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在墙头站了好久好久,才起身离去。
此后半月,一时在回味霍玉láng说的那一句话:“杜芸娘!尔敢再来,休怪我无qíng。”
这句话,让芸娘的心一半痛苦一半甜蜜。
痛苦的是,玉郎话中的厌恶那么显而易见。
甜蜜的是,玉郎他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
更甜蜜的是,玉郎他,尚未娶亲。
而且,就连侍妾都没有。
芸娘只要一想到这个,脸上就忍不住的带了笑意。
001 一见钟qíng
更新时间:2013-7-5 13:42:01 本章字数:3315
藏书阁少了本《女戒》会怎样?看芸娘就知道了,三观不正!特别是在她偶得数本chūn宫图之后,三观什么的,成了天上的浮云。言璼殩璨
冬天过去了,chūn天来了,芸娘的chūn心有些dàng漾,见桃花朵朵开得很是好看,于是,脚尖一点,飞身上树,想折几枝做个花环。
就在那么一低头间,在chūn天里,在阳光下,在桃花林里,芸娘对霍玉láng一见倾心。
霍玉láng正在院子里练剑,一抬头,就看到了桃花树上的芸娘,她那目光饥渴的叫那个如láng似虎……霍玉láng打了个寒颤,果断的收剑,回房,关门。
芸娘只得收回含qíng脉脉的目光,开始了她的夜不归宿,夜夜蹲点在霍府墙上,只为守候心上人的一回眸珂。
只是,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qíng恋落花,霍玉láng对芸娘从没个好脸色,因为她的名声实在是太……用四个字来说,就是“恶名远扬”。
可惜芸娘从不懂看脸色,霍玉láng板着的脸,在她看来,只有一个词,叫***。在芸娘的眼里,霍玉láng无处不***,那虎背,那熊腰,那长腿……哪都好,哪都百看不厌。
夜夜被恶女爬墙,霍玉láng忍无可忍:“芸娘!尔敢再来,休怪我无qíng。痔”
芸娘非常激动,又一脸娇羞:“玉郎,你终于愿意跟奴家说话了。”
霍玉láng嘴角直抽,起了全身的jī皮疙瘩,差点吐血身亡!无法面对这样的芸娘,冷着脸,啪的一声,关上了房门,眼不见为净!
芸娘在墙头站了好久好久,才起身离去,此一去,就是半月。
这日,霍玉láng正在练剑,猛一抬头,又见着了芸娘。
芸娘见qíng郎望过来,柔qíng万千的笑了起来:“玉郎,许久未见,十分想念。”
霍玉láng一脸肃杀:“芸娘,我警告过你,不许再来我府爬墙。”
芸娘含qíng脉脉:“玉郎,我qíng不自禁,我对你一见钟qíng。”
想想,觉得还不够qíng浓,芸娘深qíng的吟了一诗:“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霍玉láng的脸是黑了又绿,绿了又紫……该是有多倒霉,才会被芸娘一见钟qíng?
深吸了好几口气,霍玉láng才神色如常:“芸娘,我已心有所属。”
芸娘杀气腾腾:“谁?”
霍玉láng薄唇轻吐:“贺连城!”
芸娘花容失色,惊呼:“啊?!”
不怨芸娘如此失态,贺连城是谁?正是三年前,休掉她的未婚夫!好吧,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贺连城是男的!男的!!男的!!!啊……
霍玉láng波澜不惊,点头承认:“我乃断袖!”
芸娘如遭雷击,被雷得一片外焦里嫩!
霍玉láng点了点头,镇定的回屋,一关上门,再也受不了,开始jī皮疙瘩满地,为了和平的拒绝芸娘,容易么,连龙阳之好的名声都认了。
不过,与其被芸娘青眼有加,霍玉láng宁愿承担断袖之名。两害相较,取其轻。
芸娘从天雷滚滚中回神后,仰天长叹,这可如何是好?若qíng敌是女子,还可一争,可偏偏是男子,拿什么去争?男人身上有的,我没有……
芸娘很不高兴,很不高兴。芸娘一向心里yīn暗,自己不高兴了,大家也别想好活。
于是,提着莫邪剑,气势汹汹的去了‘东阁楼’,守株待兔。
等一身白衣胜雪的贺连城一现身,芸娘贯注全身真力,弹指而出,贺连城某不yù为人知的地方被暗算了,芸娘这才满意的扬长而去。
芸娘又爬上了霍府的墙头。
霍玉láng本在院子里练剑,见着芸娘,当机立断,回了房。
芸娘骑在墙头,放声高歌:“上邪!我yù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芸娘歌声其实一点都不“鬼哭láng嚎”,只是,还是让人忍无可忍。
霍玉láng在屋里,念:“冲动是魔鬼。”一遍一遍又一遍上万遍,才忍住了没有开门出去把芸娘杀了埋尸。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多好的《凤求凰》,在霍玉láng听来,就如魔音穿脑,穿肠毒药,刮骨钢刀,只差没有口吐白沫。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不知羞的女子。芸娘天下第一,舍她其谁!
好不容易芸娘不唱了……好不容易芸娘打道回府了。
霍玉láng的脸,也黑成了墨汁。
等芸娘第二天再爬上墙头时,霍玉láng冷着脸,问:“芸娘,你到底想怎么样?”
芸娘眉眼含笑:“玉郎,我就想嫁你为妻。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霍玉láng一脸坚决:“不可能!我说了我已心有所属。”
芸娘幽幽一声长叹后:“这样啊,那我成全你。”
霍玉láng大喜,芸娘终于不纠缠了,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芸娘含幽带怨的看了霍玉láng一眼后,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霍玉láng朝天长吐一口闷气,谢天谢地。
……
芸娘扛着贺连城,来到了霍府。
霍玉láng看着晕过去了的天下第一公子贺连城,惊问:“芸娘,你这是gān什么?”
芸娘含怨带气:“我不是说要成全你么,我把你的心上人带来了,现在你们就拜堂成亲吧,今晚就可以dòng房花烛。你看我对你多好!”
霍玉láng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祸从口出”!难不成真去和贺连城成亲?想想就崩溃。于是,垂死挣扎:“贺公子不会同意的。”
芸娘回眸:“不用担心,他已经被我点了昏睡xué,等入了dòng房,生米煮成熟饭后,由不得他。”
霍玉láng焦头烂额,百转千回,终于找到了个拒绝的理由:“qiáng迫得来的婚姻是不会幸福的。”
芸娘挑眉:“你都要跟别的男人跑了,我还管你幸福gān什么?”
霍玉láng:“……”苦思苦想,却再也找不到拒绝的理由。最后,不得不举手投降:“芸娘,我对你并无男女之qíng,你不是我理想中的娘子,请恕我不能接受你。”
芸娘追问:“玉郎理想中的娘子是什么样的?”
霍玉láng慎重到:“要知书达礼,贤良淑德,而且琴棋书画,女红烹饪皆会!”
芸娘脸不红,心不跳:“那我正好都满足,玉郎,你我就是天生一对。”
霍玉láng泪流满面:“……”做人要有多黑白颠倒才敢如此大言不惭!
“芸娘,我不喜欢你!我是不会娶你的!”霍玉láng斩钉截铁的说完后,忍无可忍,转身,回房,关门!
心上人的拒绝,让芸娘的芳心略有些受伤,郁郁寡欢的走了。天下第一公昏睡在地,无人管。
芸娘一回到杜府,就见到了杜玉兰,正千娇百媚的倚在栏杆上,双手托腮,目视远方。
杜玉兰轻飘飘的看了芸娘一眼,嫌弃的掩着鼻子,仪态万千的走了,好像芸娘就如五谷害虫,多看一眼,都受不了似的。
芸娘冷‘哼’一声,回了后院。
南风轻正咳得死去又回来,帕子上竟然吐血了。
芸娘大惊失色:“娘!”
南风轻有气无力:“芸儿,娘没事。”
芸娘看着手帕上那抹刺眼的红:“娘,你等着,我再去给你请大夫。”
南风轻拉住了女儿的手:“芸儿,听娘说,娘这身子,是已经油尽灯枯了。给我收拾一下,娘想去见见他。”
芸娘跟只刺猬似的,狠声到:“见那陈世美gān什么?”
南风轻暗叹一声:“芸儿,他到底是你爹。”
芸娘冷笑:“要他不是我爹,我早就一剑刺死了他。”
南风轻弱不禁风:“芸儿,答应娘,以后再也不许顶撞你爹。”
芸娘抿着嘴,不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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