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金龙的化身抱着领养人雀跃不已,“那个银头发的人类没骗我,我真的可以变成人了!”
罗兰却不放心:“你确定你没缺胳膊断腿?”帕西斯虽自称药师,但百毒不侵又酷爱整人的他做出来的药,实在没有品质保证。
“没啊。”路克跳起来让他检视。跟着起身的罗兰摸摸他的小脑袋,很担心他的脑浆少了一块。
“大家下去吧,各gān各的事。”
“是。”
人群立刻散开,只剩下红发的侍卫长,一个半龙和一只金龙。罗兰问路克:“师父在研究室吗?”
“嗯,成天泡在里面。”
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罗兰发觉帕西斯qíng况不对,恐怕在和席恩的战斗中受了什么重伤,不然那个不是弹琴就是泡妞的懒鬼怎么会一下子这么用功?
贸然闯进炼金术士的房间是不智的,罗兰直接对着一根铜制的传声筒道:“师父,出来喝茶。”
“哇!”另一头传来惊叫和可怕的爆炸声,在外面的三人甚至感觉地面都在摇晃。艾德娜默契地拧开园艺用的水阀,给那个衣衫不整走出来的黑乎乎家伙冲了个凉——为了公众安全着想,光复王的住处当然在人烟偏僻的地方。
“果然不让椿来当你的助手是正确的。”罗兰一边用携带的毛巾帮师父擦拭,一边数落,“不然一个大美人就被你炸死了。”
“我才不会让她出危险。”帕西斯抱怨,“罗兰,你晚来一会儿多好,我那个试验就快成功了。”罗兰心里的不安更浓重,帕西斯简直像在拼命。
“师父,我可不许你随便翘辫子。”已经走了一个伊芙,帕西斯再出事……
“嗯。”光复王绽开发自肺腑的粲笑。金发城主稍稍松了口气,拨开他贴在脸颊上的发丝,犹豫了一下,附耳道:“其实你不用太担心,还有个白银之谷呢。真到万不得已,我会解开封印,请银龙王帮忙。”
“对哦。”帕西斯这才想起,北城已经被吞并,爱好和平的麦先也不会轻启战端,一定会协助他们抵御外敌,“我真的老年痴呆了。”竟然忘了那么qiáng大的助力。
“哼,你知道就好。”罗兰损他,在他额上一弹。艾德娜红着脸转过头:这两个家伙,还没发现这样亲昵的姿态有多暧昧。尤其帕西斯披散着湿漉漉的长发,线条优美的肩膀luǒ露,细腻的半透明肌肤被同样湿透的白色丝袍勾勒得若隐若现,引人遐思,细长的碧眸不经意流转间魅光四she,修长完美的肢体就像月光下最美丽的白桦,皎洁而高傲。
“我才没老年痴呆!我还风流潇洒!”帕西斯一转眼又翻脸不认账。罗兰毫不留qíng地吐槽:“你是装嫩的老头子。”
“啥!我明明风韵犹存!看艾德娜军团长都脸红了!”
帕西斯指着“证据”。罗兰瞥了部下一眼:“她是被你bào露的模样吓到了——好了,少自chuī自擂,我问你,路克没事吧?”他拉过养子。
“嗯?没事,这小鬼健康得很。”
“双金……他是金龙王一脉吗?”
小龙眨巴眼睛,他对父母毫无印象。银发青年端详他:“很可能,他的血统很纯正,能够在蛋里撑那么久,也表示他的ròu体很qiáng韧。但因为胎期过长又不正常孵育,他的能力被限制了,又没父母教育,现在就跟一个人类小鬼差不多——哎,gān脆把他给我吧,我会好好教育他的。”
“你所谓的教育,就是丢出块骨头叫他捡,之类的吗?”
“咳咳,终归从反应力开始训练咯。”
“不用,我会让暮训练他。”罗兰冷冷拒绝。帕西斯吃味地撇嘴。
“对了,南城的灾qíng是不是很严重?我也去把西境蹂躏一番,替你出气!”
“没关系,这件事已经解决了。”罗兰认为不要把真相告诉师父比较好,免得他不痛快,“不过,德修普的思路和你还真是像啊。那小子大概满脑子就想着怎么战胜我,对后遗症、自己的损失完全不闻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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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兰的dòng悉,相当正确。
但诺因还不至于做出一次xing投入所有兵力这种蠢事,就算他要集中火力攻击,或者搞出个巨龙战争,也是在确信会胜利的前提下。倒是会造成怎样的烂摊子,被两个心腹娇宠惯的他确实没考虑过。
幸好有一群深具常识的人看着这个没常识的家伙,督促他别动歪脑筋。
杨阳目前在苍穹军团的驻地璃阳城。亡灵骑士团动身时,史列兰感应到他们的动向,诺因立即发信报警,召开紧急军议会。本来以为没她的事,不料重伤石化的小姆刚好调养完孵出来,她就忽然神经搭错,胆汁分泌过剩,骑着它过来看看qíng形,还真挽救了一场危机。
饶是如此,两支佣兵团也损失了近一半的人,可谓惨败。西城没有圣职者,不能超度亡者,杀伤力qiáng的元素魔法对于拥有不死之躯的死亡骑士又毫无作用,加上是夜里被奇袭,几乎一开始就兵败如山倒。梦魇无声的步伐踢散了栅栏和一切慌乱下的反击。若非危急关头一大片火球从天而降,打乱了敌军的阵型,全军覆没也不奇怪。
亡灵的损伤不清楚,他们的撤退很及时,也非常迅速。火凤凰不能无限制地倾洒净化之炎,而杨阳没有夜视力,一场激战就这么划下休止符。之后这位意外的救星理所当然将友军护送到目的地,一抵达就沐浴了劈头盖脑的怒骂。
月实验xing质做出的[气球玩偶]成了卡萨兰城主的传声筒,在空中爆发出一长串不换气的斥责,说气势是气势,说严厉也严厉,可是众人瞧着那只摇摇摆摆的胖娃娃只想笑。
最后,骂累了,诺因刚要严词命令心上人即刻回来,咻的一声,用来发声的气漏完了。
所以也不能怪没听见的杨阳心安理得地住下来,慈眉善目地把第二、第三只气球给小朋友们当皮球踢。
其实她留下的主要目的是劝友人打消突袭夏尔玛大陆的念头,风神已经告诉他们席恩是附在西琉斯王国二皇子列文的身上,但是以他们的实力,冒失闯入敌人的地盘纯粹是找死,帕西斯等人的失败就是个血淋淋的例子。
她却没料到改变主意的是自己。
秋之月11日的夜晚,练习完异能和神力使用的中城满愿师正打着哈欠要洗澡睡觉,听到不属于语言的呼唤。
“?”反shexing地握紧法杖,她根据感觉,小心翼翼地拉开落地窗帘。只见古朴的石栏阳台上站着一个身穿宽大白袍的青年,在银青色的月光下,就像一只飞累停靠的优雅白鸟。
“又见面了。”他深施一礼,露出温静而清澈的笑意。
“休利安神官长!”杨阳一眼就断定,尽管帕西斯借用过这个皮相,但那个华丽妩媚的男人绝对模仿不出这么具有禁yù感的微笑。
当下疑虑尽消,打开窗子:“你好,见到你真高兴。”
休利安浅浅一笑,似乎不知怎么回应如此友善的态度。杨阳注意到,停在礼貌的距离上:“对了,你现在是月神了。”在那个女儿城长大,他的日子想必不好过,才一副拘谨的样子。
“是的。”休利安秀雅的眉宇浮起伤感之色,“其实我不愿意继承她的位子。”
“那个…月神是怎么样的神,你知道吗?”杨阳临时找了个话题,消除两人的隔阂。休利安轻轻点头,用明显沉浸在回忆中的语调道:“她是一位非常健忘的神,前面讲的话后面就忘记。和她在一起,我得不停地重复自己的名字,因为她总是会问‘哎呀,你是?’。”
杨阳抹汗,心道这群神真是……唉。
“但是她从来不会忘记世上有我这个人,忘了我在空dàngdàng的神殿里等她。她来的时间不定,最长不超过一年。我们聊的都是些琐碎的,没有意义的事。很奇妙,我在全部是异xing的环境里长大,但只有她给我‘女人’的感觉,非常温柔的女xing,糊涂又可爱。”(月神和休利安的故事,可以看番外《幻月》)
不知不觉听得入神,杨阳感染了他的哀伤,轻声道:“那…你想为她报仇吗?”
“报仇?”休利安的焦距对上她,摇了摇头,“我没有感到她有这样的遗愿,所以也提不起什么恨意。在我看来,恨一个素未谋面的人是很奇怪的事,不过我还是希望知道前因后果,您能告诉我吗?”
“好的。”和这个青年面对面jiāo谈,会莫名的气定神闲,杨阳用不带个人色彩的语气叙述了肖恩的过去。听罢,休利安久久不语:“原来如此,那个人是报复亚弥她们没选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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