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愿石_扎姆科特【完结】(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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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拆房事小,若拆人……事qíng就大了!以诺因的xing子,十有十会在听到加税通告的第一时间冲到财政部,拔出魔封剑砸个片瓦不存,杀个完尸不留,再一把火烧了现场,跑到国王面前脸不红气不喘地说有贼子入侵财政部,与他大战三百回合后不敌溜走,遗憾的是不及救下被贼子无辜所杀的官员们和惨遭纵火的楼宇,臣请降罪……惩罚就减薪一个月好了——肯定是这样!过去就有王家派去西境的税务官和督察因贪污渎职,jian杀平民少女被诺因当场砍成十七八段。事后国王质问他为何不送jiāo宪兵处而自行处置,难道不知这是违法吗?诺因的回答是:[我又不是因为他们犯贪污qiángjian的罪才杀他们的,是他们自己运气不好,撞上魔封心qíng欠佳拿他们发泄,根本不关我的事。]随即冷冷一笑,温言道,[陛下若是不信,可将魔封借去一握,亲口问问他……] 国王没有接过魔封一验真假,当场赦免了诺因的罪行。

  从那以后,又发生了几起[魔封剑bào走事故],于是再没有一个官员敢在诺因的领土上撒野,深恐这位蛮横无理,残酷无qíng的王储she来嗜血的目光。

  谢尔达三人面面相觑,脸色也有点难看。他们并不是害怕魔封剑,说是魔王的剑,其实谁也没证实过,而且魔封再qiáng也不过是把剑,没了使用它的人,还不等同废铁一块,他们忌惮的是诺因本人和他不断坐大的势力。

  自从隐捷敏亚军入侵东境后,诺因的身价就日渐飞升,虽然目前西城的大军已撤出东境,但还是有许多流寇盘踞,而东境本土的军队早被西城打得七零八落,根本无力反抗他们的掠夺,所以诺因和雷瑟克指挥的西境军就成了唯一的希望。本来感谢他们的只有平民,贵族们是不得不依赖他们,但在术士长吉西安向元老院投递了一份谢尔达的通敌文件,并用他的三存不烂之舌四处游说之后,连贵族们也渐渐对谢尔达产生了不信任,甚至被利诱过去。他的说辞是这样的:米亚古要塞镇守西境九年不落,如无内应,怎么可能短短两天就被攻克;而且事qíng怎么会如此巧合,西城就在诺因返回上界的第二天攻打,其中的原因,不言自明,更别提还有明文证实,所以,这一切都是宰相的yīn谋啊!他为了铲除政敌,不择手段到割让国土,引láng入室,却人算不如天算,反而搬起石头砸痛自己的脚趾。本来他自作自受也算了,却连累陛下和全体贵族陪他一块儿倒霉,你们再相信这种人,迟早不止身家,连xing命也赔上!再看看我们的诺因殿下,即使遭人出卖,依然以大局为重,马上派心腹奔往前线,击退西匪,保住我大好河山,和某人比起来,他的行为多么高尚!所以,赶快弃暗投明吧!那诺因王储还会即往不咎,一个人的肚量毕竟是有限度的,不要错过机会将来后悔!现在站定立场,今后有的你好处!在诺因登基的那天,爵位、金钱、领地,要多少有多少;家里有貌美女儿的,更要把握——说不定明天你就是权倾朝野的国舅爷了!听到这些诱人至极的保证,贵族们无不心痒难搔,蠢蠢yù动,尤其是最后一项,无人能挡。于是诺因的行宫天天访客不断,阿谀声充斥,礼物堆到天花板,令他大惑不解(吉西安是瞒着诺因散布那个攀亲的谣言的,所以当诺因知qíng时,他已经和三百零九名贵族小姐定下了亲事)。另外,圣巫女莉莉安娜也利用她德高望重的声名帮她老哥拉拢民众,提高他在上界士兵心中的威望;加上莉莉安娜在总神殿的特殊影响力,以右权机神官为首的一帮圣职者逐渐倾向中立,不再坚持拥护谢尔达的右派。就这样,卡萨兰城主的势力飞速地扩张,隐隐已有和国王党分庭抗礼的趋势,谢尔达当然不甘自己苦心经营多年的基业就这么毁于一旦,但颓势已成,他也难以力挽狂澜,只能动用最简单也最有效的方法——暗杀。可惜这点早在诺因等人的意料之中,白天术士长寸步不离地守在主君身边,晚上拉克西丝派谴的两千名禁卫军铁桶似地围住诺因的府邸,让刺客毫无下手机会。幸好诺因的下塌处不是防卫滴水不漏的元帅府,而是王宫安排的一座小行宫,几名刺客乔装侍从还是混了进去。但他们刺杀的对象并非常人,第二天一早,几具残缺不全的尸体就给抛在宰相府的后院里,身上有多处刑求的痕迹,每个都缺了半截舌头,显然是受不住残酷的bī供自我了断。连谢尔达看到尸体双目被剜、全身骨胳尽碎的惨状也不禁胆寒,更被说被他委托的刺客们。所以不管他出价再高,也没有一个杀手再敢去招惹那尊嗜血修罗,而且他还必需考虑到雇来的杀手嘴巴不牢靠,万一让诺因反咬一口就糟了。

  不过……谢尔达瞥了眼坐在角落的灰袍人,心道:上天还是站在我这边的。那小子有一帮能gān的部下和亲戚,我也有qiáng有力的盟友在。

  布鲁诺咬牙道:“那小子真是太猖狂了!宰相阁下,我们一定要给他点颜色看看!让他知道您的厉害!”

  “是啊,父亲,我们今后该怎么做?”尼基也对诺因如日中天的势力感到不安,六神无主地问。

  “别担心,我还有张王牌潜伏在敌阵里,是个他们绝对想不到的人。”谢尔达嘴角上吊形成一个半月形,“她给我们带来一个好消息,chūn之祭典结束后,那小子打算只带凯曼一人,秘密返回下界。”

  “真的吗?他去下界做什么?”

  “这就不太清楚了,反正一定不是好事,八成是针对我们的行动。”

  “那个…诸位大人……”财政部长发出宛如小猫咪呜的声音,战战兢兢地打断三人的对话,“如果你们要商量什么机密的事qíng,请容属下告退。”他嗅出空气里弥漫的杀气,不想搅进混水,急忙想要抽身走人,但他心里还记挂着另一件事,便问:“有关赋税的新法案,宰相阁下能给我个定论么?“ 谢尔达沉吟片刻,道:“暂时先从东境的周边紧急调集好了,不够的部份我会想办法。”

  “让城主们多jiāo一些献金如何?”布鲁诺提议。

  “不可。我们可以榨gān那些贱民,但绝不能得罪那三位尊贵人仕。”宰相自动踢除中西城主,语气恭谨,“尤其是东城的罗兰城主。”

  他看向灰袍人,谀媚一笑。

  “是吧,雪露特小姐?”

  ※       ※       ※

  与此同时,东城上界王宫庭院一隅的凉亭里。

  罗兰半躺在一张竹编躺椅上,享受着午间的小憩。刚刚下了一会儿阵雨,将平时萦绕上界大陆的浓雾一扫而空,虽然湿气很重,空气中却跃动着清新的氛围。缕缕艳阳穿透云层洒落大地,烙下点点金痕。缠绕亭柱廊栏的藤蔓也吸饱了水分,颗颗绿叶变得饱满而厚实,滚落叶尖的露珠晶莹透亮。

  拿起搁在几上的月桂茶浅啜,金发青年的神态说不出的优雅闲逸,与他在臣子面前威严冷峻的形象完全不同,仿佛一个刚完成一部著作的学者般满足而惬意。

  那两个人应该在空浮舟上了吧,不晓得法利恩的宿醉严不严重?

  想起昨晚马尔亚姆和席斯法尔联手灌醉伊维尔伦大神官,自己去先阵亡倒成一堆的qíng景,罗兰忍不住轻笑起来。只有他知道,法利恩的酒量和他不相上下,可以滴酒不沾,也可以千杯不醉,不过昨晚一下子灌了三十瓶香槟还是太过火了些,难怪今早法利恩脸色惨白,罗兰也乖乖吞了颗醒酒药才能忙完上午的公事,至于那五个bào饮bào食又没海量的家伙,现在还躺在厢房里打呼呢!

  放回茶杯,罗兰摊开膝上的报纸,标题是《首都新闻报》。略为浏览,他眼中浮起锐利的冰芒,嘴角也敛去了温馨的笑意。

  罗兰的视线自动跳过一大串贵族领地灾qíng的报导和拉拉杂杂的娱乐新闻,定在角落两行不起眼的小字上:斯帕斯港事件——军务长雷瑟克·尤耶声称有将近两百名西城流寇抢夺了民船逃到海上,为安全起见,暂时封锁港口,并逐船调查有无流寇盘踞,此举引起以谢尔达宰相为首的贵族的qiáng烈抗议。

  ……原来如此,奴隶jiāo易已经败露了吗?谢尔达那白痴,qiáng烈抗什么议!应该煽动那些受损的商船长出来,自己躲在幕后别吱声,你一出声不是代表此地无银三百两,心里有鬼吗?白痴!罢了,卡萨兰的门闼贵族也只有这种程度而已。

  托着下颌的右手食指轻敲微抿的唇瓣,罗兰转瞬就想通了诺因的打算:迷雾森林地形诡谲,调查不易,所以他gān脆从另一环下手。不过,斯帕斯港毕竟是卡萨兰第一大港,除了奴隶黑市,还有许多商业活动,不可能长久封锁得住,那么德修普的真正目的是—— 罗兰脑中灵光一闪,不及深入推敲,一双冰冰凉凉的小手突然从后面捂住他的双眼。

  “猜·猜·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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