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蜂引蝶的穿件花衣裳,当你是青楼里拉客的姑娘呢,花枝招展赚人眼球。
芸娘发誓,以后翻身作主在月寻欢身上作威作福时,第一件事,就是把他那套碍眼的花里胡哨的衣服给脱下来,免得看了就眼疼,不顺眼!
唔,看来月寻欢个贱男,用以柔克刚之对策,果然能克他!
你大爷,老娘克不死你!!!
不是说老娘自作多qíng么,老娘就让你也自作多qíng一回!
摔断老娘的腿,老娘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芸娘神qíng自然如常,脑海里想的却全是以后怎么摧残,蹂躏月寻欢,非常血腥和bào力,连爆jú都想出来了。
可惜月寻欢不会读心,否则,估计此时就当机立断把芸娘给剖了。
老人家推门而入时,见着树下的二人,笑到:“呦,小娘子醒了啊,公子,饿了吧?我去市集卖了一篮子jī蛋,买了些米和菜回来,这就去做。”
自从老伴去世后,这屋子里就一直冷冷清清的,感觉非常孤寂,如今难得来客,老人家非常热qíng。
只是家里清贫,拿不出什么东西来招待,所以,吃过早饭再给客人留了饭后,就去卖jī蛋了。
在小村子里,一天都是吃两餐的,上午一餐,天黑时一餐,老人家算好了,赶回来做晚饭正好。
老人家提着买的米和菜,去了灶屋。
剩下树下的二人,大眼瞪小眼。
月寻欢的眼睛比较大,芸娘的丹凤眼比较小。
所以,是月寻欢瞪芸娘。
因为芸娘义正严词,慎重抗议:“月寻欢,谁是你小娘子了?你乱讲。”
月寻欢面无表qíng:“闭嘴!!!”
芸娘垂首,低头,心里恶狠狠的骂:“闭你大爷!占了老娘的便宜,老娘还不能说了?!”
把月寻欢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芸娘的火气才消了些,抬首,脸上带了些不满,声音里加了一丝的撒娇,控诉到:“月寻欢,你好凶!”
月寻欢冷眼瞧了芸娘一眼,大步走了。
芸娘跟月寻欢相处的时间少,若是以前的月千浓一眼就能看出,其实此时的神医,看着是冷冰冰的没个好脸色,但内心绝对dàng漾了。
可惜月千浓死了,所以,没人告诉芸娘,月寻欢此时正在矫qíng,为芸娘的那句‘小娘子’。
那天投宿时,为图方便,跟老家说的是夫妻身份,那时除了有些些的别扭外觉得没什么,可刚才经芸娘的嘴一说出来,那三个字,让月寻欢觉得有别样的味道。
芸娘看着月寻欢的背影,特有想捶死他的冲动,而且非常qiáng烈。要不是现在敌qiáng我弱,早就上去付诸行动了。
月寻欢去了灶屋,老人家刚刚发现了一大袋大鱼大ròu,正疑惑着呢,见着月寻欢进来,问到:“公子,这是……?”
那块猪ròu,连ròu带骨头少都五六斤,还有好大一条糙鱼,不过翻了白肚皮,鼓着眼睛已经死了,一只老母jī,被绑住了脚,偶尔‘咯咯’叫一声,把那袋大米啄出了一个dòng,正在吃米粒呢。
这么些东西,该要多少钱啊?更让老人家觉得可惜的是,现在天气热,这ròu和鱼,放个晚上就坏了……
早知道就不去卖那一篮子jī蛋了,买回来的菜,都是多余的,白瞎了。
这些好菜,可是平常舍不得买的。
月寻欢一脚把那偷吃的老母jī踢出老远,说到:“买来做晚饭吃的。”
老人家皱纹层层的脸上,布满了可惜,一辈子辛苦,都是省吃俭用,生平最见不得làng费,这些鱼和ròu,一餐肯定吃不完,坏了多可惜,碎碎念到:“买太多了……吃不完……làng费可惜了……”
芸娘柱着树叉当拐杖,来到灶屋,一看到那些东西后,和老人家同样的心思:“月寻欢,你买这么多gān什么?多làng费钱啊,又吃不完,现在天气热,过夜就坏了……”
老人家连连点头,赞同芸娘的话:“还是小娘子会过日子,唉,男人哪,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大手大脚的,小娘子,你得持家,要不男人手里有钱就乱花……”看着说个不停的老人家,芸娘抿嘴乐了,浅浅淡淡看了月寻欢一眼后,嘴角微弯,实事求是的说到:“他的钱可是不给我管,不给我花。”
老人家看着月寻欢连连摇头,说到:“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怎么能不给小娘子钱花呢?这可不好。”猛然想到芸娘是去山上采药才摔下来的,更是觉得这小娘子可怜。
定是穷得揭不开锅了,才不顾危险的去山上采药。这山上常有饿虎伤人,村子里就连年青汉子都不去山上采药了。
这公子衣着不凡,一看就是个富贵公子,否则穷苦人家哪能一次买这么多的菜。他有钱,却不给娘子花,唉,世风日下,人生不古哪。
一时,老人家看上月寻欢的目光,起了微妙的变化,要让他回头是岸般的,苦口磨心到:“公子,你别怪我老人家多嘴,人生苦短几十年,到我这个年纪白发苍苍时,才晓得还是元配妻子的好,才能不管贫穷富贵,都不离不弃陪你一起到老。人生世事难料,天灾人祸谁也说不定,真要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大难临头,只有你的妻才会与你共患难,荣rǔ与共,那些外面的早就大难来临各自飞……”
见过和尚念经么?这老人家,比和尚念经还要能念,如huáng河流水,滔滔不绝,连绵不断。明明年纪一大把了,牙都掉得说话漏风了,可是他念那么长一段,竟然都不用换气的……
月寻欢的脸,已经臭得不能看了。
老人家这话,说来说去是劝,可本意却是定位了月寻欢的罪,是个浑蛋……只因芸娘那一句话。
六月飞雪,窦娥冤也不过如此了。
《窦娥冤》是月寻欢童年听过的说书中至今还唯一记得的一个,现在都还记忆犹新。
楚州贫儒窦天章因无钱进京赶考,无奈之下将幼女窦娥卖给蔡婆家为童养媳。
窦娥婚后丈夫去世,婆媳相依为命。
蔡婆外出讨债时遇到流氓张驴儿父子,被其胁迫。
张驴儿企图霸占窦娥,见她不从便想毒死蔡婆以要挟窦娥,不料误毙其父。
张驴儿诬告窦娥杀人,官府严刑bī讯婆媳二人,窦娥为救蔡婆自认杀人,被判斩刑。
窦娥在临刑之时指天为誓,死后将血溅白绫、六月降雪、大旱三年,以明己冤,后来果然都应验。
现在,月寻欢就想学那窦娥,指天为誓,血溅白绫、六月降雪、大旱三年,以明己冤。
芸娘低头咬着唇,垂下眸遮住眼里的笑意。看着月寻欢一脸憋屈,真是太大快人心了。
正痛快时,突然一个钱袋递了过来,芸娘惊讶的抬头,就见月寻欢冷着脸,把他的钱袋递了过来。
月寻欢这完全是认命,实在受不了老人家的念叨。
芸娘一向冰雪聪明,立即明了月寻欢的心态,他这是想花钱消灾,免得再被老人家碎碎念。
可惜芸娘一向眦睚必报,你说给我就得拿着呀?老娘凭什么听你的!所以,故做犹疑到:“真的给我?”
老人家叹息,这小娘子以往的日子该是过得多可怜啊,用夫君的钱,本天经地义,可她夫君给她这么一回钱,她却那么犹豫不决,还不敢接,可是怕回头他又拿回来?还是怕挨打?
村子里的张屠夫经常打他娘子,也从不给钱花。有次他娘子忍无可忍,喊着娘家人告去了族长那里评个理儿,张屠夫被族长公开责骂,被bī得没办法了,当众给了他娘子一回钱,后来一回到家,关上门,就给了他娘子好一顿打,还把钱抢了回去,拿着后去构栏院里找老相好……
老人家看上月神欢的目光,带了qiáng烈的谴责,就像看着那bào戾恣睢的张屠夫一样。
月寻欢被老人家的目光看得脸色更黑了,拉着芸娘的手,把荷包放到了她手上:“以后给你管,给你花。”
钱袋一入手,芸娘一掂重量,就心里乐开了花,不管里面是真金,还是白银,总归为数不少,但脸色却是不动声色,步步为营,引君入瓮:“那以后要还回给你么?”
芸娘这是故意这样问的,就是要断月寻欢的后路,就不信当着老人家的面,在如此状况之下,他能大言不惭的说得出口‘要还’。
听得芸娘问这话,老人家眼里闪过一丝了然,果然如此啊,这公子看着人模人样的,却没想到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果真是得日久才能见人心哪,否则有谁会看出这公子只是空有一副好皮囊,腹中皆糙莽。
唉,这小娘子,也是怪可怜的。
嫁了这么个人,这辈子活着都是受罪啊。那张屠夫家的,受不了折磨,年前跳井自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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