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浅走了,背着个鼓鼓的包,像只胖胖的小猫。天上的日头不多大,这会儿夏弋阳站在树下看着她的背影,忽地便有股要冲上前去抱住她的冲动。浅浅,怎么总是要让人觉得心疼呢?明明是个不开化的顽石一样的小家伙,却偏偏,他无法不关注,无法不留意,无法抑制住心底的qíng愫翻涌。
“浅浅……”夏弋阳低喃着转了身,手心摊开,上面有只小小的米老鼠公仔,还是刚刚他qiáng迫她买下送给自己的。
怎么着,也是份礼物吧?虽然,不是她自愿送的。
几日没见到原浅,商述泽才发觉自己的心内着实惦记着她。这日午间休息时,他抓了外套便要往汉大去。
“欸,等等,商哥,能不能麻烦你一下?”跟上来的是二师里一名女兵,叫段欣忱的。
商述泽定住了步子,礼貌地朝对方一颔首,“有事吗,段小姐?”
对段小姐这个称呼,段欣忱似乎并不满意。微微敛了眉,她直言道:“那个,商哥,你可以喊我小段的,队里大家都这么喊的。”
“好,小段。”商述泽赶时间,面上则是从容如流的,也看不出一丝的慌急之色。
“商哥,你现在要出去吗?我想去汉南大学一趟,我记得你有车是吧,能不能麻烦你送我过去?你看我这不一时之间的也找不到人帮忙。”似是有些窘迫,段欣忱说着抓了抓自己的马尾辫。事实上她也是个美人胚子,许是当了兵,她身上更多了一份豪慡飒飒的气质。
商述泽点头,像是舒了口气,“正好我也要去汉大,我们走吧。”
言毕率先提了步子,不过多时两人便抵达了商述泽的车子前头。
车子开得急,难得还稳。段欣忱时不时会朝主驾驶座的方向看上一眼,随之又是赶紧将目光移开。
商述泽,这个名字,若非曾在家中听妹妹叽叽喳喳说了好几次,她也不会在这人加入汉南军区之后对他有所注意。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缘分着实奇妙了些,妹妹加以赞赏的军训教官,时隔三个月后成了她的同事,并且这男人,着实是厉害着呢!她原以为妹妹那些小崇拜心理不足重视,不过这男子,真是刷新了她的看法了。只是想不通,这样一个好男儿,为何恰恰会调到汉南军区来?这些天她一直有意和他正面说话,正好这下子让她钻了空子。部队出去后还要走好一段路才有出租车可以拦,也正因此,她才会在这时候找上他帮忙。
“商哥,我听说你原先在京城军区那边混得挺好的吧,怎么会想到汉南这边来?莫非是汉南这边的山水比较吸引你?”随意拈了个话题,段欣忱讶异于自己这时刻竟是有些小紧张,就好比小时候当学生时遇到了老师那般。
商述泽的车子打了个弯,而他的声音平平稳稳的,透着些许的漫不经心,“老呆在一地方也没意思,就当来见识世面了。”
段欣忱笑笑,私心里并不认为这是他心底真正的想法。然则人家不把她当自己人,她也不能打破砂锅问到底不是?
正是午餐时间,段欣忱本还想询问一番商述泽要不要和自己一同去进餐,然话未出口,对方已是歉然道:“小段是吧,我还有事,就送你到这先了,要是需要我送你回去的话,你可以给我打电话。我先走了,你,不介意吧?”
聪明人自然不会在这时候说介意,是以段欣忱眼睁睁地看着商述泽快步走开了。而她随之也拨了个号码,“莹莹,在哪呢?我去你们宿舍楼下等你。”
☆、第38章 刺猬刺
商述泽在学校里转了一圈,到底是找到了原浅,彼时她正和夏弋阳在校园里一棵大树下的石椅上坐着,而她手中捧着个饭盒,夏弋阳则时不时和会她说上几句话。
可恶,可恨!怎么又和那男生走得那么近了?商述泽想,自己此刻的心qíng,该说是嫉妒懊恼的吧?
“浅浅,快期末考试了,考完试后你有什么打算吗?”手中拿着罐啤酒,夏弋阳饮上一口后问了一声。
原浅静默片刻,这才斟酌着道:“我妈妈身体不太好,我想在家里陪着她,顺便看看能不能在附近找份临时工。”
说到了工作,原浅也便随之想到了自己欠商述泽的那笔巨款。低低一叹息,她眉眼之间颇有些疲倦。这日距离前些天的造谣事件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星期,一切看似都回到了正常的轨迹上,可她知道,还是有些变化了的。不说远的,单是自己班上同学的表现便可见一斑。以往她和班里的同学算不上热络,但也绝不到争锋相对的地步,然如今除了同宿舍和周围几个关系好的,班上其他人看到她时似是总有意避开。她到底做不到心如钢铁,因而难免会觉得有些受伤。
可也只是有些罢了!一直以来,她都奉行感qíng是互相的的法则,别人不喜欢她,她或许会稍稍失落,但也不至于影响她的生活。不喜欢,便不喜欢吧,她和他们,本也不怎么熟。
至于上次那个淋了她一身湿的女生,也在事qíng过后找她道歉了,虽然是,心不甘qíng不愿的道歉。想来是夏弋阳给对方施压了吧。原浅放下餐盒,接过了夏弋阳递来的面巾纸。
“这样啊,希望伯母的身体早日恢复健康。”夏弋阳听完原浅的话也只能换了套说辞,只他的眉宇之间总还有点失望的韵味。
“夏学长,怎么啦,不高兴?”原浅这才想到夏弋阳大概不是无缘无故问她这么个问题的,见他这时刻有些小郁闷,她不由笑道。倒是真切的笑意,夏弋阳这段时间没少开解她,她也难以把他当作一个陌生人看待了。
“唔,伯母的身体为重。原本我是想邀请浅浅跟我一起去三下乡的,学生会组织的活动,说到西北的贫苦地区去,旨在帮忙改善下大西北的教育和学生的生活条件。虽然我们能做的有限,说到底也是杯水车薪,但总也要帮着做点改变的。不过浅浅没空的话,那就我和部门里其他一些同学去了。”说着又是惋惜,想来是因为他有段时日不能见到原浅了。
原浅却是在听到夏弋阳这般说法后心念微动。大西北吗?确实是很落后的地方,她曾不止一次看到电视上的报导,相较之下,他们这边的孩子真的是要幸福多了。
“夏学长,要不这样吧,我回家和妈妈商量一下,如果时间不很长的话,我也可以去的。只是你也知道我妈妈的身体状况摆在那里,所以要是到时候我因故得先离开的话,你不要生气。”说完恬婉笑了笑,斑斓柔和的笑痕,看着只让人觉得美好灿烂。
夏弋阳心口一动,竟是被这笑意给桎梏住了呼吸。半响他才恋恋不舍地移开了视线,“浅浅,你可以放心,不会去很久的,两个星期左右,年前我们就会回来。而且如果你跟着一起去的话,我可以让认识的叔叔帮忙照看阿姨,这样有什么事我们也可以及时收到消息的。”
话题至此原浅算是放了心,收好了饭盒,她站起身,朝着夏弋阳道别道:“夏学长,你先回去吧,公司里也需要你,当然,你也要好好休息。”
这段日子和夏弋阳走动得多了,原浅也知道他如今是有在家族里的公司挂职的,而且还是个地位不低的部门经理。夏弋阳读的大四,在学校除了要做个论文以外,其实也不多忙。至于实习,他在家族里的公司工作,除了少数几个公司高层,倒也没什么人知道他实际上是太子**。
“浅浅,我记得我跟你说过喊我的名字就好,你总是不长记xing呢。”叩了一下原浅的额头,夏弋阳故作无奈。实则,心底却是失落的。喊名字和喊学长这个称呼,代表的意义到底不同。她还是,不能完全把他当成可以信任的人啊!
“夏学长,叫学长不也挺好的?好了,我要走了。”说完抱着饭盒便走开了,原浅的脸色是再正常不过。而她身后骄阳似火的男子则是将啤酒罐丢进了垃圾桶,唇间微苦。
商述泽没有选择去破坏那两人的互动,而是到了女生宿舍楼下去等原浅。哪怕心中如万蚁啮噬那般难受并苦楚着,他还是不愿意选择一个会让三人都难堪的出场方式。仔细想想,其实那傻丫头和夏弋阳走得近也挺正常,那姓夏的本就居心不良,或者他先前还不确定自己的qíng意,然都是成年人,且都不傻,经过一段时间的考验,他早晚也会认清了自己心底的想法的。而浅浅和他在同个学校,他们有更多的时间可以相互熟悉认识,这么一来二去的,真的难以保证浅浅不会被那男人降服呢!
可是,让浅浅和夏弋阳在一起,他退出?
怎么可能!
商述泽不会忘记自己来汉南的原因,若非心中带着牵挂,他何至于请命到这地方来?说什么想要增长阅历,谁信?他自己都不信!
“浅浅,过来。”知晓原浅发现他了,商述泽也不隐藏,直接便朝她招呼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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