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疑犯A/衣冠禽兽_大江流【完结】(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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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手细白,骨节很小,原先上学,古文上总是形容美人“指如削葱根”,他那时候不信,可今天却信了。那手的确美,如果指甲不劈了的话,会更美。

  赵小梨抬起头,用那双眼睛看着他,又重复了一句,“求求你。”

  关也看看她的脸,又看看她的手,终于点了头,“好。”

  为了让赵小梨自在点,关也很快就回屋去洗漱了,等他出来的时候,赵小梨正在跟她妈打电话。关也觉得这事儿不好解释,毕竟大姑娘没提前打招呼就不回家住了,这哪个家长也不可能不盘问。纵然师惠有些不靠谱。

  他听见赵小梨说,“明天要期末考,我在同学家这边看书,雪下大了就不回去了……就是个同学,你没见过……好……我明天早回家。”

  等着放了电话,赵小梨也有些出神,关也递给她一杯水,“你妈还挺好说话的。”赵小梨有些不解地说,“其实原先不好说的,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

  房子里有些闷热,大概是今天下大雪,暖气烧得太足了,赵小梨脱了羽绒服,穿着里面一件黑色的毛衣,特别的好看。关也觉得自己脸颊烫烫的,又觉得自己这身T恤睡裤是不是不太合适,他刚刚好像忘了,后背那儿应该是破了个dòng,还没来得及补,好像挺不好意思的。

  他看着赵小梨,结结巴巴地问,“你饿吗,家里还有面条,我给你下面条吧。”

  “不饿。”赵小梨似乎也有些拘谨了。

  关也想了想,小心地问道,“今晚的事儿……你要是想好了,就跟我说说。”

  “哎,好。”虽然答应着,可赵小梨显然并没有诉说的yù望,那件事显然让她颇为介怀,她像只兔子一样跳起来,“我睡了,谢谢你。”然后就一阵风飞走了。

  客厅空dàng起来,关也才深深地吐出一口气,他拍了拍自己发烫的脸,这种感觉太奇怪了,就像是……他想找一个事qíng形容,可偏偏找不到,一时间愣在那里。

  赵小梨原本以为自己睡不着的,毕竟经历了那么多事,又换了个新环境,可一挨着枕头,闻着上面gān燥的太阳的味道,许多思绪还没捋清楚,人已经沉沉地睡下了。这一觉特别的绵长,她做了许多梦,梦中爸爸抱着她在公园疯跑,叫着,“小梨,小梨,给爸爸笑一个。”

  等醒来的时候都七点了,枕头上湿了一片,赵小梨懵懵的,脑海里还存留着梦中的快乐,鼻子里则弥漫着豆浆的香气。那间朝北永远yīn暗cháo湿的房间似乎从她的生命中淡去了,生活好像又阳光起来,她匆匆穿上衣服推开门,关也正站在餐桌前忙活,瞧见她醒了露出了小酒窝,“豆浆油条,马上好了,快点洗漱吃饭吧。”

  等洗漱完毕坐在餐桌前,关也就将一根粗粗的油条,一碗豆浆,一个jī蛋摆在她面前,“一百分,我跟你说,吃这个可管用呢,我小时候每次考试,我妈都做给我吃。你吃了,保证这次能考好。对了,这jī蛋是咸jī蛋,huáng都出油了,可好吃呢!”

  他似乎不太敢提昨天的事儿,应该是避讳着怕赵小梨分心,一个人把屋子里说的热热闹闹的。赵小梨边听边吃,外面的风雪停了,太阳出来了,随着时间的拉长,阳光照进了房间里,亮堂起来,赵小梨只觉得生活和昨天的梦、今天的太阳一样,亮堂起来。

  她听话的将东西一口口全部吃了下去,关也还担心地问,“jī蛋咸不咸,要不你只吃huáng也成,那也是个圆的。”

  赵小梨眼睛眯起来,痛快的摇摇头,“不咸,正好。”

  吃完饭,关也开车送她去学校,到了学校的时候,赵小梨抱起了昨晚仍在那儿的已经脏了的书包,冲着关也道谢,“那个……”她站在车外,外面的阳光照在她的脸上,昨夜的雪已经开始化了,赵小梨脸上的冷漠似乎也化了,她说,“其实我们现在每科150分满分,但我特别高兴,我小时候考试前也吃过这样的早餐……”

  关也想说什么,却被她打断了,“昨天是只是撕了衣服,没有其他事,你不用担心,这点事不会打到我的。”

  她说完,深深地看了关也一眼,转头抱着书包走了。关也目送着她,觉得赵小梨的步伐似乎有些不一样了,原先见着她,她的步子是沉稳的,慢慢的,似乎每一步都付出了极大的努力,而如今,她的步伐轻的仿佛能够跳起来。

  他的目光跟随着赵小梨到了学校大门口,看着她跟一个胖胖的女孩凑在了一起,应该是关系好的女生,两个人挽着手,很快进了校门,消失不见了。

  手机就是这时候响的。

  关也还愣了一会儿,然后才反应过来,慌忙掏出了手机,打电话来的是张戈,他接通电话的时候,还在伸着脑袋试图找一找赵小梨,可很快,他脸上的那份轻松不见了,张戈在电话里说,“关也,出事了,陈宇斌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O(∩_∩)O~

  ☆、17

  陈宇斌是从南湖发现的。

  关也赶到现场的时候,尸体已经被捞上来了。陆雪带着赵明明在检查现场,张戈一脸沉重的站在边上,盯着那具还不算发泡的尸体默不吭声。

  关也过去给了他一下,同时问道,“怎么回事?单队呢?”

  张戈这才回了神,瞧见是他,松了口气,“你来了!早上有老爷子晨练,跑到南湖这边练剑,练完了寻思今天出太阳了,绕着湖边溜达,结果就看见了他飘着。报了警,老爷子吓得不轻,那边有人陪着录口供呢。单队被叫走了。”

  “叫走了?”关也盯着尸体问道,“怎么能?案发现场还没勘测完,谁这么不长眼?”

  “老大呗。”张戈吐出个答案。

  在队里,头儿是指单宇,可老大却是指的是juzhang,张戈瞧着单宇一副不明白的样儿,给他普及知识,“这可是陈宇斌,南城最张扬的富翁了,手下公司一大堆,餐饮地产都涉及,南城上上下下都有他的关系,这样的人出事,压力能不大吗?他家家属一来就闹腾,这不把人叫走了。你看着吧,这个案子不好办!”

  张戈很郁闷的挠挠脑袋,“你说最近怎么出事的这么多呢!那个施恩军的案子还没破呢!”

  “已经确定了是谋杀?”陆雪那边还没完,关也不好过去,不过从他的角度看,此时陈宇斌平躺,口鼻处有蕈形泡沫,身上衣着完整,手中指甲上带有泥沙和缠绕的残荷枝gān——关也回头看了看这片湖,这片夏天的时候为了观赏,种了许多荷花,冬天也没有清理,应该是湖里留下的残根。落水就是在这一片?

  不过,关也仔细看了看陈宇斌露出的头部和手并没有伤痕,仅凭这些,如果不深一步做硅藻检验,压根不能分析到底是不是溺水,是不是谋杀。

  他微微皱眉,“家属认过尸了?怎么说?”

  张戈耸耸肩,“他妈来的,认了,老太太差点晕这儿,幸亏还知道带着医生来的。他老婆不来,说是死了也不管,让他的小妖jīng管,别少她那份钱就行。”

  关也有点瞠目结舌,这家人可真是……陆雪就带着赵明明过来了,指挥张戈,“可以了,运回去吧。”然后拍了拍关也的肩膀,“谋杀,这下有的忙了。”瞧着两个人一脸狐疑,她指了指头顶,“瘪下去了,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是钝器所伤,等会儿单队来,八成要搜找凶器,今天零下三度,祝你们好运。”

  显然,好运都是说笑的。

  陈宇斌的伤口位于头顶处,整块头盖骨下塌,头发处有残留的红砖粉末,初步断定为红砖多次击打所伤,是否致命,还需要进一步检验。他们还试图调取监控,但郁闷的是,南湖这块风景不错,有不少人过来烧烤,为了方便行事,监控摄像头早就弄坏了。

  没有监控,一切都回到原点。只能确定的是,凶器应该是凶手随手拾起的一块红砖——因为烧烤的人多,糙地上遗留下不少搭灶用的红砖——这说明这是一场激qíng杀人,凶手应该是临时起意,在这样的qíng况下,凶手可能不会带走凶器。

  他们将整个南湖公园搜罗了一遍。

  都说下雪不冷化雪冷,关也他们在南湖转悠完已经天黑了,七八个小时毫无所获。张戈冻得脸都发紫,打着哆嗦冲着关也说,“陆雪那个乌鸦嘴,这都没有,不是真要下湖吧。”

  这种天气,下湖可是要命的。

  关也比张戈好不到哪里,这家伙从来不愿意穿羽绒服,大冬天也是皮夹克,平日里在车里房间里倒是还好,今天在外面冻了一天,外加昨天晚上还把衣服脱给了赵小梨,这会儿只觉得头脑发昏,人懵懵的,反应都慢了三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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