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被她的目光盯得看过来,入鬓的浓眉一扬,脸上的表qíng也是微微一楞。
“莛东,怎么了?”臂弯上挽着的女子轻柔问身侧脚步滞了一滞的男人。
“一个朋友的女人。”藿莛东淡声说着走向念桐羔。
“藿先生,好久不见。”见他走来,念桐率先和他打招呼。
藿莛东微微颔首,看向身侧的女伴,“朵怡,你先进去。”
叫朵怡的女子温婉一笑,冲念桐点点头,翩然离开。
念桐目送女子离开的背影,脑海里突地想起岑欢和藿莛东在医院那一幕,心里不由叹了口气。
想起当日岑欢对爱qíng的绝望,再对比眼前男人的意气风发,她不禁为好友感到不平,连说话的语气都带着一丝讥讽,“藿先生好雅兴,居然百忙之中都能够抽出时间陪女友逛商场。”
藿莛东听出她语气里的讥讽,凝视了她一会才道,“朵怡是我未婚妻。”
未婚妻?!
念桐震惊。
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藿莛东居然有未婚妻?
“你还在怪筠尧?”藿莛东冷不防话题一转。
念桐原本还纳闷他支开他女伴做什么,此时听他这么问,心下了然。
“藿先生,你是说客?”
藿莛东没回她,却道,“附近的咖啡厅太远,去我车上谈吧。”
“藿先生想说什么?”藿莛东的车上,念桐问他。心里却猜测话题一定和顾筠尧有关。
藿莛东嘴角一扯,似笑非笑道,“你我除了聊筠尧,还能是什么别的事?”
“藿先生果然是他的说客。”只是她很好奇他要怎么当这个说客?又要对她说些什么呢?
“我不是说客。”藿莛东否认,“只是看不惯你们继续冷战下去,影响我们这些人的心qíng。”
念桐皱眉,“我不懂藿先生的意思。”她和顾筠尧冷战怎么影响到他的心qíng了?
“你不用懂,只要知道筠尧并不是你所以为的那种没有人xing的恶人就可以了。”话落藿莛东一副责备的口吻,“你们这些小女孩成日嚷嚷着有多爱有多爱,可但凡发生一点事qíng就闹qíng绪。我说句不好听的话,像你这样,根本不适合和筠尧在一起。”
心猛地一震,念桐脸色渐白。
他的意思她不配和顾筠尧在一起?
“两个人相处最重要的一点是对对方的信任。而你很显然在这一方面做得很失败。”藿莛东言词犀利,“想要和自己爱的人过一辈子,不是单凭几句我爱你我想你就可以维持的,你如果连自己朝夕相处的枕边人都无法信任,这样的感qíng不如早结束了的好,反正就算继续下去也只有分手。”
眼前的男人和岑欢不愧是舅甥,连说话的口吻都那么相似。
第二次从别人口中听到分手这个字眼,念桐心底那股掩藏的怒被激了出来。
“藿先生,你根本不了解事qíng的始末就这样妄下定论要我和顾叔分手,你安的什么心?”
“事qíng的始末?”藿莛东冷嗤,“你指哪件?你父亲还是那个明星的事?”
念桐心里烦躁,不想和他多说。
“对不起,藿先生,我还有事要赶时间。”
“是么?既然你赶时间那就算了。”藿莛东无所谓的口吻,“我原本还想说一些你想知道的事qíng为筠尧洗脱恶人的罪名呢。”
刚打开车门的念桐闻言猛地回头,难以置信的望着神色偏冷的藿莛东,目光狐疑。
“你知道真相?”
“知道真相的人多了去。你父亲那件事qíng他本人不就很清楚真相是什么?但他为什么不告诉你?因为他没勇气。”
念桐眯眸,“什么?”
没勇气的意思是……难道是父亲做了对不起顾筠尧的事qíng,所以顾筠尧才对付他?
“我告诉你也无所谓。筠尧怕你知道了会难以承受,可我不怕。”
藿莛东的口吻让念桐心头浮现一种不好的预感。丝丝冷意也从心底漫上胸口。
“其实那件事和你母亲有关。”
“什么意思?”念桐困惑,“我妈都走了很多年了,这事怎么会和她扯上关系?”
藿莛东没直接回她,而是问,“我知道你母亲已经过世,那你知道她过世的原因是什么么?”
“我妈是癌症末期。”
“如果我说她不是死于癌症呢?”
仿佛当头被人狠狠敲了一棍,念桐头痛yù裂,脸上血色尽失。
“你父亲的事我只说到这里,要想知道得更清楚你可以问他本人。而关于那个明星那件事,我只能说,你真的是一点都不了解筠尧的过去。”
念桐还沉浸在难以复加的震撼中,根本没听清楚藿莛东后面还说了些什么。只觉大脑浑浑噩噩的,全身的热量都仿佛被抽得一丝不剩般,连呼出的气息都是冷的。
正文 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三更)
当晚回去念桐莫名其妙发起高烧。。
喉咙烧得似要冒烟,大脑昏昏沉沉,纤细的身子蜷成一团窝在偌大的chuáng上,全身发冷发颤。
脑海里如幻灯般不断晃过一些模糊的片段。
父亲愧疚的脸,yù言又止的表qíng,还有顾筠尧失望的眼神和冷漠的面孔。
他们在她脑海里走马观花一样来来去去,她想喊,却发不出声,想抓,伸手触到的却是一片没有尽头的黑暗。
“桐桐?你醒醒,起来吃药。”
耳边隐约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她心头一dàng,双手胡乱在空中一阵挥舞,捉住一只温热的大手放到脸颊边,眼眶里蓄积的泪水扑簌滚落纳。
“顾叔……”他终于回来看她了?
这么长时间不和她联系,她以为他不要她了。
幸好,幸好回来了,幸好没有不要她。
“桐桐,吃药了,来,张开嘴。”那个声音又响起。
念桐皱着眉摇头,想睁开眼,眼皮却沉重得打不开。
“顾叔,痛……”头痛,眼睛痛,心痛,浑身都痛羔。
这次耳边响起一沉沉叹息声。
“真搞不懂你们,既然分开两个人都不好过,为什么不在一起?”
被顾筠尧一通电话从被窝里挖起来赶到碧桂园探望念桐的展烙轩抽出自己被捉住的手摇头叹息。
他刚从B市一个较偏远的城镇出差半个多月回来,上chuáng休息不到十分钟便接到老大电话,催他过来看看。
没想到这丫头居然发起了高烧,而身边没有一个人照顾。
头疼的瞅了眼蹙紧眉不停掉泪直喊老大的念桐,展烙轩心头一酸,扶起她喂她吃了退烧药,然后拨通顾筠尧的电话把念桐的状况汇报给他。
“又高烧了?”电话那端还在办公的顾筠尧闻言心一紧,“有没有送她去医院?”
“我找的家庭医生,打完针了,刚才喂她吃过药,应该很快会退烧了。”
顾筠尧沉默,乱序的呼吸却显出他的紧张。
“老大,她一直哭一直喊你,我看她是真的很想你。所以,你看你要不要明天回来一趟?”
顾筠尧沉吟了会,随即道,“你好好照顾她,等她退烧了再走。”
话落挂了电话。
展烙轩耸耸肩,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半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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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桐退烧后清醒时已经是隔日中午。
“怎么是你?”
她望着满脸倦容不时打着呵欠的展烙轩诧异道。
“不然你以为是谁?”展烙轩眨眼扮无辜,忽地又暧昧笑道,“小桐桐,你昨晚一直拉着我的手喊顾叔,还说了很多ròu麻的话,要不要我重复给你听?”
念桐当然知道自己是把他当成了顾筠尧,不然也不会一开口就那么问。
“你怎么来了?”她不答反问。
“如果不是我来,你估计现在已经烧成一块黑碳了。”展烙轩夸张道。又说,“其实是老大感应到你身体不舒服,所以连夜把我叫过来,果然被他猜对了。”
感应?
念桐苦笑。
如果真的可以感应到她身体不舒服,那他有没有感应到她有多想他?
如果感应到,又为什么不和她联系?
“这几天天气都很好,你又没淋雨,怎么会发高烧?”
念桐闭上眼没回他。
她要怎么说会发高烧是因为她昨天下午和藿莛东分开后一回到家便冲进浴室用冷水冲刷身体?
当时她满脑子都是母亲的死和父亲有关那件事,各种各样的猜想不停在脑海里浮现,她觉得自己快要被那些疯狂的念头淹没了,头痛得似要爆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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