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不该受到别人的蛊惑,就改变了和皇上约定好的事儿,这事儿不能怪皇上不高兴的,的确是皇后没有把事qíng看开。”茵茵也觉得皇后有点糊涂,淑贵妃明显是给她下套呢,偏偏她就要往里钻。
“你怎么这么说?”程夫人和陆夫人都一脸气愤地看着茵茵。
“这事儿,就像一家人过日子,家主和妻子是这个家的主人,其他人都是附庸,家主的就是妻子的,妻子的就是家主的,那些小妾拼命讨好家主,也无非就是在她屋里多去那么一次两次,多赏给一两个簪子耳环之类而已。哪有当妻子的去违背两人的约定,去讨好家主?男人有时有点小孩子脾气,难免会做些错事,当正房太太的,包容他、爱惜他,为他清理身后的麻烦,哪有违背他的心意,去讨好他的?”
“咱们这小家家怎可和皇家来相比?”陆夫人的话说完,就见程夫人轻轻按住了她的手。
“陈夫人,我明白了。娇燕把这话肯定是说不明白的,赵太夫人年龄有点大,不敢让她知道皇后身体不适,看来,我得想办法进一次宫了。”
陆夫人这时也想明白了,她用另一个手捂住程夫人的手,恳切地说道:“好妹妹,我怎么想不到这一层呢?以前皇上和皇后感qíng多好啊,还不和咱们这些小家小户的人家夫妻俩是一个样?皇上累了,让个嘴甜的小妾哄哄,咱们哪个会介意呢?”皇后就介意了,皇上肯定会心里不舒服的。
不久,程娇燕进宫探望皇后时,和程夫人一起进宫了。因为是皇后病了,所以去的人就多了些,小蒋姐妹都跟着了,不然,程夫人跟着,就有点扎眼。程夫人是一品诰命的贵夫人,她在外面递牌子,皇后同意,也能进宫的,但肯定会引起其它人的注意,不如这么跟着程娇燕的好。
大部分的事儿,是茵茵听小蒋说的。
程夫人轻轻拉着皇后的手:“皇后娘娘,你这不肯吃药不行啊,你看皇上多着急啊,你身体不好,皇上都瘦了一圈呢。”
皇后躺在chuáng上,气息微弱,但她还是用鼻子哼了一声。
“皇后,在皇上心里,你就是他的家人,他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他的。你俩,拥有这大秦的上上下下。你要是再和别人去争,他就觉得你不够大气,难免心里生气。这也是看重你,真的把你当自家人,才会这么想,这么做的。”
皇后这次,连哼一声都没有,只是撩起眼皮看了一眼,就把眼闭上了。
“皇后,你有没想过,不是我夸口,我父兄的文采,在这大秦国没有几个能达到。父亲已经致仕在家,每天读书做学问,为何不亲自教导孩子读书,还要延请西席呢?有句话叫医不自治,就说的是不论多聪明的人,凡事落在自己头上,看待问题的角度不一样,心里的想头就不一样,最后做出的事qíng就有了变化。就像父亲,教育别人的孩子,还能遵循个循序渐进,到了我兄长和侄子的头上,少不得就有点恨铁不成钢,恨不得生而知之,读起书来,一日就能jīng进千里,熟读万卷。此乃人之常qíng,所以,就是如皇上这般聪明睿智,到了处理自家事qíng的时候,少不了就希望你就像他肚子里的蛔虫,他多眨了一下眼,你都知道是为的啥。可惜你钻不到他肚子里,要事事明白他的想头是不可能。皇上少不了就觉得你不能理解他,心里着急失望,做出一些过分的举动,你没有明白他的意思,心里觉得他对别人那么宽容,到了你的头上就苛刻挑剔,你觉得苦楚难忍,心里就渐生怨趸。皇后,您现在想想,是不是这样的?皇上是真的把你当成了他的人,当成他最亲近的人,才对你期望最大,也对你最为严厉。”
程夫人低声细气,也不管皇后闭着眼肯不肯听,她还是把自己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皇后没说话,泪水顺着眼角流了下来,宫女都让退出了,程夫人就用了帕子轻轻为其揩拭。
“咱们也一样,对外人,还要客气一番,还要解释解释,对自己人,就急躁难耐,说不定会斥骂,会发火。哪个人对自己最好,是咱们心里最看重最依仗的人,在咱们压力大心里苦的时候,哪个就是咱的出气筒了。这在外人看来,谁做得最多,谁挨骂就最多,似乎这人是最不待见的人,其实,那是我们心里最最亲近的人啊。我们苦了,累了,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但我们高兴时,欢笑时,他未必就能第一个分享到。”
皇后已经抽泣起来,她心里那么多的委屈,就是觉得自己才应该是皇上最亲近的人,自己为他分担最多,吃苦最多,最后,不仅享受的人不是她,而承担所有过错的人,却成了她了。
“我没资格劝皇上,只能说这些让您听听了,你不让着他,这个世界,还有谁能让着他、疼他、爱他、包容他呢?男人,有时就像小孩子,他累了,苦了,烦了,你要像对孩子一样,哄着宠着,让他心里的苦,能倒出来,让他有心思,好去处理大秦国的朝政,谁要这大秦国,就是你们夫妇的呢?
再说了,皇后,不要说忠义王为国捐躯,国师爷也为了大秦国征战半生,就连承邦,都日夜为皇上分忧,忠心耿耿。赵家,可以说满门忠烈,皇上不倚重这样的臣子,能靠谁?对出身这样家庭的您不疼爱,能疼爱谁呢?难道去宠爱依附在皇家身上,像寄生虫一样,靠吸取得皇家的鲜血生活的那种家庭出来的女子?皇上也就是生你的气了,用那些人表明对你的不满意,偏偏皇后您没看透,想偏了,你俩之间就越来越拧,越走越远,才成了目前这样的状况。”
皇后已经抽泣起来,屋里没人劝她别哭了,都知道,她的委屈随着泪水流出,心里的压抑和悲苦就能散去,她的病qíng,说不定就能减轻了。
只有冰儿,这个在皇后身边呆时间最长最善良可爱的小姑娘,不顾母亲的拦阻,跑的皇后跟前,用柔软的小手,抹去皇后的泪水,稚气地说道:“姑姑,谁欺负你了,让爹爹找他算账,给你出气。”皇后被逗笑了,她让程夫人把她扶着坐起来,低声命令:“给我送点汤上来。
皇后喝完汤,觉得身上有了点力气,她命令:“给我上装,我要到上书房,我要给皇上道歉去。”
一个中年的太监跑过来,咚一下就跪下了:“娘娘你身体欠佳,千万不能出去,这着了凉风可怎么得了。”
“嘉林,不要多说,马上准备,我要梳头。”
“皇后,且不可出去,你和皇上一起,有什么话都可以慢慢说的,不在乎急于一时。”
“你们退下吧。”皇后很不客气地挥手:“我对不起皇上时日已久,迟得一日,皇上便多难过一日,我懵懂也就罢了,眼下道理已明,让我怎生坐得住。”
程夫人一行,见皇后根本就劝说不住,只好转眼看着伺候皇后的太监嘉林。嘉林揣测皇后心qíng很有一手,说话经常也能让皇后听进去。
正文 第一七零章 皇后示威
第一七零章 皇后示威
皇后连连摆手,示意她们退走,宫娥们上来,屋里立时人满为患,嘉林开始给皇上上装,趁机瞅今后劝导皇后。程夫人一行,无奈地退了出来,她们要走出坤宁宫,再走过宫内的大院,这才能到达皇宫通往外面的通道,在那里她们可以坐马车出宫门,再离开。
蒋云佩说到这里,脸上出现一丝紧张:“院子好大,我们走过去要用不少时间,刚走到角门那儿,还没出去,大院正门旁边的便门打开,皇上的轿子急急忙忙冲进来,公公喝了一声:“闪避”我们就赶紧跪下了。后来,还是嘉林公公悄悄说的。
“皇上到的时候,皇后也才刚好穿戴好,她若不是因为一脸病容,嫌苍白的难看,让再上点胭脂,也许已经出了门了。皇上跳下轿子就往里面走,梅公公喊“皇上驾到”的声音才起,皇后还未来得及到门口迎接,皇上已经到了。
‘梓童,你身子不好,赶紧的给我躺回去。’他不由分说,过去抱起皇后,就放到了chuáng上。
皇后在chuáng上跪了,哭着说:‘皇上,妾身糊涂,不明事理,给皇上添赌了,妾身不值得皇上的垂爱。’
皇上没有说话,走过去坐在chuáng边,扶着皇后,要让她躺下,皇上执拗地要跪,嘴里还不听地说道:‘皇上,妾身深受皇恩,却在一些琐碎的小事上执迷不悟,不配母仪天下,有负皇上深恩,辜负太后期望,妾身万死难辞其咎。’她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后来我就退出去了,不知皇上说什么,反正皇后刚开始还是抽抽噎噎,后面有几声哭得声音有点大,再后面,就不哭了,皇上那天下午,在坤宁宫就没出来,晚饭后亲自照料皇后喝了药,才去了书房。皇后自那天以后,病体就渐渐痊愈了。”蒋云佩绘声绘色地转述皇后跟前的大太监的话,说到后面,一脸的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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