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庚不吭气。
“这俩很能gān的,去年我本来不要年龄这么大的,怕学不出来,是她俩过来求我的,尤其是那个小的,聪明机灵,能说会道,配长命最好,大的老实厚道,心灵手巧,就是嘴笨点,刚好配长贵,嘻嘻,姊妹俩嫁双胞胎兄弟。”
“为啥能说会道配我小叔?我看是反了吧。”桂枝不解地看着茵茵。
“这个你就不懂了,你三叔心高气傲,雷喜阳聪明伶俐,你说他们过日子时,谁说了算?”
“谁有理谁说了算。”
“都有理呢?”
“怎么能都有理?”桂枝眨巴着眼睛,很认真地看着茵茵。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家里的事儿,有些是说不清的,两人就有一个经常说话算数的,一个经常不算数的。”
“哦,我知道了,到时三叔就要经常说话算数,四叔就经常不算数了,嘻嘻——”桂枝忍不住笑起来。
“你三叔心气高,说话不算数还不憋屈死他了,雷喜阳也是这么个脾气,他俩自然要当家的。再说,你三叔去年相亲十几起,硬是没有一个合意的,我看是挑花眼了,你四叔呢,自己没个主意,媒婆撺掇撺掇,他就改了心思,去年光准备给他吃馄饨,都准备了三回,到现在我还也没吃着。那些女孩咱们都不了解,就不好劝说你叔叔,这雷家姐妹可是满渡口镇都知道的好孩子,就是碰上刻薄哥嫂了,我想这也许是老天爷的意思,给你三叔四叔预备的。”
茵茵最后这句话打动了陈长庚,这个时代的人,多少都是有点迷信的,他轻轻咳嗽了一声,说到:“东家你说的对,回去,我让长贵和长命悄悄把这俩女娃相看相看,如果合适,就请媒人说和去,女方哥嫂就是贪财,若是答应给他们彩礼,估计能成事儿。他俩不小了,我爹都愁得老是睡不着。”
“那你将来,说话要不要算数呢?”张仲青忽然问茵茵。
“我也不知道啊,如果遇上个比我能gān的,我自然听他的。这是我最希望的,如果命运安排他是个不能gān的,我就得说了算。”
“你想要听别人话的?”
“嗯呀。”茵茵见张仲青一脸不解,就笑了一声,“你以为说话算数就那么好啊,你必须劳心劳力,事事考虑周全才行,那太累了。”
“你现在觉得累了?”
“嗯。”
快到地头了,几个人都不说话,各想各的心事。
挖野菜时,张仲青终于抓住陈长庚父女离开较远的时候,给茵茵说:“你既然觉得累,还不、还不如嫁给我,我一定不让你cao那么多心的。”张仲青语气十分恳切。
“嫁给你,还不把我累死啊。第一,你不善于理财,家里吃穿花用都得我来打理,这本就够累的。第二,你还不善于控制脾气,我每天不仅要cao心家事,还得担心你在外面闯祸了,和你过日子,我大概活不过四十岁。”
张仲青的脸,立刻yīn沉下去。
“张少爷你是个好人,但我们不适合,咱们还是做朋友吧。”茵茵祈求地说到。她必须让张仲青明白她的心思,最好让这家伙打消谋算她的念头。
张仲青没说话,只是停下手,不帮茵茵铲野菜了。
“小姐,我们回家吧,够多了。”桂枝对茵茵喊,这话说的真是时候,茵茵微笑了一下,答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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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章 董媒婆
第六十章 董媒婆
跟张仲青练武的人越来越多,cao场早上都站不下了,张仲青打算把周围的几亩地买下来,他回去给张焦氏要钱,张焦氏哭了半天,才拿出三吊钱。
“刘茵才一百多亩荒地,人家几百两银子买宅子,你三百亩好地,怎就才这点收入?”
“她、她、她还有外快的。”张焦氏终于找到了说辞,话语一下子就流畅起来,“马无夜糙不肥,人无外财不富,刘氏一天神神秘秘的,不知道捣什么鬼呢。”
“你说,你到底一年能收入多少?”
“十几吊钱。”张焦氏回答。
“别的庄户人家,十几亩地能收两吊钱,你该收五六十吊钱才是,怎么才十几吊?”张仲青大眼瞪起来,“难怪刘茵说你——”
“她说我什么?”张焦氏十分敏感地问。
“哼,你整天说人家坏话,刘茵就知道你不会理家,她在为海青成家攒钱呢。哦,你收拾收拾,跟我到镇上,把地都jiāo给刘茵,让她来打理,这么好的地,放你手上都埋没了。”
“我不给她了我吃什么?”
“我看人家的丫鬟都吃的比你好。”张仲青想起刘茵的荠荠菜饺子,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她很会吃的。”
“哼,我就知道她是个吃货,整天胡吃海塞的,败家子——”
“看来,你的确是别人说的,胡搅蛮缠、满口胡说八道了。和刘茵比,大概你才是败家子的吧?”张仲青总算明白张焦氏说的话,到底有多少可信度了,“我要买两亩地,三吊钱还差得远,再给我去取。”张仲青用手抖抖三吊钱,“快点。”
“那我就一点儿都没了,还有一年呢,你弟弟还要读书呢。”
“这个我来管,你把钱都给我拿出来。”张仲青黑了脸,眼神也冷了,张焦氏忍不住哭起来,她爬到炕上,在箱子里摸的半天,才拿出两吊钱。
张仲青早就耐不住了,他脱鞋上炕,把张焦氏那箱子一翻,里面的钱他都拿了起来,数数,才七吊。
“其他的呢?”
“花了。”
“怎么花的?过年你也没买什么东西,你还不如刘茵那里的年货办的齐全。说,花哪儿了?是不是藏起来了?”
张仲青忽然提高了声音,又打算翻旁边的箱子,张焦氏急了:“那里没有。”
“哪儿去了?”张仲青怒了,小匕首又拿手上了。
“我打牌输了。呜呜——,去年冬天手气不好,呜——”
“你个傻蛋,光会输,我再看到你抹牌,就剁了你的手指头”
张仲青觉得自己现在太窝囊了,竟然管起这些婆婆妈**事儿了。他恼怒地下炕穿鞋,把手里的钱看了又看:“只够买一亩半地,我都和人说好买两亩呢。”张仲青晃着手里的钱串儿,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
“少爷你收了那么多徒弟,就没挣钱吗?”张焦氏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但还是哽咽着提醒他道。
张仲青一想,自己收的钱呢?以前,有些让刘琴拿着了,有些,他似乎随手扔进房间那口衣箱了。想起刘茵说的他不会理财,跟他会很累的话,他心里又是一阵儿不痛快,不过,他没再拿张焦氏发火,只是收拾了桌上的钱币,用一个小包袱包好,提着走了。
张焦氏送他到大门口,回身关了门,回到屋里,打开另一个箱子,看着里面仅存的十吊钱,又哭了一场,她想了想,把钱分开藏进屋里的几个箱子柜子,这才长出一口气,洗了洗脸,发了一阵呆。
张仲青练武场地扩大的工作弄完那天,茵茵送了个卤熟的猪头表示庆贺,张仲青心里高兴,又买了些酒菜,晚上和弟子吃喝庆祝了一番,第二天,他买了些水果,过来答谢茵茵。
“我就是靠种水果吃饭的,你还这么破费的。”茵茵和他说着客气话,她其实有话和张仲青说,又不想叫人请他,也不想自己过去,才想了个送贺礼的主意。
“听你的家人说你喜欢清淡食品,我也不知道买什么的好。”张仲青端起桂枝送的茶,抿了一口。
“张少爷,你现在有多少弟子了?我看,上百都有了。”
“有些根本不成材,我看他们就是找个借口钻到我门下,寻求庇护的。”张仲青这可不是客气话,镇上好些个铺子都有亲戚拜张仲青当师傅的。
“你把这些人剔除一下,把训练量加大,让他们真正学出来。”
张仲青觉得自己gān这个就是闲得无聊,止止心慌罢了,他奇怪地看看茵茵,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朝廷在前线吃紧,对练武的人才需求很大,你既然带了这些人做徒弟,为何不想着,为国家做点贡献呢?”
“我自己都无用武之地,还需要他们吗?”
“至少战争到了咱们这里,这些人能自保吧?”
“这倒是。”张仲青信服地点点头。
“皇上年龄一天天大了,听说他聪明睿智。若是他哪天大振雄风,手下没人可用,岂不让他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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