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记忆都被吃了!?”担忧侄子的qíng况,基西莉亚离开栖身的镜子,“足足有三亿年啊!”
三亿年!?杨阳等人下巴脱臼。搞清楚突然发言的透明人是谁后,维烈也陷入空白状态。月最镇定:“这个…理论上是不可能的,应该是餍魔利用他的逃避心态,让他自我封印。”
“那解开。”贝姆特顺理成章地要求。吉西安怒道:“月不是说了,弄得不好他的人格会丢失!”芙米自告奋勇:“总之,先让我试试。”看到她手心放出纯白的光辉,维烈再一次愣神。
“怎么样?”众人满怀希望地问道。祭司长苦笑:“压制勉qiáng还行,驱逐……领主级的恶魔不是我能对付的。”又是一阵垂头丧气。
“还有呢。”仿佛嫌大家头痛得不够,月抛出决定xing的一击,“如果我所料没错,他的身体已经变成一个[通道]了,那些死亡的村民就是最好的证据。他一天不振作起来,堵上内心的缺口,真正的裂fèng也会越来越大,当他的防线一垮……”
“艾斯嘉会变成第二个负位面。”扎姆卡特默契地接口。
一片死寂。
“无论是拯救世界还是毁灭世界,都不是维烈担负得起的重任啊!”生xing沉稳的杨阳也在接连的打击下丧失理智,抓狂地拉扯头发。她可怜的父亲已经错过一次,痛苦千年,要是这回再因为一时的脆弱造成不可挽回的结果,他绝对会自裁以谢世人。
“gān脆现在就给他买条绳子吧。”扎姆卡特真心的建议引来一顿bào殴,当然女孩们的花拳绣腿打在龙鳞上压根不痛不痒。
“够了。”维烈终于回过神,语气严肃,神qíng更是只能用疾言厉色形容,“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灵魂、恶魔!你们是不是疯了?”
二十一岁的维烈就是这样子的啊……众人很稀奇地打量:真是欠扁,竟敢用看疯子的眼光看他们。
坚定的科学主义者。杨阳感叹:亏得他后来能接受文化冲击。
“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入侵摩耶,得知姑姑的机密,还把我掳到这里,不马上滚出去,我就杀了你们。”
“……”杨阳等人的嘴巴张得足以塞进一只鸵鸟蛋。
“哦,杀了我们?”扎姆卡特好笑地重复,拎起他的衣领,“来啊,杀杀看。你脑子坏掉,胆气倒是壮了。”
秀长的黑眸眯了一下。
砰!血龙王重重撞上对面的墙壁,身后爆出无数蜘蛛网般的裂fèng。空气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闪光和炸雷涌现,以魔界宰相为中心,瞬间张开一个漆黑的球型力场,将余人全部扫了出去。维烈一手拉起敞开的衬衫,一手推开窗户,正要使用异能逃之夭夭,回头虚空一捞:“你跟我来。”
“呃!”杨阳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向他,手腕一紧,整个人轻飘飘地浮起。
“维烈!杨阳!”肖恩反应最快,翻窗的同时张开风翼,冲向蓝天;扎姆卡特也没落下,嘴里不gān不净地急起直追;月作为此龙的制动阀紧跟其后。
“必须把他抓回来,太不正常了。”留下的人们得出一致的感想。
以秒速两百米的速度飞行,父女俩很快甩开三名追兵,然而偶一低头,维烈登时冻结。
这……这是……
在他身下展开的明显是一幅异域的风景:充满奇幻色彩的建筑式样,落后的城市规划,杂乱而零散的分布,还有明媚的自然景色。
“等等,维烈!”杨阳这才有空拉他,恳切地道,“你先冷静点听我们说。”
“这是哪里!?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真的被绑架到另一个星球了?”维烈慌乱地转过身,手不自觉地握紧,眉间浮起严厉的质问,“你为什么和那帮人串通?我不认为缅和零会背叛摩耶。”杨阳笑得越发柔和,用哄小孩的口吻道:“维烈,我明白你心qíng很乱,我们会慢慢跟你解释,先回去好不好?”
“不!”
维烈断然拒绝,魔族的直觉告诉他回去就别想再出来了,眼角瞥见肖恩三人急速接近的身影,眉头一皱,猛然膨胀的黑色障壁一举弹开三名追兵,余势所及,地面深深凹陷下去,绞成粉末状的尘土如雾扬起。幸好他们是在郊外,只有田地和一座小树林遭殃。
“住手!”杨阳惊喊,死死抱住他,“你会伤到下面的人!”
“呃,抱歉,我看不清楚,异能好象也不太好控制。”维烈困惑地揉揉眼。杨阳暗暗松了口气:还是那个仁慈的他。
“因为你的后遗症还没好。”
“什么后遗症,因为我是次理品。”清俊的脸庞泛开黑发少女前所未见的冷笑,那双过去深邃平和的眸子甚至流露出淡淡的嫌恶和嫉妒,“呐,你一定很完美吧,智商和能力都比我高,但是那两个太不象话了,竟然把你复制成女的!这是污rǔ!对父亲的污rǔ!我决饶不了他们!”杨阳心里的问号层层累积,暂时搁置,坚定地直视他:“我不是爷爷的复制人,是你的。”
“我的?”维烈匪夷所思地反问,疏忽下被肖恩一发链闪电打中,全身发麻地松开手。
“喂喂!”杨阳惊骇万分地跌落,被变成龙形的扎姆卡特接个正着。保险起见,月又送出一道睡眠之风。
“呼……”拦腰抱住瘫软的友人,肖恩抹了把汗,“年轻时的维烈,真危险啊。”
“虽然很莫名其妙,但我承认他比以前顺眼多了。”扎姆卡特惟恐天下不乱地评价。杨阳则用隐含忧虑的目光凝视父亲,咀嚼他先前的话,其中似乎隐藏着非常重要的关节。
二十一岁的维烈……
※ ※ ※
当杨阳等人还在为寻找维烈奔波时,罗兰一行回到了东城伊维尔伦。
两头巨龙在南城降落太过招摇,只好回老家。其实自从白银之谷被冰封,巴哈姆斯的身份就没有隐瞒的必要,只是罗兰不想义父被人们用怪异的眼光看待。
不过,八颈黑龙王在东城是活生生的jīng神象征,还有不少人以为城旗活了。
帕西斯伤势虽重,却没有大碍,反而是威风八面的迪斯卡尔成了病猫一只,因为法力透支而奄奄一息。听完巴哈姆斯的叙述和医师的诊断,罗兰久久不语。
失去利用价值的棋子吗?
还是……烟幕?
前者的可能xing比较大,席恩没必要冒这个险,以他的实力,大可找更好的附身对象。
也是罗兰不知道席恩之所以栽在维烈手上就是因为灵魂和肖恩的身体排斥,从而特别制造了迪斯卡尔,否则他的结论会相反。
埃娃坐在chuáng边垂泪,看出她此刻听不进任何安慰,罗兰也不自讨没趣,去探望另一位病人。帕西斯已经清醒,坐着喝补血的药,见徒弟走进来,喜道:“罗兰!”
“好点了?”罗兰伸手拢紧他披在肩上的外衣,温言询问。
“嘿嘿,抱歉让你百忙中跑一趟。不过你还真厉害,竟然能赶跑席恩。”帕西斯怪没面子地笑了笑,迟疑片刻,试探地问道,“罗兰,我昏迷时,好象听见肖恩师父的声音?”
“你还真想他,做梦都念着。”
“没有啦!”大喝一声,帕西斯失望地轻叹。罗兰也叹气:“收起那副哀怨的表qíng,是那帮家伙救了你,我和暮只是帮了一点小忙而已。”
“哦。”帕西斯喜出望外。qiáng忍不快,罗兰拿走空碗:“你再睡一会儿,我还有事。”
呜,生气了!目送他的背影,帕西斯深切后悔自己表现得太差别待遇。罗兰却没有如他所想的闷烧多久——他要考虑的事太多了。
大战迫在眉睫,他每天不知要费多少心血和幕僚们分析qíng报、演练战术,偏偏还发生这样糟糕的事态。
泡了一壶月桂茶,罗兰让混乱的思绪在袅袅茶香中沉淀,启唇唤道:“普路托。”
冥法王应声出现,依然是黑斗篷的扮相,抬手拉下兜帽,以温和的眼神注视义弟。
“我问你,这个世界是神明的玩具吗?”
“不!”普路托一讶,激烈地反驳,“我们从不视众生为玩具,这里是最初的世界,贺加斯大人倾尽心力创造的理想天地,众神共同守护的宝物!”
“那你们就该守守好。”冰蓝的眸写着满满的不信任,这群神有多混罗兰一清二楚,“我不是凡事依赖神明的人种,也不指望你们改头换面,变得勤快尽责,你们本没有必要讨好人类,也不可能满足得了人类的私yù,但最低限度的分内义务要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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