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骨笙歌_八月末【完结】(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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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觉得两人这样你看我我看你的有些尴尬了,又不好隔空喊话,怕惊扰了她人,看着王浣与聂怡的屋里没有电灯,不知道是歇下了还是还未归。于是低了低眉。沉吟间,沈涟漪已经转身回屋了,定了颇久,她也站了起来,刚刚才说完再坐一会,就真的一会儿之后她就转了身。

  “姑娘要睡了么?”

  “嗯。”笙歌颔首应了一声。明日开始就该开始学校宫廷礼仪了,以前听闻宫中的麽麽大多仗着自己是宫里的老人颇为刁钻,想必一定会十分的辛苦,还是早些睡下好。

  平安走至窗前将窗户合上,笙歌已经走到妆台前坐下,才抬手,平安已经立在她身后,轻缓小心的将她头上的首饰卸下,原本挽起的发髻如黑瀑般散了下来,笙歌怔了怔放下了手,任着她来做。

  像是太久没被这样伺候,她有些不习惯。

  出席晚膳之前平安为她jīng心打扮过,翡翠罗衫,但是她却将头上的珠翠取下,留下一根jīng致却不复杂的碧玉簪,衣服也换成了不打眼的淡粉,她还记得平安看着她自顾忙着的举止而皱眉的样子。

  她不是不想把自己的打扮的漂亮,只是,时间不对。晚膳不过是众位秀女的一个见面会形式,秀女之中家世显赫居多,她的爹只是淮阳郡太守,她并不想惹人注目,给以后平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这分寸一定得把握得当。

  “姑娘可真美!”平安突然这么说道。

  很多人这样赞美过她,笙歌只得轻笑,却未说话。若是这真正的乐笙歌坐在这梳妆台前,不知道平安会用怎样的字眼来形容。

  从台前拿起梳子,慢慢的打理自己的长发。

  这时外头传来说话声,在屋子里听着不大不小,仔细辨认后才惊讶的发现正是王浣与聂怡,原来她们两个都不在屋里子。

  “姐姐真是太仁慈,刚刚那丫头不长眼睛,把姐姐的衣服弄的这么脏,姐姐才赏她两耳光。”听得她们两人在说话,笙歌的动作都不由的慢了,心里竟然仔细的想要听清楚她们谈话的内容,可是待她真的听清楚了,拿着梳子的手倒是不由一颤。

  “那聂妹妹觉得我该如何处罚那丫头?”

  “当然jiāo给管事麽麽,让麽麽好好的教训,这种做事不谨慎的丫头,根本没有资格来伺候我等,就该杖责几十再遣去杂役房,让她在杂役房自生自灭。”好狠的心,笙歌听后在心中感叹,看着聂怡也是个容颜娇好的年轻女子,没想到如此的心狠。

  笙歌不禁抬眼,瞟了一眼镜中,却是发现平安脸色不太对劲,想必也是停了聂怡那句话,被吓的。笙歌低眸放下了木梳,站了起来,她的一个动作才让平安回神,立刻扶住了她。

  感觉到她的紧绷,笙歌淡然的拍了拍她的手。

  ——

  ☆、第17章 生事

  ——

  “还是没有找到她?”

  夜色深沉,周国左相府后院书房,房中一左一右两盏红烛摇曳,一面貌平淡无奇,年岁莫约四十左右的男人直立案几前,声音不快不慢回答道:“是。”一个简单明了的字,那么肯定无疑的字。却让端坐在案几面前的男子眸光由浅转浓。

  眸中的深深浅浅不知道是失望还是失落,除了他自己,旁人哪里会清楚。

  良久才见他抬了抬手,那人躬身退出了书房,轻轻的合上了房门。原本便是寂静的夜晚,这样一来更是静默。

  楚奕眉宇无法舒展,食指与中指触碰眉心轻转的揉了揉。

  仿佛有一双柔软的手,那指腹轻轻的弗上了他额头两侧的太阳xué,轻缓柔软的为他舒缓疲劳。待他猛的睁开眼睛,屋子里却是空空dàngdàng的,除了自己再无别人。他在幻想写什么呢?

  不禁的在心里自嘲起来。他对她出了厌恶还有什么,这一年他与她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还要假装那么的爱护她,这些对他来说是多么的痛苦不堪,难道都忘记了?既是那么讨厌她,怎得心中还会因她而起波澜。

  三个月多了,那日在歌舞坊中看见的人是她无疑的,心中想着:她一个孤身女子,没有亲人没有可投靠的人,可是她却可以隐藏的这么好,他使人这般打探都查不到她的消息。她到底躲到什么地方去了?

  那日为何她又会出现在那种风月场所?他原本以为她沦落到那种地步,可是帝都的花街柳巷都找过了也没有!

  楚奕放下手,手臂自然而让的搭在椅柄上。

  这时有脚步声近了,楚奕眸光锐利看向门口。

  又听得来人叩叩敲了几声,敲的十分小心谨慎。楚奕眸光冷冷,紧抿的嘴唇张口:“什么事?”连吐出的话语都是这般的冰凉,让站在门外沐在夜色中的人儿轻颤了一下。

  “听闻爷今晚吃的少,妾身怕爷饿,就准备了些点心。”声音柔软且轻。

  楚奕脸上没有任何表qíng:“不需要。”

  冷然又gān脆!

  外头突然没了声音,可是也听不见离去的脚步声。

  楚奕眸色更是冷了凉了。

  “滚。”喝声让人的耳膜一疼,脚步声这才渐远。

  原以为是自己的好日子来了,可是却像是自己做梦,厉碧若手中端着托盘,在黑夜中奔跑着。楚奕待她这般无qíng是不在她预料之内的,她如今的生过确实比以前好,至少有个名分,可是她要的不止是这些呀。

  在府里没有楚奕的宠爱,就意味着什么也没有。

  她那么努力想引得他一丝丝的注意,可是都无济于事。

  再过不久,这相府就要办喜事了,楚奕要娶吕家小姐了,所以她必须在吕家小姐还未嫁入相府之前先怀上楚奕的孩子。只有这样她在相府的地位才能得保,否则……若是那吕家小姐稍微善妒一些,她前景堪忧。

  咬了咬唇瓣,她不能就此认命,绝不要。

  ——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地面上,大街小巷渐渐有了人声,宫人早早起chuáng各自忙起了自己的事,不敢偷懒。

  “姑娘,该起了。”平安的声音从门外传进了屋子。

  其实笙歌早就醒了,只是懒怠的不想起,也是觉得起来也是无事可做那还不如躺着舒慡。

  “进来吧。”笙歌坐了起来,穿好了鞋,平安端着水盆推开了门。

  乐笙歌已经自己站了起来:“辛苦了。”不经意这三个字就脱口而出了,平安表qíng有些诧异,虽然她们这些女子还没被皇上册封什么位份,而将来也有可能同她一样成为宫女,可是此时此刻,她依旧是她的主子。

  哪有主子同自己的奴婢这么客气的,平安尴尬的说:“姑娘折煞奴婢了。”

  乐笙歌扯了扯嘴角没有说话。

  梳洗打扮好了之后平安就端着水盆离开备早膳去了,乐笙歌在镜子前晃了晃,平安也算聪慧,今日为她梳的发髻虽然与昨日不同,看着恬静优雅,但是并不夸张,衣服挑的也不是艳丽的颜色。

  笙歌轻笑了一声。镜中的人也就跟着笑了,笑的如chūn花般娇艳,美极了。

  后来平安端了早膳进来,笙歌才收回目光转身走出内阁。外头晨光却是正好,门敞着,空气新鲜起来。

  “这是些什么东西!你也端来给本姑娘吃?”笙歌才端起粥碗,隔壁就传来‘哐当’几声,是瓷器摔碎的声响然后伴随着不满的咒骂。一下子划破了宁静的还能听见几声萧瑟鸟鸣的清晨。

  “姑娘息怒,这些都是管事麽麽决定的,昭和宫的姑娘们都是一样的。”

  “死丫头!竟然把本姑娘同其他人一概而论!这些东西,我家奴才都不吃,你去把管事麽麽叫来!”

  乐笙歌动作顿了顿,王浣如此跋扈,这才来的第一天。

  “愣着作甚!快去!”

  这样可是对她一点好处都没有啊,乐笙歌低了低眉,然后继续喝粥,王浣自小就是被捧若珍宝的,平日吃穿定是最好,不比这清粥小菜,对王浣来说当是咽不下去,她要求高,伺候王浣的宫女自然不比伺候其他xing子偏柔的姑娘,但是若是那丫头机灵,把王浣xing子摸熟,伺候的好了,前景倒是依稀可见。

  王浣是什么身份?爹是抚远大将军,姑姑是当今太后,皇帝的亲母,不论如何,皇帝总不会不给自己的舅舅与母亲面子。所以笙歌以为,这王浣不论如何都会得一个名位的。

  可是她如此不知收敛,可是忘了,这后宫除了太后,还有个慎夫人可算是举足轻重的,那慎夫人嚣张早先就有所耳闻了,如今王浣这般若是引起了慎夫人的注意,不知慎夫人到时会不会有所阻挠。

  若是事qíng真能如她想的这样发展,那才叫好。正好让她看看,在赵衍心里,是慎夫人重要还是他的母亲与舅舅重要,若是他为了慎夫人不封王浣,那她的计划可就得做出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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