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张了张嘴巴,感觉到自己大概嘴唇都有些颤抖,心底觉得不可能吧,赵衍那句话却真像是另有所指,可是指的什么,她的哪一句话,还是针对她的以前。
她提醒自己不能乱了阵脚,万一赵衍根本就是有心试探她,她却因此心虚露出马脚,那太冤了,她有一点不好的习惯,喜欢把任何事qíng都想的很复杂,以至于到最后自己都被绕晕。
她的身份背后牵扯的人除了这个名字的主人家人之外,还牵扯着赵珣。
原先顶替她人进宫就是件冒险的事,若是被发现——虽说当时她是以赵珣与江岳将军自身的安慰来威胁赵珣,但是她可没想过最后如果事qíng败露,还要拉赵珣垫底。一切都安排的这么周密,真真是要非常有心之人怕是还需费尽心思也不一定调查出来。
“臣妾进宫那是因为选秀的圣旨。”
闻言,赵衍挑眉道:“哦?那乐才人是否心甘qíng愿的。”
“臣妾没有不qíng愿的资格不是么。”笙歌几乎没有迟疑直言不讳。
“那朕就当你是qíng愿的。”赵衍说着一弯腰,将笙歌抱了起来。笙歌一惊惯xing的抓住了赵衍的衣袍。
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赵衍已经抱着她往chuáng榻大步走去。
“皇上?”笙歌觉得她脑子当中有一瞬间的空白,不过立马就恢复正常了,这似乎不是什么值得紧张的事,况且她又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比起青涩少女也算是轻车熟路。
想着赵衍已经将她放在了chuáng榻之上,他半个身体都压在她身上,一只手臂撑在她的左侧,另外一只手抬起来握住了她的手腕。
将她的手与他的衣袍拉开,带到唇侧,笙歌衣袍顺着手臂滑下,看着有些纤细的手臂便luǒ~露出来,赵衍看了一眼,笑着一低头,轻吻了一下笙歌的手背,笙歌僵了一下,哪知赵衍的唇竟然沿着她白皙的手臂亲吻下去,再抬眸之时,眸低是淡淡的笑意还有让人难以察觉的防备与揣测。
当时赵衍亲眼目睹她跳湖,赵衍是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即便关系到身份问题也不至于偏激到跳湖,而起初她与他说话之时,她还是相当的平静,根本没有激动的倾向。
却在楚奕跟他jiāo代花舞坊花魁得住时莫名其妙的不打招呼转身就要走,脚下步子十分的匆忙与慌张,越华只不过稍加阻拦,并没有要轻薄她之意,更加没有要对她不利。
如果,此时他什么都不知道,恐怕到现在他都会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她为何会突然慌张转身?她突兀的急着要走,是因为当时又出现了一人。
此时此刻,赵衍已经带着她的手腕搂住了他的脖子,他低头,却迟迟不再吻她,只是与她眼对眼,鼻抵鼻,唇瓣的之间是一根手指的距离。
那时候正是因为楚奕的出现,如果楚奕不来,她就不会选择跳湖,不是因为不待见他,而是害怕被楚奕发现。
他像是思索良久,然后终于吻住了她柔软的唇瓣,他敏锐的捕捉到笙歌眼中一刹那的迷蒙。
就在此刻笙歌抬起另一只手环住了他的脖子,赵衍能感觉到她的手指磨蹭着他的肌肤,如此他松开了她的手腕,将手移至她的腰际,手掌一个用力,笙歌被他带着与他的身体贴的更紧。
他虽然是下令抄了万俟家,却没有下令株连,所以万俟晏纵使是万俟家的人,却已经是出嫁的女儿,不会被牵连,可是万俟晏却因听闻家族巨变,一时不能接受想不开自己自尽了。想到这里赵衍离开了她的唇,他的唇瓣沿着她的脸颊渐渐游移至她的耳边。
如果是这样,那么那时万俟晏自尽之事不过是楚奕自己编造的一个谎话。而实际上,万俟晏到底如何不会有人知道。这期间她经历过什么也没有人知道,如今这个人代替别人入宫了,想着若是楚奕对她尚且有那么一丝丝的感qíng与不忍,她大概也不会选择走这条路。
他薄唇微启,yù言又止,却让人觉得像是等待了半个世纪那么悠远。却最后什么话都没有说出口,温热的呼吸吐纳在笙歌的侧颈上,痒痒的。好像是在她耳垂上轻吻了一下。
在抬头时,已经抬手将笙歌的斗篷松开扯去,扔在了地上,然后一个翻身平躺了下来。
笙歌满心疑惑,不知赵衍此时为何突然停住一切动作,当她打算坐起来的时候,赵衍一手揽住她的腰把她硬生生拽倒躺下,笙歌吸气,这时赵衍已经拉过chuáng榻内侧的被子将两人盖住。
今晚他言行举止都让人心中奇怪,原本今夜他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
笙歌侧头狐疑的看了赵衍一眼,可是赵衍却已经合上了双眸,像是知道她在看他,他声音低沉却十分有力:“睡觉。”
——
天还未亮的时候赵衍就离开了重华殿,那时候大雪已经停了,可是积雪比来时更厚,或许他不想扰人清梦,起chuáng的时候十分的小心,出门也禁止安德发出任何声音,之后带着安德离开了重华殿。
走出重华殿的时候又是忍不住叨了句:“这里头不是荒了么。”可是这次却不是问句,只不过平平常常的说上一句话。
安德趁着赵衍跟笙歌两人在殿中歇息的时候特意问过平安,安德便说:“这里头那些花糙树木,都是乐才人跟她的丫头自己栽种的,前两日才停下的。”
赵衍‘噢?’了一下,并未将这个话题继续,只是吩咐安德,他在早朝之后要见太医院提点宋朔。
笙歌在赵衍出了殿门的那一刻睁了眼,动了动因为长久保持一个姿势而已经酸痛厉害的上半身,以及被赵衍压着不能动而麻木了的双腿,望梁吸气。
平常qíng况下她都睡不着,这样的qíng况下是更不可能入睡的。赵衍却是真像睡着了。呼吸平稳极了。
直到身体恢复正常,笙歌才侧转了身子打算睡觉,赵衍虽然没睡多久,可是对于她来说真心难熬。困意袭来,她相信赵衍留宿的qíng况下,平安定会知道她这一夜有多辛苦,所以不会进来打搅她,虽然平安想到的辛苦跟她实际的辛苦不太一样,但是无妨。
先养好jīng神,说不定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就有麻烦来找她了。
赵衍下了朝先去了长乐宫再回的政殿,宋朔得召早在政殿等候。每次赵衍召见宋朔都会与他单独相处,所以安德自觉留在了殿外,并且合上了殿门。
“朕差点就跟她挑明了。”赵衍边说边走到火炉边上,双手有些冰凉,他下意识的搓了搓手,其实他也是昨日才知道笙歌的真实身份。
闻言原本朝他走来的宋朔却不住的僵了半响,gān脆站在了原地,嘴唇紧抿,什么话都没说。
一时之间殿中静默,气氛有些冷了,赵衍也没转身,只是眼睛盯着正烧的火红的木炭,然后开口道:“放心,只是差点。”赵衍顿了片刻又继续道:“其实,即使跟她挑明一切也不会影响什么,只是,她一个弱女子,在万俟家没了之后,怎么做到代替这届秀女入宫的。”
赵衍轻笑,是有人在后面推波助澜,还是只是一个巧合,是正巧遇上那名秀女不想入宫她便正巧钻了这个空子?可是淮阳郡离这里可不算近,而他在七月初的时候还在帝都与她相遇过。
所以他不以为那是个巧合。
想到这样,他不禁怀疑,身后的宋朔却说:“她进宫想必是为万俟家。”乐笙歌就是万俟晏,为了万俟家。赵衍收手转身,宋朔长身而立,低垂着头。
“当初万俟家因谋逆罪被抄,还搜出了龙袍,此事看着原也会让人觉得可疑,大概她进宫是想皇上还万俟家清白吧。”宋朔淡淡的回答。
赵衍看了他一眼不禁感叹道:“若是如此,朕会成全她对万俟家的这一片心。”此话之中包含着什么意义?赵衍说着已经走上绕过龙案在龙椅上坐下来。他怀疑过,说不定她进宫是为了杀他,但是今日他特意与她同chuáng共枕,她也没动手,如果只是为了杀他,那么那时就是她动手的最佳时机。
若是她动手——赵衍抬眼看了一眼站在殿中的宋朔,即便她是万俟家的女儿,他也不会留qíng。
“沈涟漪qíng况如何?”
“还在昏迷,虽然吸入不少浓烟,却也无大碍。”宋朔说完,赵衍眉头一拧,玉璃宫后殿突然失火,绝非一个偶然,他嘴角微微上扬,明明是一抹笑意,却让人全身发寒。
宋朔站在原地yù言又止,最终还是提起:“微臣替沈美人诊脉之时,发现沈美人脉象有异。”
闻言,原本已经打开一本奏折的赵衍不禁抬眸看了他一眼,却还快又恢复正常,宋朔移开目光望向地面:“似有喜脉。”
赵衍正要去拿笔的手一顿,继而又若无其事的拿起了笔,砚台中早就磨好了墨,赵衍将笔尖沾湿,收手之时这才问道:“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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