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按照君琰的猜想,付宁现在是应该出城了,可这时高修已经带兵从西边的城门攻入,君临城已经开战。隔着一道城门,里头各种的声音全都落入她的耳中,她能想象出刀剑相撞,血ròu横飞的场景。护送着她的侍卫围在她周围,劝着她快些离开,她很是犹豫,紧紧勒着缰绳,连马儿也感受到她的不安,一刻不停地在原地旋转。
“小姐,再不去,就来不及了!”侍卫的劝说很是诚恳,若再犹豫下去,说不定高家的第二拨人也来了,“到时凭着我们几人,是护不住小姐的!”其余人也纷纷应和着,付宁望了眼火光冲天的君临,她松了松缰绳,马儿慢慢地小跑着。侍卫们都以为她肯离开了,都松了口气,不料她大喝了声,调转了马儿,疯狂地抽着马鞭!
不好,她是想回去!
侍卫们相互对视一眼,紧紧地跟在后边。
马儿像是脚下生风,她拼命抽着鞭子远远地将侍卫们甩在后面。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着,她在紧张,她在害怕,君临中有什么在等待着她,她全然不知,可是一想到那个人也在里面,她即便再紧张再怕,也要一去。
临近城门时,她解开了斗篷,将她的容貌全然露出,只要那些人见到她是付宁,至少她是xing命无忧的。西城门已经被高家人占据,她的去路被一下子拦住了,那些士兵在城墙上高声喝着,问着来者何人。
“付宁!”
士兵们对视一眼,是付家人,他们不能对其动手,只好将这事禀告了将军。尤其他们刚才攻下这里,高修还未离开,一听说付家人要进入君临,他吩咐了其余人继续讨论,自己先行到了城墙上,一看,果然是付宁。
“付小姐何事?”
“自然是回府。”坐在马上的她直直地望着高修,“怎么,将军不肯放行?”高修微微皱眉,只说现在很是混乱,若她进去了会有危险,她抿嘴,讥讽地笑了,“将军,你高家要对付的是太子,与我付家何gān?我又怎会有危险?”
他不语,笔直地站着,转身想走。
“将军,当初你无故拒婚,亲自登门和我道歉时说的什么话,将军可还记得?”直直盯着他,看得他一愣,然后表qíng凝重地点头,“那好,将军还差一件事,放我进城,从此你我再无瓜葛!”
“里面,很危险。”他固执地说着。
“不需将军费心!”怒地把鞭子往地上一抽,大概是这么一抽,让他看出了她的坚决。他眉头皱得越发紧了,最终还是答应了打开城门。
付宁也懒得说声谢谢,直接策马奔入,进城后,真如高修说的那般,君临已经变得不像样了,也没多想,她急忙往王宫奔去。而此时正在浴血奋战的君琰瞥到了策马奔来的付宁,他握着剑的手都僵了片刻,眼眸中闪过了诧异,震惊,欣喜,太多太多的qíng感全然涌现,一时之间,他觉得心口很满,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慢慢地遍及四肢百骸。
但是,他更多的是愤怒,低吼着骂道:“这个愚蠢的女人!”和她说人话都听不懂吗,为什么要回来!提马往前,看到了她惊恐的眼神,顺着她的目光回头,只见对方的剑已经朝着他狠狠刺来,只要再往前一寸,那把剑就会横穿了他的脑袋!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你们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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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 微微扔了一个地雷
58JJ你别抽搐了成么!
长鞭一勾,将迎着君琰而去的剑重重卷住,一挑,传来了利剑清脆的落地声。付宁踢了踢马腹,往前了几步,这时有士兵注意到了她,几人纷纷调转马头,朝着她齐齐刺来。马儿受了惊吓,不断地嘶鸣,扬起了前脚,将身后的付宁甩了出去。
而那些利剑正好刺入了马腹中,她此时跌在地上,算是躲过了一劫。
握住鞭子,在地上顺势一滚,避开了他们刺来的利剑。虽说她鞭子使得不错,可面对着来势汹汹的士兵,她还是紧张了。转头朝着君琰的方向望去,眼神无力,想着至少那鞭是救了他的,那么她现在若是死了,也该
“驾!”
低沉一喝后,他勒住了缰绳,调转马头,毫不犹豫地砍落了一个士兵的头颅。断了的颈部还在喷溅着血,溅了他大半张脸,他面色冰冷,双眸幽暗异常,坐直了身子,提剑一上,浑身宛如地狱而来的修罗,煞气十足。
这样的君琰,连付宁也是为之一振。看着他把士兵的头往空中一抛,一时之间,所有人都不敢出声。
趁着此机,他下令开杀,自己则是驾马生生从那些士兵头上越过了,快速地弯腰,把跌落在地的付宁一把揪起按在马背上。这时从宫中涌出了更多的士兵,都是他的人,他只轻声一句:“一个不留。”而后踢了马腹,朝着前方奔去。
得得得的马蹄声中,她只觉方才发生的一切太过虚幻。
猛然醒悟过来,艰难地从马背上扬起头,问道:“我们现在是去哪里?”他不说话,眼眸一眯,怒哼了声,把她结结实实地给按了下去。她吃了个憋,只好自己抬头张望着,“北门?”
这个方向的确是北门没错,现下东西两门已经被人占据,是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的,他们现在奔向北门,难道他想弃城而走?
狐疑地盯着他,君琰此人应该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他都能与士兵奋战了,定然不会想简单地逃走的。抓着他的衣物,艰难地支起半个身子,身下的马儿快速奔跑着,她一个不留神,就要滑下去了。
君琰长臂一捞,狠狠瞪了眼,碎了句‘蠢女人’,把她好好地安在马上,未了,还觉得不解气,又加了句‘真是愚蠢的女人’。
付宁这下也生气了,手肘用力顶着他的肚子,满是不悦:“怎么说我也是来救你的,你倒是转眼就不认了?”
大手紧紧圈着她的腰,他的唇重重贴着她的耳边,似是要用这样的方式将他的话一字不漏地进入她的耳中:“可记得本宫和你什么?”可现下,他沉重而粗烈的呼吸一一灌入她的耳dòng,□地浑身一软,君琰越发不慡了,提着她的身子,目光紧锁着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了,“本宫说,本宫会来找你,怎么,你把本宫的话当作耳旁风了?”
说完,还咬了一口她的耳垂,她‘啊’了一声,娇嗔地怒视着他。
“那些话怎能当真,我不过以为你是寻常人说这些,都是当作临别之语的,真真假假,怎么知晓?君琰,我若不回来,我于心不安啊。”
他轻哼了声,显然这些话他听了很是受用,这时他才慢慢松了口,改成了温柔的舔舐,往着她雪白的颈间,留下他的吻痕。
“算你说话中听!”
“那我们现在”
“自然是出城。”稍稍用力咬住了她修长的颈脖,狠狠道,“真想把你一口吞了!”付宁一愣,接着微微笑了,他都这般说了,说明是怒气全消了,靠在他身上,问着他接下去该如何,毕竟现在君临可是战火纷飞呢。他瞬间清醒了不少,驾马出了北门。
令人意外的是,北门居然毫无守军,不过想想也是,北门之外,就是一些小小边城,再北上就是付家的封地,高家和金无命即便再怎么想要他死,也不会到这里布兵。待他们出了北门后,有一对士兵朝他们过来了,付宁回头担忧地看着君琰,见他神色自如,一怔,难道这些配备jīng良的士兵是他的人?
可是,为何不在君临城中与高家和金无的命的人厮杀呢?
为首的人朝着君琰行礼:“殿下,都已经准备妥当了。”
“好,按照原计划。”
“是!”那人重新上马,领着士兵们下去了。
忽然一个念头闪过了她脑海,她紧揪着他的衣物,蹙眉问道:“难道你想围困他们?”见他慢慢地点头,她不由地睁大了眼,“既然你有能力灭了他们,又何须这般麻烦?”
他邪邪地笑了,抓住她的手,他的手是这般大,稍稍展开,就把她的手全全包裹在内。一手抓着她,一手懒散地握着缰绳,把下巴随意地抵在她的头上。
灼热的呼吸自从而下,源源不断地传来,惹得她面色一红:“你快说!”尽玩这些,果真是宫中长大的太子,说个话都不能痛痛快快,非得玩番暧昧才成!
“围困他们不好吗?”轻而易举地躲过了她的手肘,他面色不变,gān脆直接摸上了她的胸,边说边揉捏着。眼眸一眯,似是很享受这样的感觉,就连声音都变得细柔起来,“在本宫头疼之际,那些贵族可有献计献策?既然如此,本宫又何须保住他们?那高家和金无命既然打着旗号说只要本宫的脑袋,自然是不会动他们的,是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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