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奎秀看看茵茵,咧嘴笑了一下:“那边的海关,皇上禁着呢。皇上在那边没有驻军,怕出事。”
“南边的人,多比较弱,不善打仗,咱们不必怕他们。不是皇上不肯拓宽疆土,是那边丛林毒气严重,咱们根本过不去吧?”茵茵说道。
“嗯,我也听廖敬敏说过这个。”他思索了一下,“我可以给皇上上书,让在那里开设关口。这事很复杂的,要有人在苗王和皇上之间协调,一两年说不定都做不成。”
“反正那个银楼,我也还没有注资进去,它撑不下去,跟我没关系。我就是有点生气尚宝阁当时狗眼看人低,想要报复一下,现在时过境迁,那个心思已经淡下去了。”看陈奎秀不相信地看着她,茵茵撅撅嘴,“我就是想要有点事儿gān。咱家又不像别的人家,家庭关系极复杂,在内宅当女人也没个闲的时候,大嫂主持中匮,把家务事打理好,你和大哥,又不让我们cha手你们的事儿,那我做什么?想办法挣点银子,给我和大嫂装个体面吧。今年过年,皇上和皇后在宫里大宴群臣,三品以上都邀请了,大哥离三品只差一步,说不定我们哪天也被邀请,那一身衣服首饰,都得几千两银子呢,而且,年年都不能重样。”
“你和嫂子,也的确需要多购置一些衣服首饰,别担心,有我呢。再说,那庄园咱们挣了不少的银子,够你们花一阵子了。”
“你既进入官场,我就不想让你过多地参与买卖jiāo易,这容易让你在官场上的判断出现偏差,你看,我为了和苗王jiāo易,你都打算写个奏折了。虽然,咱们现在觉得,开放关口,与国有利,谁知道什么时候会带来坏处呢?在政敌和你争得剑拔弩张时,也可能会用这个攻击你。关键时刻,很小的一件事,都能影响大局。”
“嗯,你说的对。我们家,今后就靠你来提供花费,我来给家支撑门面。目前,是大哥支撑着。”陈奎秀一笑,“我好好盘算一下,关于开放关口的事儿,怎么给皇上说最好。”
开放口岸,就得加派军队,皇上收税都用到这个方面,还增加了麻烦,茵茵不知道到底算不算好事。目前大秦国国力qiáng盛,边境那里自然事儿就少,一旦朝廷出现动dàng,真空边境还真的很让人担心。廖敬业在那里,并没驻扎多少人马的。
“要不要,制作一些那种大pào仗给苗王?至少,对方来抢的时候,不是那么容易,代价大了的话,qiáng盗觉得划不来,就能减少一些不必要的损失。”
“嘿嘿,我刚才也想到了,就是那边都是丛林,害怕起大火。”陈奎秀有点忧心。
“我会一种连弩的制作,使用很小的箭的那种。就是你们上次在滇中沈海的军帐中见的那种,你说,制作几个送给苗王,苗王会动心吧?”
“你怎么会那个?”陈二林很惊讶。
茵茵不好意思地一笑:“我喜欢琢磨,沈海的那个连弩我看过之后,觉得jīng巧实用,杀伤力大,就老想把它做出来,还是那天他们给爹娘下葬时,使用滚木,让我一下明白那弩中设了什么机关,这些天,我大概画出了糙图,自己觉得没有问题。”
“我要给皇上写咱们一路上的见闻的,刚好也可以把这个写上。如果皇上允许,你就开始试制吧。苗王那里,可以先许诺给他们pào仗,让他们在雨季使用便是。这个,先不要讲。”
陈奎秀定下基调,茵茵也不再纠缠,就顺着他的话说道:“我看,写信过去肯定不成,得派人了,你看,谁合适?”茵茵觉得手头没人用。
陈奎秀想了想:“余然,他跟了咱们过来,却不能进军队,一身功夫没个用武之地。”
“他和苗王谈判,行吗?”茵茵有点担心,余然还是个大孩子。
“他当信使,能谈到什么程度就什么程度。”
“让长贵也去。”没有一个文武双全的,那就二人加一块吧,茵茵想。
“长贵在京城混了这几年,黑的白的都能搞得定,我看,和苗王谈判,也应该比较合适。”有余然保护,茵茵就放心很多,单单一个陈长贵还不行。
“唔,甚好,哈哈,没想到咱俩跟前,竟然能凑出这么一对哼哈二将。”想起陈长贵机灵地转着眼珠子的模样,陈奎秀嘴角溢出笑容,他呵呵笑着给茵茵说,“陈家兄弟如果小时候家境好一些,早早读书,现在的成就,肯定会很不错的,难得你竟然能发掘这么几个家人出来。”现在就算已经让人家独立做营生,但这几个对茵茵的恩qíng没齿难忘,只消一声吩咐,他们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长贵果然接到信就赶到了河阳,他曾经有一段时间跟着陈奎秀,又在陈家当了多年的管家,和陈洪寿夫妇也是有感qíng的,当时在京城,他们兄弟曾经一起过来祭拜过,这次前来,他又买来香烛烧纸,去坟上哭拜了一通,才和茵茵夫妇见礼。
余然的姐姐和姐夫在关外,没想到这两年那边雨水过多,地里的庄稼都给泡坏了,他们没法生活,写信过来投奔弟弟,水儿又不认识他们,余然只好在京城等着,水儿刚好也在此时怀孕,余然新婚qíng热,也有点留恋,过来反而比陈长贵晚了一个多月。陈奎秀仔细询问他如何安排好家人的生活,听他留了银子,把人托付了陈长庚夫妇,这才放心。
茵茵怕余然长途跋涉辛劳,就又留他们又住了一个月,把该jiāo代的,都给说清楚了,他们才踏上南下的路。
正文 第一五五章 又见崔氏
第一五五章 又见崔氏
转眼就是chūn节,陈家正在服丧,当然没有任何娱乐,引群和妞儿还好说,应群眼巴巴看别的孩子放pào,样子很可怜。陈家在河阳,并没有高门大户深宅。陈洪寿年轻时,也就是一个家境小康的文采出众的小秀才,一次外出巧遇陈奎秀的外公,老人慧眼识才,将独生女儿许了他。
他们大婚,妻子带来庞大的家产,他当时忙着参加科举,先是举人后是进士,紧接着接了妻子去京城,在老家只修了一个普通的宅院,和渡口镇的陈家大宅根本没法比,这些年他宦海浮沉,一直无暇顾及在老家大兴土木,他又没有亲兄弟,所以茵茵他们现在住的,也仅仅比一般农家好那么一点点。
茵茵比较喜欢这种日子,孩子可以随便出来玩耍,不然,拘在家里,对他们天xing的发展很不利。
当地正月二十有个庙会,方圆一两百里的人都会来参拜,场景特别盛大,茵茵和陈奎秀商量了,带着一家大小过来,为老人烧香祈福,也顺便让孩子出来转转。
庙会上,不光几个孩子对宏大的高跷队伍感兴趣,就连大人都看得入迷,更别说后面的耍龙灯、舞狮子,孩子更觉得开心。他们游玩一天,太阳西斜,才准备去早在河阳县城定下的客栈歇息,第二天再回去。
河阳县城这天特别热闹,狭窄的街道游人摩肩接踵,庙会的小贩们,大多舍不得住店花费,这时都急急忙忙挑着担子往回赶。城门外。一个普通牛车,拉着一个妇人两个孩子,在夕阳的余晖里,悠然走着。茵茵不经意看了一眼,车上的妇人竟然让她觉得熟悉,她不由得频频向那边望去。
见茵茵盯着一个地方,陈奎秀略有点诧异地问她:“怎么了?”
“那个女人,我觉得很熟,可是想不起来。”
她们说话的当儿,有个男人赶过来,给孩子手里塞了个油炸糖糕,茵茵忽然认出来,这女人是崔氏,那男人,不知道是不是和她私奔的宋老2。
“那个女人,是刘琴的娘,被人要挟,跟着私奔了,听说,那男人有功夫。”陈奎秀诧异地看了一眼一身小地主穿着的宋老2一眼,眼里闪过一丝了然。宋老2和车夫都步行,茵茵说他有功夫,还只是听说,陈奎秀却是看得出来,这宋老2比车夫脚底下轻快多了,看他表面懒洋洋的,其实,他根本就在装累。
茵茵见陈奎秀没说什么,就放下了这件事,反正她不想和崔氏相认,那就各走各的吧。
接下来的日子,茵茵慢慢熟悉了河阳县胥村的生活,她和大夫人,要了二分地,每天没事时,带着孩子去地里种菜。大夫人也想让孩子理解什么是汗滴禾下土,还真的天天跟着茵茵。
清明节前,第一刀韭菜割下来,茵茵和大夫人亲自动手给一家人包素饺子,妞儿引群也起哄着参加,饭食以前是茵茵和大夫人送到地头,老人第一个忌日过后,就改成他们兄弟回来吃饭了。
这天,陈奎秀到了饭点也没回来,陈奎林说老2头天晚上就不在,他也不知道去了那里,茵茵正在担心,陈奎秀一脸疲倦地回来,没说什么,自己去洗了一把脸,大夫人下好了饺子,茵茵端了过去,他也不嫌烫,很快地吃了几个,这才慢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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