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发觉部下的歪念,贝姆特拉回正题:[你的剑cha好后,万一被人拔起来怎么办?]
[不会的,结界对史…对剑也有效。]
[哦,那就不用管人质了?]贝姆特如释重负。诺因颌首肯定。想了想,贝姆特追问:[你的剑还有没有其他的能力?比如喷火啦,吐水啦?]
[有是有,但他很懒,不肯用。]
[真是的,那只好靠人力突击了,最好从内部,你一个人太危险了。]
[对了!]诺因击了下掌。贝姆特双目一亮:[想到什么好办法?]诺因以行动回答,跳起来用剑在地上画了个大圆,然后在里面添加奇异的符号和花纹。众人呆呆看着,不明所以。蓦地,贝姆特脑中灵光一闪:[是魔法阵?]
[嗯。]诺因漫应,忙着将偶然从吉西安的法术书里瞥来的图画好。几个佣兵大叫:[你是法师!?]
[不算。]想起自己爆烂的魔控力,诺因否认,最后一笔完成后,解释道,[这种低阶的传送法阵不用魔力也能发动,缺点是只能用一次。]贝姆特心领神会:[就是需要这种,你有个独立的帐篷。]诺因意外地注视他:[你知道?我以为隐捷敏亚人都对魔法有偏见。]
[我姐姐是魔法师。]
[哦。]
[团长,团长。]佣兵们不甘寂寞地cha口,[怎么回事?]
[这是一种传送魔法,借由两个法阵连接。诺因有独立的帐篷,正好可以在里面画一个,让我们潜进去。]
诺因还剑入鞘,露出战意高昂的神qíng,对贝姆特道:[明天你就用这个进来,我们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贝姆特点头,眼睛却盯着地上的法阵,沉吟道:[阿古达给你的帐篷很大,应该能多画几个,别的地方也可以,只要掩盖了……]还没说完,余人相继摇头,激烈抗议:[免了!我们可不喜欢这种jiāo通工具!]贝姆特不悦地叱喝:[现在不是说这种任xing的话的时候!]
[没关系啦。]诺因搭着他的肩,豪气地道,[我们俩足够将里面闹得天翻地覆了,让他们跟着反而碍手碍脚。]
真…真狂妄。佣兵们很是不慡,但也没有叫嚣,果然美女就是吃香。
[话是没错。]贝姆特无奈地叹气,转向队伍里最可靠的人,[那突击行动就jiāo给你了,克劳德。]弓箭手一丝不苟地行了一礼,表示收到。
[你们慢慢讨论,我回去了。]诺因打了个哈欠,挥挥手,[都快天亮了。]
[我送你。]贝姆特踏前一步。
哦哦,团长,终于机灵点了!对,就是这样,上吧!摘取那甜美的果实!佣兵们偷偷为首领鼓劲,却不知贝姆特只是为了再调查一遍营地周围的地形才送行。
幽暗的树林里,诺因边走边挥动借来的长剑,以便尽快上手,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你的剑怎么办?还有那个借我剑的人。]
[我们都有备用武器,没问题的。]贝姆特笑道。
[哦,真是个好习惯。]诺因暗暗记下,打算今后也对自己的军队实行相似的制度。
[还好啦,我们那儿除了武器,也没别的好东西了。]
[总比笨蛋多好。]
[嗯?]贝姆特错愕了一瞬就会意,忍俊不禁,[对,卡萨兰腐败的官僚特多,你一定很辛苦吧?]诺因撇撇嘴:[辛苦倒没有,就是看着心烦,恨不得将他们统统砍死!]
贝姆特yù言又止。天色暗,诺因没有看见他的变化,道:[话说回来,你真厉害,这么年轻就坐到副团长的位子,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也能有那么多忠诚又优秀的部下。]
[你想当军官吗?]
诺因重重点头,脸色一沉:[我有必须夺回的东西,而且是只能靠武力夺回的东西。]贝姆特笑着鼓励:[以你的才智本领,一定会成功。]诺因自信一笑:[我也这么想——你呢?你有什么愿望?]
[我?]贝姆特顿了顿,用一种铿然的语调道,[让隐捷敏亚成为一个qiáng大富饶的城市!]
沉默在两人之间曼延,贝姆特嗅出异样的气氛,奇道:[诺因?]
[没什么。]男扮女装的美少年笑了笑,两手抱着后脑勺,[西城穷得叮当响,你将来可辛苦了。]下意识绷紧的心弦随着这句话放松,贝姆特苦笑道:[是啊,我从小到大,连花也没见过。]
[不会吧!!]诺因这一惊非同小可。
[骗你gān嘛。啊,诺因,附近有没有花田什么的?我想摘两朵回去给大家见识见识。]
诺因呆了良久,才道:[喂,现在是冬天耶,哪来的花!]
[冬天没有花吗?]
[废话!隐捷敏亚还真是穷得鸟不拉屎——对了。]
[这是什么?] 贝姆特困惑地打量对方拿出来的小布囊。诺因一脸献宝地道:[香包!我妹妹送的!看,里头有花……哎呀,枯掉了!算了,枯掉的花也是花,喏,拿去,我一个大…咳咳,我不喜欢这种东西,送你好了。]
[谢谢你,诺因。]贝姆特十分感动,珍而重之地接过,看了好一会儿才小心地放起,从靴子里掏出一把玩具匕首,递给他,[这个给你,是我姐姐送我的生日礼物。]
[哦!]诺因兴奋得两眼放光,把玩片刻,诚恳地道,[还要不要?我可以再叫我妹妹做一个给你。或者等chūn天,我亲自摘一束送你。]在他看来,用一件武器换一包gān花,对方实在是太吃亏了。
[不用了。]贝姆特定定凝视他,眼神温暖而真挚。他的身边第一次出现这样的女xing,像男孩一样慡快利落、qiáng悍有力,又纯真得让人想呵护,不禁有点怦然。
[那我就收起来咯,说不定还能捅那光头佬一刀。]
一听到仇人,贝姆特就回过神,肃然以应:[阿古达非常qiáng,这种小动作是没用的,我们必须好好商量。]诺因粲然一笑:[还用得着商量?刚刚一仗就足够我们了解彼此了——你防守好,力气也大,明天就由你正面攻击。]
[不错,你速度快,招数狠,牵制最适合。]
两人互视,从对方眼中看到相同的决心。
[必胜!]
双掌相击,发出清脆的声响。
※ ※ ※
[滚出去!]
天蒙蒙亮时,一声雷霆怒吼响彻森林,惊飞无数栖鸟,吓得送饭的人贩子跌跌冲冲跑出帐篷,不及喘口气,就沐浴了四面八方she来的指责目光。
[渥凯,我好像申明过。]阿古达寒恻恻地道,[欧莉雅是我的女人。]
[头…头。]渥凯脸如土色,结结巴巴地道,[您误会了,我什么…什么也没做。]
是真的,他只是盯着那张天真无邪的睡靥流口水,想偷偷摸一把——注意!是“想”,没有实际行动。天晓得欧莉雅怎么会发觉,咻地坐起来冲他咆哮。
阿古达压根不信,什么也没做“他的女人”会叫得那么凄厉?当下挥挥手,命人将渥凯拖下去大卸八块。
不知道自己的起chuáng气葬送了一条人命,某低血压患者呆坐了会儿,又躺回去继续睡,但只过了几分钟,他就蠕动着爬起,摇摇晃晃地走出帐篷。
[噢,我可爱的欧莉雅,你没事吧?]阿古达递来关怀的慰问,夹杂着吞口水的声音。如果说昨晚眼前的人像凛然不可侵犯的圣职者,现在就像引人犯罪的小羊羔。紫眸半阖,迷茫中透出无限风qíng;黑发散乱地披在身后,却不显邋遢,反而增添了一份疏懒的气质。他开始后悔定下三天的期限。
[水在哪儿?我要洗脸。]诺因看了半天才看出这家伙是谁,边揉眼睛边问。
[那里有条小溪。]
一言不发地点点头,诺因朝他指的方向走去,留下一群蠢蠢yù动的色láng。
掬了一把冰冷的溪水泼在脸上,睡意这才一扫而空,诺因俯视自己的倒影,活脱脱一个美丽的少女。这副皮相和他的双胞胎妹妹一模一样,无从厌恶,只有接受。可是为什么,他成天在烈日底下曝晒,皮肤还是这么白皙细嫩?他废寝忘食地练剑,还是锻炼不出一块象样的肌ròu?
没天理!不公平!
沮丧地坐倒,诺因两手环着膝盖,挂念起远方的友人。
不知道吉西安和雷瑟克怎么样了。
从小到大,他一个人的次数屈指可数,以前和妹妹相依为命,进了王立学院后和两个死党形影不离,所以这会儿,虽然不害怕,寂寞却如cháo水般泛了上来。
[你不去安慰她?]
距离小溪十几米远的树后,克劳德指着诺因,撺掇身边的首领。贝姆特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有人监视,我怎么安慰。]
[这么说,你真的喜欢她?]克劳德坏笑,经过昨晚的一场比试,佣兵们都把诺因视为未来的团长夫人,衷心期待首领展开追求,早日抱得美人归。
[我……]贝姆特脸庞微红,不自在地道,[我是对她挺有好感,但还没到喜欢的地步。]
[她看起来当间谍没多久,今晚你跟她说说,劝她加入翔鹰佣兵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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