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怎么做什么都能像一回事呀,就没进过厨房,硬是做出三个样子,还这么好吃。”鸭蛋一边吃,一边猛劲儿拍马屁。
“吃还塞不住嘴?”茵茵白她,她挺喜欢吃酸辣萝卜,酸酸甜甜,脆脆的。
天气冷起来了,眼看要下霜了,陈长庚把地里种的白菜萝卜都收了回来,放在南院晾着,他们兄弟第二天都没去地里,在院子里,挖菜窖。顺便也把茵茵她们在院子里挖出的小菜地归整归整。
地里已经种上了韭菜、菠菜和香菜,陈长庚看着露出一点点的小牙牙,苦笑了一下:“一场霜下来,就全成黑的了。”
“长贵,你用砖头在边上累个矮墙,北边高,南边低,到时给菜地搭个房子。”
“小姐,房子里的菜,不能长的。”长贵赶紧给茵茵说。
“到时上面盖个厚厚的糙帘子,太阳出来揭起来晒着就是。省得一冬天,见不到绿颜色。”茵茵说着她的设想,她也就是想试一试。
“香菜还耐冻点。”长庚说道,“我再把砖墙外面,用谷秆儿围起来,也能防冻的。”
茵茵赞许地对他一笑,意识到自己的脸遮着呢,有点自嘲地闭了嘴。
第一场雪下来的时候,茵茵去地里看了一次,一百多亩的荒地上,已经有一大片的树坑了。“天冷了,地里太冻,树坑就不挖了,你到附近村里走走,看谁家的枣树,明年肯出售枝条给咱们,到时嫁接要好多呢。你今年栽的酸枣树,有一百多棵了吧。”
“三百多。”陈长庚很骄傲。
“那明年三百多的枝条都不够呢。你顺便打听一下价格,最好不要找那些泼皮无赖人家,省得明年扯皮。”
“嗯。二少奶奶,你不是说,冬天时,把咱们那瓷罐桃子卖了吗?”
“嗯。我明天到镇上看看去。”
“我来帮你。我孩子他姨夫在镇上开了个铺子,我去找他,让他帮忙。”
“他人怎样?”
陈长庚有点不好意思:“做生意的人嘛,当然不像咱这庄稼人厚道,不过,我觉得他人还行。”
“那你去问问,他若不愿意,别勉qiáng。”
陈长庚的连襟王成辉听陈长庚说好吃得不行,第二天就跟着来了,他给西省的大城市供货,夏天的品种多,这冬天,除了酱菜,没有别的,收入很有限。
茵茵打开一罐请他品尝,她自己也要确定一下,保鲜程度到底怎样。
“这在西京城,一两银子一罐说不定都卖能出去,太好吃了。二少奶奶,你让我来经销,怎么样?”
“那你觉得,我们现在卖多少钱合适呢?”
“你卖五百文还是可以的。毕竟运过去,四百里路,运费要不少,到那里,人家的铺子也想赚点呢。”
五百文?茵茵还是比较满意的,扣去罐子的六十文,净赚四百四十文,能收入四十多将近五十两银子,嘻嘻,不错了,够她用好久的了。
“那你带几罐去看看吧。我送你五罐,算你请客人品尝的,其余,就按五百文收钱了。”
“好。”他喜上眉梢,茵茵知道自己让出的利润比较大,但自己觉得满意就好。她目前很需要有人为她的产品找出路。
“不过,到时要用银子结账。按现在的价格,就是一罐给我付五钱银子。”最近铜钱市价非常不稳,茵茵不想再贬值一次。
王成辉意味深长地看来茵茵一眼,点点头。
茵茵把两人说定的,写了个字据,问王成辉:“你要不要专门找个中人来做见证?”王成辉怔了一下,说:“就找你们村的里正吧。有时从他那儿,收点竹器,我们还算熟。”
茵茵也觉得这人合适,里正嘴巴挺紧的,不会把这些话乱往外传,他为人也比较正直,在村里威望颇高。
“去请里正过来。”茵茵从手边的荷包里,倒出一把铜钱,大概看了一下,递给陈长庚,“顺便买点盐水花生,一会儿让鲁妈炒个jī蛋,拌点凉菜,按过手印,你帮我陪他俩喝几盅,我到后面去了。”她食指,在早就备好的印泥里按了一下,按在字据上,她把字据放到桌子上,起身到后面去了。
鸭蛋紧跟着她,一边走,一边恭维:“小姐你真厉害,一下子就是四十多五十吊钱。这几年都花的销绰绰有余了。”鸭蛋的大眼睛,闪着钦佩的光,“哎呀,分家那阵子,我都担心死了。”
“担心我把你饿着了?”
“小姐,你好没良心,我是怕你饿着了。”鸭蛋动了感qíng,眼圈都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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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一章 下雪了
“咦,下雪了。前几天那雪下的太小,地都没白。”茵茵从小就喜欢雪,大概整个宇宙洁白无瑕,让她欣喜吧。
第二天一早,山村还静悄悄的,窗户上的光亮就刺开了她的眼皮,她披着被子,趴窗户跟前看看,雪还在下,地上铺上了厚厚的白被子。
“小姐!”鸭蛋和她住在一个炕上,看见她半个身子都露出来,着急地喊到,“你看看你,就穿这么个薄衫衫,着凉了可怎么好。”
茵茵赶紧缩进被子里,眨着眼在那里盘算。
“咱们纳鞋底子的细麻绳还有多少?”
“多得很。陈长庚从山上弄了好多野麻,那次下连yīn雨,他几个没事gān,就在家里打麻绳,诺,用这么大口袋,提了一口袋呢。”
“好,起来,起来咱们编个网,捉麻雀去。”茵茵玩心起来,想起小时候玩的游戏了,鸭蛋也赶紧动作,她对茵茵是言听计从,只要茵茵吩咐,没有不积极执行的。
她两带着桂枝,忙了半天,到中午吃饭时,一个一丈半见方的细麻绳网子做成了。“等雪一停,咱们把这网支到打麦场,下面撒上秕谷子,麻雀钻进来,一拉绳,嘿嘿嘿,全罩住了。晚上,咱们用炭火烤着吃。”
茵茵见冬生在那里猛咽口水,一边嘻嘻笑,一边用手扣脸,冬生有点不好意思了,他打岔道:“先生,你今天教我的,我都会了。”
“我知道你会了。我让你回去,教你叔叔,你教了吗?”
“教了,我昨天教了他们十个字呢。”
“十个?”茵茵有点愣,“这么多呀。”
“我二叔和三叔一下就记住了。”冬生非常骄傲。
鸭蛋脸上却有点不自在,茵茵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吃饭了!”鲁妈的声音响起来,屋里的人都急急忙忙出去了。
大雪下了两天两夜,把茵茵等得着很着急。第三天天还yīnyīn的,她就急不可待地想出去,鸭蛋把她里里外外裹得严严实实,就剩一双眼睛露着,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咱们走吧。”
“不去了。”茵茵的声音从厚围巾里闷闷地传出来,“你把我全身上下都裹成硬的了,怎么玩呀。”
“这么才不冷了呢,你着凉怎么办?”鸭蛋拽着她的手,不让她把外面的大衣脱下来。她俩正争执呢,冬生的小脑袋悄悄从门帘边上露出来。
“做什么呢?冬生。”
“先生,我,我,我也想去。”
“你读书去。”鸭蛋放开茵茵的手,满脸不悦。
“去就去吧。回来,你可得把咱们今天玩的过程下下来哦。”冬生记忆力不错,认识的字多了,茵茵就开始培养他写些简单的记叙文。
“是!”冬生的脸上马上露出了笑容,他现在小脸已经圆起来,个子也长了,穿着鲁妈用旧衣服改的小棉袄,显得很活泼可爱。
她们几个,带着扫把,来到离家最近的一个打麦场,茵茵穿衣太多,胳膊腿儿都硬硬的,什么也不能gān,就指挥鸭蛋和桂枝,场院中扫出一块地,把捕麻雀的网子架好,几个人把绑在支撑棍子上的细绳一点点拉倒场院边上的工具房里。
“不许说话,不许动,在这里老实待着。”茵茵严肃地下命令。
没多一会儿,饿了几天的麻雀开始一点点靠近网子,当它们兴高采烈地喳喳叫着,忙着啄食秕谷时,茵茵把绳子一拉。
“先生,先生,好几十个呢。”冬生兴高采烈地喊,他们把麻雀一只只捉进一个布口袋,继续撑网躲进工具房。
这次时间长得多,网下麻雀才多起来。“收了这一网,咱们就回家,我们回家烤麻雀吃。”茵茵笑嘻嘻地说着,把麻绳头儿递给一心想拉绳儿的冬生。
冬生使劲一拉,看网扣下来了,嗷嗷地叫着,往外跑,他们用袋子把麻雀装好,提着战利品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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