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杨阳一呆：巨、巨魔会说话？
《不对，他们不是巨魔。》身为灵体的肖恩拥有看穿表像的能力，透视的结果让他浑身发冷，《他们是……jīng灵。》“耶！jīng灵！？”杨阳的眼珠子差点弹出眼眶。
另一只巨魔发出响彻林间的怒吼，两眼充血地扑上来，连连挥拳：“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放过我们！？我们都已经变成这样了，为什么你还不满意！”
《杨阳！》肖恩qiáng按下宿主的意识，闪身避开，但还是迟了半步，呼啸的拳风割开弓箭手护胸和里面的衬衣，露出雪白的胸脯。
“住手！西路法！”最先开口的巨魔瞪大眼，高声喊道，“她是女的！她不是黑之导师！”这声喝阻纯属多余，另一只巨魔也看见了那两个不会出现在男人身上的“东西”，愕然垂手，粗糙的面皮泛起红晕，呐呐道：“呃……”
至少可以肯定这只巨魔是公的。将护友不力的寄宿者踢进去，杨阳一手遮胸，一手镇定地将斗篷转了个面，绽开友善的笑容：“我叫杨阳，请问二位高姓大名？”
闻身赶来的昭霆三人看到的就是这个景象。
※ ※ ※
“你这臭怪物！”
棕发少女的第一反应是拔出无刃冲过来，黑发少女头也不回地道：“耶拉姆，阻止她。”
嗖！黑鞭裹住昭霆的腰部，将她固定住，要多结实有多结实。红发少女抢上前，站在杨阳身侧，一边摆出备战态势，一边低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肖恩说他们是jīng灵。”
“耶！！”连同正挣扎怒骂的昭霆在内，三人一齐呆住。
“你们是冒险家吗？”那头没动粗的巨魔开口，听见它发出清脆动听的女xing嗓音，昭霆三人再度傻眼。
“是的。”杨阳注视“它”，加重语气，“你们呢？”
两头巨魔对视一眼，露出不知如何是好的表qíng。昭霆忍不住发问：“你们到底是什么妖怪啊！为什么会说人话？真的是jīng灵吗？jīng灵怎么会长成这样！”耶拉姆和希莉丝也满脸困惑。
“妖怪吗？”似乎是女xing的巨魔苦笑。叫西路法的巨魔眼中she出仇恨的火光，定在杨阳脸上，想起刚刚那幕，略略缓和，却多了份怀疑：“你…你说你叫杨阳？你不是黑之导师？不，你和黑之导师有关系吗？”
“黑之导师是谁？”昭霆奇道。希莉丝脑中灵光一闪，冲口道：“莫非是维烈？”
“你们认识他！”两头巨魔脸色大变，全身剧震。西路法朝杨阳怒吼：“你果然和他有关！该死的魔族！纳命来——”说着再次扑上。
“我…我不是……”被他憎恨的目光看得心惧的杨阳不由得后退，舌头打结，这时她脑中响起熟悉的声音：《杨阳，让我出来好吗？》耶拉姆和希莉丝闪声挡在她面前，抖出武器拦住西路法的双拳，同时一枚青色的风pào从两人之间窜出，正中后者胸口，将他巨大的身躯打得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啊！你……”女巨魔双目圆睁，瞪视突然出现在场中的棕发青年，“你的衣服！你是——”
“杨阳不是魔族，和维烈也没有关系，她之所以知道你们是jīng灵是我告诉她的。”肖恩颤声道，双肩因喘息而上下起伏，琥珀色的眸子焦距涣散，溢满紊乱的思绪，“我想起来了……我是肖恩，肖恩·普多尔卡雷，东方学舍76届的学员……”
“你恢复记忆了！？”昭霆三人齐声道。
“没有，只想起一点点，而且都是片断。”肖恩只手按额，用力甩甩头。西路法大声道：“你真是东方学舍的成员？东方学舍不早就——”
“我是幽灵。”肖恩放下手，不屑地睨视他，“虽然不知道你们怎么会变成这样，但你实在和我记忆中的jīng灵差太多了！看来jīng灵也和人类一样是会堕落的生物。还是你发臭的不光是那丑恶的外表，还有那颗被憎恨和自嫌腐蚀的心？那巨魔的脸倒是挺适合你的！”
这…原本的肖恩是不是个很刻薄的人啊？四个少年少女听得呆然。两只巨魔也被这番犀利的狠话骂得晕陶陶，好半晌才回过神，涌起混杂着悲哀和惭愧的怒火。西路法咬牙道：“你懂什么……”
“我是不懂！”青年脸上再次浮现三个同伴熟悉的稚气神qíng，“我不懂你们怎么会这个样子！jīng灵明明是最爱世间万物的种族！就算是最恶心的沼泽蚁、最可悲的复制怪、一只苍蝇、一只蝙蝠，你们也不会像人类一样因为它们丑陋的外表鄙视厌恶他它们，甚至还会和它们jiāo流！可是你们却以巨魔的皮相为耻，把自身的堕落全归咎于容貌的丑陋——我不懂这样的你们为何是jīng灵！”
场中出现良久的寂静，直到一个温和的叹息声响起：“人类的智者，请口下留qíng，他们俩这样是有原因的。”
“长老！”两只巨魔讶然回首。
五个人类也惊讶地看着悄然来到的jīng灵长老，他看起来是只普通的中年巨魔，但睿智的神qíng，空灵的气质和轻捷的步伐却怎么看也不像巨魔，直至此刻，昭霆三人才相信这三只巨魔真的是jīng灵。
肖恩看看jīng灵长老，再看看另两个jīng灵，额上落下一滴汗。
“你们什么也不用说，这件事是你们不对，从现在起，没我的允许，不准开口。”教训完两个后辈，jīng灵长老转向青年，“……咦！？”余人也一呆：“呃！？”
杨阳露出尴尬的笑容，两手一摊：“他说他讨厌和老头…不，老爷爷打jiāo道。”死肖恩！捅了搂子就脚底抹油，把烂摊子丢给别人，任xing程度和神官有得一拼！
“是吗，他大概以为我会护短吧。”jīng灵长老不以为意，深深凝视少女清俊的脸庞，眼中掠过复杂的qíng绪，随即克制住，用平静的语调道，“诸位，可否来我们的村子小坐一会儿？我有很多问题想请教。”
“好。”杨阳毫不犹豫地答应，她也有一肚皮的问题想搞懂！
※ ※ ※
jīng灵村位于密林深处，之前得穿越一道结界。趁jīng灵长老开路的空档，昭霆三人向杨阳询问事qíng经过，当听到友人的衣服被拳风撕裂一节时，棕发少女气得差点没将西路法大卸八块。
“阳，你要不要换套衣服？”希莉丝关心的是这点。杨阳犹豫片刻，点点头。虽然有斗篷挡着不怕被吃嫩豆腐，但胸口凉凉的很不舒服。不管外表如何男xing化，杨阳终究是个少女，拥有女xing的矜持。
换好衣裳回来，jīng灵长老刚好打开结界，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片仅有百多间简陋木屋的空地，寒酸程度和西芙利村有的一比，唯一的特点是每栋房子都异常的大，很适合巨魔居住。五个人类目瞪口呆，尤其是杨阳和肖恩，他们一个看过书上描写的jīng灵村，一个实际参观过。
“很失望吧？”jīng灵长老看出他们的心思。
“不…不是。”杨阳尴尬摇首，“只是有点吃惊，因为书上说jīng灵是住在树上。”
“我们是想住在树上，但我们的体重不允许。”
“原来如此。”四人恍然大悟。肖恩却脸色大变，不假思索地把杨阳挤进去，喊道：“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们中的不是永久变形术，是…是……”
“正如你猜想的那样，人类的智者。”
jīng灵长老平静颌首。肖恩全身发抖，说不出话来。两个jīng灵看他说变就变，稀奇不已。昭霆三人早习惯了，一点没当回事。
《给我进去！你这qiáng盗！》杨阳一脚把肖恩踢回里头。这时其他jīng灵已注意到这边的异状，纷纷围拢过来，用好奇中带着警戒的眼神打量杨阳一行人。他们大多是老人和妇女，还有几只很可爱的小巨魔。昭霆险些冲上去抱起来亲热一番。
听长老解释完客人的身份后，jīng灵们立刻散了开来。杨阳感叹：“jīng灵果然如书里所说，是一种独善其身，不爱管闲事的种族呢。”
“我觉得与其说独善什么的，还不如说是死气沉沉呢。”昭霆皱皱鼻子，环顾四周，“这个村子一点人气也没有。”耶拉姆冷冷地道：“jīng灵的村子，当然没有人气。”
“啊！你就非要jī蛋里挑骨头吗！那jīng灵气、jīng灵气行了吧！”
jīng灵气？啥东西？
杨阳抚额道：“我还天然气哩。”昭霆捧腹大笑：“哈哈哈，对得好！”余人莫名其妙地看着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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