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当家临走前说这段时间,你的终身大事就交到我手里,我不能负了当家的信任,也不能葬送小姐的幸福,否则我这辈子都会愧对当家的,哪怕是死都不能安心。”
“……”
说实话,听着熊叔的语气,殷呖呖觉得老爹不像是去护送商队,而是去了阴曹地府。
接着仰天叹息的熊叔忽地看向她,殷呖呖立马表心态:“是是是,我懂熊叔的良苦用心,打小除了爹,就属熊叔最疼我,熊叔肯定是为我好。”
五大三粗的汉子立马目露欣慰:“小姐果真是长大了,我们继续看。”
“嗯……”
然后……
“这个不行,一看就和刚才那小子一样风流成性,日后保不齐三妻四妾,让小姐受委屈。”
“什么歪瓜裂枣,脸跟风干了的橘子皮一样。”
“瘦得和猴儿似的,如何保护小姐?”
“怎么壮得和牛一样,万一小姐你打不过他,岂不是要天天受他欺负?”
“油头滑脑的,看上去怎么贼眉鼠眼的?”
“不行,看着太刚正不阿,要是帮理不帮亲,那小姐过去,他岂不是要和人家一起欺负小姐?”
……
殷呖呖紧紧地抿着唇瓣。
她觉得熊叔存有一些误会。
首先三妻四妾什么的,她能让他们断子绝孙。
其次从来没有人敢欺负或是能欺负她,也从来都是她殷呖呖保护别人。
然后她殷呖呖不是无理取闹的人。
最后是她相对象相夫婿,不是他啊喂!
这一点必须强调!
看到后面,一堆画卷只剩下一卷了,而熊叔满脸的怒意,粗糙的大掌一拍桌,方桌顿时咔嚓裂开一道缝。
殷呖呖吓得一怂,紧张地吞咽了口唾沫。
熊叔破口就是大骂:“这相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花媒婆是不是不想要红鲤镇第一媒婆的称号了?明儿就带人去砸了她的招牌。”
殷呖呖不是第一次见识熊叔的残暴了,印象最深的那次是她很小的时候被山匪绑架,熊叔提着两把大砍刀就冲上来,而后血染山岗。
她望着戾气横生的熊叔,叹息一声,“叔,要不算了呗。”
“不行。”熊叔粗眉倒竖,瞅向最后一卷,“这还有一卷呢,我们再看看。”
他兀自拿起那卷画像观摩起来,灼灼的眼睛恨不得透过画像将人揪出来看穿他全身的二百零六根骨头和奇经八脉。
“唉……”许久,他长长地叹口气。
望着熊叔那张脸满是颓然,殷呖呖的眸色微微沉了沉,往画卷匆匆扫视一眼。
画着容貌平平的人,身形属中等,规规矩矩的长相,与规规矩矩的扮相。
殷呖呖瞧着瞧着,眸光迷茫了一瞬。
“就这个了,叔,你去和花媒婆说一声,我见见他好了。”
她回神,笑嘻嘻地将那卷画从熊叔手里拿过,装作十分满意地点头。
“小姐……”熊叔险些老泪纵横。“这人太平庸,根本配不上小姐啊!”
“先生教过我们,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殷呖呖拍了拍熊叔坚实的粗臂,“我是庸俗的人吗?我看人看得是脸吗?”
熊叔想起先前的青衣墨发,然后重重地点头,“是。”
“……”殷呖呖不想说话了。
最后她挠着头,将画卷塞回熊叔怀里,“不管了,就……就他,今儿看了半天,总不能白费功夫。”
熊叔觉得殷呖呖这句话说得有些道理,然后点头,“成,我和花媒婆说一声。”
“哎,对了,这是哪家的?”殷呖呖忽然想起重要的事情来。
“……”熊叔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没记住。”
没记住?
殷呖呖眸光微闪,若有所思。
“对,也不知这家伙的底细!万一是心思歹毒的家伙趁着和小姐单独见面下黑手怎么办!”突然,熊叔再次猛地拍桌,这下桌子嘭地炸开,彻底废了。
“……”分明是你给忘了。
“不行,小姐,到时候你去见他,我带几个弟兄跟着一起去。”熊叔立马想出了应对黑手的策略。
殷呖呖脑海里蹦出了她和画像中那人见面时,熊叔扛着大刀带着一帮凶神恶煞的兄弟站在她身后……
她没忍住打了个寒噤,熊叔这怕是想一鼓作气彻底“解决”她的终身大事。
“叔,你还是和花媒婆打声招呼,看看人家有没有相中我,再说见面的事。”
“谁敢看不上我家小姐?头给他打爆!”
“……”
殷呖呖脑袋里突然掠过易鹤安那狗贼被熊叔打爆狗头的场面。
居然十分和谐。
想着易鹤安,她就下意识地往隔壁瞟了眼,只能看到一堵高得异常的白墙。
两家相斗,就连建围墙都要压对方一头,你高一尺我就高两尺。后来还是县令调和,双方都建一丈高。
所以她并不知道此时此刻的易宅里,冯管家捧着最后一卷画像小心翼翼地望向自家持盏不语的少爷。
易鹤安头疼地揉了揉眉心,“算了,就她吧。”
左右也没有他向心的姑娘,倒不如随便挑一个让老爹省些唠叨。
“成,我这就去和花媒婆说。”冯管家可算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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