦贼!吾与尔势不两立!”
52书库推荐浏览: 一棵绿树 古代言情 宫斗文 甜宠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