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我家人骗人,我受罪是罪有应得了?你想没想过你的罪责?还有,你有没想过其他人?当时张家院儿里,难道只有我一个需要你的庇佑吗?”茵茵见张仲青一脸茫然,心里不由一阵恼怒,这家伙就是个缺心眼的。
“好吧,你既然不明白,就听我来说。你不想娶我,就应该在大婚前一天出走,也让我安安宁宁住在娘家,你既然把我迎进了你们张家,就把我安排好了再走才是。你不声不响在大婚那天离家出走,你让我当时还是一个腿部有伤的小女孩面对一个陌生的环境怎么生活?这第一,你错误的决定拖累了我。”
“你母亲带着全部索家的家人嫁进的张家,她和你父亲去世了,照顾索家人的重担,就落在你的身上,你对他们没有任何jiāo代,就那么忽然失踪,让大大小小的索家人在张家看尽人的脸色,受尽欺rǔ,你那通房丫头小芸儿,在你走后三个月上吊死了,是让你大伯母bī死的,你可知道?”
“我一定不会饶过那个贱女人。”张仲青怒发冲冠,他知道伯母和婶婶不好,但她们为了点儿钱财,竟然罔顾人的xing命,狠毒如斯,还是让他很意外。
“就算你的伯母死了,小芸儿能活过来吗?这第二,你对不起所有的索家人。”茵茵伸着手指数着他的不是,张仲青脸色忽青忽红,变幻不定。
“我前面说的,这些都是小事儿。你爷爷,为了你的前程耗尽jīng力,他威胁我家,把我嫁给你,是想为你谋取靠山,为你将来的前途借势,你却不顾他老人家的一片苦心,竟然在大婚当日出逃,你不仅仅是冷落了我,还让他失望至极,得知你出走的消息,他一气之下一病不起,我在京城的三年,他一直糊里糊涂,不能料理家事,任由你伯伯和叔叔胡作非为,你这一生,所负最多的人,是你爷爷”茵茵不看张仲青的脸色了,她准备回房间,临走,她最后说到,“每个人,都必须承担他选择的后果。对于你,我不想再多说,也不想再见你,你走吧”
“我不”张仲青心里非常痛苦,爷爷那个样子他见了,很是难受了一阵儿,但他没想到这些都是他的错,茵茵这么一说,让他一时很没脸,又听到茵茵说不想再见他,他qiáng忍难受一下就爆发了,残存的丁点理智dàng然无存,他一个箭步朝茵茵扑去。
茵茵刚退后一步,就看到小黑“呼——”一下扑上去,张仲青一退,小黑紧接着又是一扑,张仲青一伸手竟然抓住了小黑的两只前爪,双手一抡,就把小黑抛出去,小黑落地时痛苦地尖叫了几声,反身又冲了过来,张仲青手里,出现了一把铮亮的短匕。
“小黑,停下小黑,过来”茵茵焦急地大叫,她看出来,张仲青的身手非常迅捷,小黑惹恼他了,他真的会要了小黑的命的。
小黑无奈地停下脚步,但它呜呜的低吠,想扑过去挡在茵茵面前,被张仲青一脚踢飞出去。
茵茵急了,她一把拔出头上的簪子,指在自己脖子上,张仲青已经冲到台阶上,再有一步就进屋了,若不是茵茵刚才后退几步,都让他抓住了,他见茵茵扬着手里的簪子往脖子上戳,焦急地叫道:“别”
见张仲青硬生生刹住了脚步,茵茵心里才稍稍放宽了一些,她还不想这么死,但她宁可死,也不想这么被张仲青掳去,被他野蛮bī迫,成了他的女人。
张仲青喘着粗气,瞪视着茵茵,茵茵眼里决绝的眼神让他伤心:“你就是死,也不想跟我吗?”说到后面,他竟然有点哽咽,他赶紧闭嘴,调息气息,他可是宁流血不流泪的汉子,怎能这么没出息呢?
“我跟你,和去死,有区别吗?你这么鲁莽,我哪天被你害死也不知道,还不如就这么去了,跟我的人,还能有个好下场。”
张仲青忽然非常沮丧,元帅好几次敲着他的头,说:“总有一天被你害死。”他没想到,他回来还会听到这话,“我就这么祸害人吗?”他喃喃地自语,把手里的短匕cha进腰间,有点恍惚地转身朝外走去,海叔叫了他好几声,他都跟没听见一样。
海叔气愤地威胁茵茵道:“你是少爷娶进门的,少爷若是不想放手,你就别想跑的掉”他跺了一下脚,转身追着张仲青出去了。
正文 第五十三章 不会和他共度一生
第五十三章 不会和他共度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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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叔就那样跟着张仲青走了,长命又要饲养牲口,白天还要gān活,实在有点忙不过来。茵茵征得陈家人同意,把陈长庚的父亲叫了过来,现在陈家人都在为她做事了。
自从张仲青住进南落的张家大院,张焦氏的好日子就到头了,她不敢出去抹牌,不敢和街坊的女人东家长西家短地说闲话,更不敢肆无忌惮地骂这个说那个,她又回到以前当丫鬟的日子,每天小心翼翼看着张仲青的脸色,希冀博得他的高兴换取自己短暂的安宁。就连张峰青,也被波及到了。这天,张峰青又在学校和人打架了,先生见打张峰青板子不起作用,就派南落村的一个孩子回家叫家长,张仲青在家正无聊,听完那孩子的话,起身把孩子抱起来放到马背上,和他一起去了书房。
先生只听说张峰青有个寡妇娘,没想到还有这么威武的一个大哥,他先长兄如父的教育了一番张仲青,接着就把张峰青在书房的种种劣迹诉说了一遍,听得张仲青气儿不打一处来,他当场征求先生的意见,决定下午时开始教张峰青学武。张峰青在学堂大院里扎了一下午的马步,到晚上连路都不会走了。张仲青走了之后,他的同学扶他回住室,他哭着说道:“他哪里是大哥呀,他简直就是个煞神。”自那天以后,张峰青一下子变老实了。
张峰青有个好朋友,是镇上开杂货铺孙银罐的小儿子,叫孙广财,这俩小子经常逃学,还偷jī摸狗不务正业,邻居们常常骂到门上,好多人都断言孙广财将来一定会蹲班房,让孙银罐十分苦恼,听说了张仲青训张峰青的事儿,他心里一动,就想把儿子jiāo给张仲青做徒弟,能不能学下本事且不论,先把孩子管教好再说。
这天,张仲青正在家长吁短叹,张焦氏低头进来,说外面有人求见。
孙银罐在镇上有一个小院落,是给他小弟结婚用的,他小弟不顾家人反对,倒cha门去了县上的钱财主家。孙银罐建议张仲青在那个院儿里面开个武馆,他不收房租,只求张仲青把他儿子收下。张仲青没想到有人想让孩子拜在自己门下,他正无聊,让孙银罐一鼓动,就欣然应下了。
张焦氏心里高兴得都能开花儿,她假装不愿意的样子给张仲青许诺,每个月她都会派人给张仲青送去柴米油盐,还让家里的厨子跟张仲青走,她是宁可辛劳为家人做饭,也要把张仲青这尊瘟神送出大门去。
张仲青嫌孙银罐的院儿太小,只能做住宿用,他让张焦氏出钱在陈家大院对面买下两亩地,让人平整好,夯瓷实,一边让人给周围砌围墙,一边开始授徒,当然,刚开始的两个弟子,就是张峰青和孙广财。
每天黎明,张仲青就带着两个弟子准时在镇外跑步,然后送他们回书房读书,吃过午饭,三个准时出现在场地里,那俩小的扎马步,他则呼呼生风地打拳舞棒,镇上好些个泼皮无赖见他有真功夫,也带着拜师礼过来,这些人本来想学上个一招半式,增加欺负人的资本,没想到张仲青对徒弟约束极严,这几个泼皮很快都因为在外面欺rǔ人受到张仲青的严厉处罚,一时渡口镇达到前所未有的安宁,张仲青得到镇上大大小小的一致称赞,那些个士绅还给他送来 “明理高师” 的匾额。
大概整个渡口镇,只有茵茵觉得苦不堪言了。张仲青故意把地盘买在陈家大院的对面,他的这些弟子,多多少少听说了一些茵茵和张仲青的流言,他们练功休息时,一个个搂高袖子,耀武扬威的在陈家大院门口来来回回的逡巡,虽然没有做什么过头的事儿,但挑衅的意味非常明显,茵茵知道自己一味忍让,对面必然步步进bī,但她现在不忍又能怎样?
还有个让茵茵难受的,是刘王管,他没有投资客栈,没多久就后悔了,但他又不敢惹陈青云,客栈的事儿不能派人捣乱,但陈家大院这边,却经常有人来勒索,尤其茵茵住进陈家大院之后,已经来过好几拨人了。不是要她出资赞助什么修路修庙的,就是要求她施舍镇上的穷人。茵茵还专门派人查看过,那些事儿根本就子虚乌有,她出的钱物,都不知流进哪个坏蛋的腰包。
张仲青把刘王管的几个爪牙收服了,刘王管还可以亲自动手的,他这天就上门来,说是要修防洪沟,让茵茵出二两银子,茵茵推说手头不便,等她收了帐再说。刘王管一出大门,茵茵就拉下了脸,这真是个祸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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