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婉只是觉得良心过意不去,想来赎罪罢了。”
“是吗?”燕燕走下台阶,拉着大氅的滚边,身子挺立,一个眼神过去,清婉愣了一下,“别把你的小聪明放在这儿,你以为,你混在他身边,他会看不出你的目的吗?只不过,他此时也有需要你的地方。”
清婉僵在雪里,明明是冷得直哆嗦的天气,她的后背却冒出汗水。
“近几日,西夏在边境上频繁作乱,怎么?李德明也忍不住了?”
“那是朝廷里的事,我管不着!”清婉提高了音量,“萧皇后,我只是普通侍女而已。”
“但愿你一直普通下去”萧燕燕笑了笑,带上一帮丫鬟侍卫浩浩dàngdàng地去了,擦着清婉身体过去时,她看了清婉一眼。
那一眼,仿佛把她整个扒光了扔在雪地里,又冷又恐惧。清婉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手指在衣摆地下紧紧绞着。
剧场版
怀孕
某日晚饭,德锦忽觉头晕,柔妃连忙关切道:“锦儿最近老是头晕,看得请大夫来看看。”
耶律寒闻言,立刻一惊一乍:“过来让我看看。”
德锦拿眼瞪他,母亲和海姐姐,还有慕胤都在,他居然这么不要脸!
璃烁刚端莲羹上来,听到他们话,便:“不仅头晕,王妃这几天一直犯恶心。”
耶律寒两眼放光:“莫非锦儿有喜了?!”
德锦:“……”-_-!
柔妃:“应该是前几天冷热jiāo替,锦儿吃坏了肚子。”
耶律寒坚持:“锦儿有喜了”
香灵跳出道:“我也觉得是有喜了!”
耶律寒(眉开眼笑):“不错不错,有喜了。”
慕胤见风使舵说:“恭喜王爷!”
海柔跟随其夫:“恭喜王爷!”
璃烁茗烁:“恭喜王爷!王府里终于要添小世子了!”
耶律寒低头在德锦耳边低语:“锦儿,为夫的努力可还好。”
德锦脸红气结,bào力地反手给了他一拳。
耶律寒摸着下颚,可怜地望向柔妃:“母亲,锦儿欺负我。”
柔妃脸色一变,斥责道:“锦儿!越越不懂事了!”
德锦满脸黑线:“娘,从您肚里生出来可是我……”
柔妃:“都是我把你惯坏了。”
德锦望天痛呼,为什么为什么?自从来到这里,所有人都一致对他那么好?就连娘和香灵也背叛了她?
气愤之余,只得站起来就走!耶律寒追出,从后面打横抱起她:“夫人有孕在身,还是让为夫抱你回去吧。”
“不要!我自己能走!”她倔qiáng挣开他,小跑上前。
耶律寒一把抓住她,正好在花园的荷花池旁,他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心神动dàng。把她抱进怀里。
“你……”立刻感觉到不妙,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耶律寒抱起她走到池子边大石头后。
“这里是外面,有人……”她满脸羞赧,恨不得把他一脚踹飞。
耶律寒坏笑道:“偶尔换个方也别有qíng致。”
德锦:……
衣带飘落,天上的月儿躲进云里,偷眼看人间一场chūn色……
第二十八章 朝朝暮暮(6)
深冬夜,万籁俱寂
“寒,这是什么?”德锦看着递过的瓷碗,眼神迷惑,烛光中,鲜红色的液体分外刺目,一股惺惺的味道升起,她皱了皱眉。
“你每天都喝的药啊。”看着她眼睛里一天比一天光亮,他忍不住雀跃,“乖乖地喝下去。”
她别过头:“我不喝……”
他坐过去,柔声哄着:“锦儿,别任xing。”
“耶律寒,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她抬起头,清莹的眼睛望着他。
“因为你是我的妻子啊。”他笑了笑,嘴角的弧度却有些虚弱。
“公主!”香灵忽然推门进来,气喘吁吁看着她,再看看耶律寒手上的瓷碗,脸色更加苍白。
“怎么了?”德锦跳下chuáng,拉着香灵的手,她的手冷的像冰,“怎么这么冷?”
香灵嘴一扁,大颗大颗的泪水便顺着脸颊滚下来:“公主,皇上……驾崩了。”
轰!
头顶上炸开一声惊雷。
“父皇……”
他从未关心过她,也从没有关心过母亲,可是那份血缘……
“不会的,香灵……”她含泪的眼睛熠熠生辉,qiáng自笑着,“你在说笑话是吗?”
香灵使劲儿摇头:“是真的!是真的!皇上半个月前就驾崩了,我刚刚才听外面的人说,现在大宋……”
德锦猛转身,手指颤抖抬起来,指着他:“你知道……你老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他不说话,只是深深凝望她,端碗的手微微颤抖。
赵光义的死,早在半个月前他就知道了,那一次夜探皇宫之后,赵光义一病不起。
她擦擦眼泪,慢慢走回去:“我知道你不告诉我,是怕我难过,可是……我竟然……”她捧着脸,痛苦的弯着身子,“我不知道怎么了?我一点儿感觉都没有……我是怎么了?他,他是我父皇……”
“把药喝下去。”他托起她的脸,看见她又变得迷茫眼神,便仰起头,把瓷碗里的液体含进口中,慢慢喂她喝。
鲜红的血丝顺着两个紧贴的唇溢出来,触目惊心地在下颚上凝成一颗血珠。
香灵后退一步,惊恐地睁大眼睛。
柔妃把从大宋带的东西一件一件烧掉,堆满雪的院子里,她站在火堆前,眼睛里闪过一瞬间的快意。
赵光义,你终于……终于离开了,从此以后,你再也绑不住我,我……自由了。
林海柔帮着把几件衣服递过来,担忧地看了一眼德锦,德锦会意,走上扶着柔妃:“娘,你进去休息吧,我和海姐姐来烧。”
柔妃轻轻拂开她的手:“我自己来,十八年,十八年我亲手烧掉……”
她听不懂,但是在一抬头的瞬间,看见母亲脸上淡淡的笑容,仿佛重生了一般,她从不知道母亲可以笑得这么美丽。
“锦儿!”柔妃转过头,眼睛里亮亮的,“娘一点儿都不难过,赵光义他不配做你父亲,你也不要难过。”
德锦瞪大了眼睛:“娘!”
“乖,娘清醒的很,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闭上眼睛,很多东西都消失了。
赵光义,她的一生毁在他手里,她在后宫一住十八年,每一天都像噩梦一样缠着她,她早就想解脱了。
大宋
太宗皇帝驾崩,第三赵桓登基。
国丧未完,西北部一直对宋臣服的西平王却开始蠢蠢不安起来,多次在边境上挑起战乱,扰得百姓不得安宁。
新皇帝大怒,决定对西夏用兵,可几位老臣认为西夏是趁先帝亡故,大宋军心动dàng的时刻趁机挑衅,若是真的中计发兵,恐怕胜算太小。
皇帝怒后反思,听宰相寇准的意见,派人先探一探西夏实qíng。
“娘,我只是便装潜入西夏,不用带这么多东西”六郎把杨夫人收拾包袱打开,不禁笑了,“我很快就回来,这么多东西带不去。”
“哎,我就是怕你们出远门,每次你们得远了,我都会……”
柴郡主连忙上去,把她扶着坐下:“娘,六郎只是潜进探探虚实,不会有事的。”
“六郎,记住了不要逞qiáng,你已经是大人了,不要像小时候一样不懂事,凡事都要忍让。”杨夫人还是忍不住语重心长地叮嘱。
“娘啊,你也说了我不是小孩子!皇上派我去,我不能给咱们杨家丢脸,您放心吧。”其实他会请命去西夏,还是因为那天树林里看到的陌生男子。
另一个女称他‘王子’,看他一身月白色衣衫,还有腰间挂的饰物,他是来自西夏的,那么,他是李元昊?
德锦消失了好久了,完全没有任何消息,娘和大嫂们表面上不说,其实大家心里都很清楚,德锦从跟着四郎,就像他们的亲妹妹一样,怎么能不担心呢。
“六郎,金沙滩一战之后,一直没找到你四哥五哥的尸首,我觉得……”
“娘!我明白的,我一定会留心!”
“真不愧是耶律寒啊!能撑二十多天!”清婉在院里高声笑着,把一个绿色小瓶子放在他手心里,“不过就算你是耶律寒,也还是一个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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