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得相逢未嫁时_是今【完结】(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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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恬惊住了!这一切,仿佛一是场戏,或是一场梦。她怎么也不能相信商雨会当着林西燕的面,去调戏一个女子,这怎么可能?

  她扭头去看裴云旷,他笑盈盈的站在门口,并没有上前两步去劝架或是看热闹的意思,袖着手。

  芳歌的小丫头已经惊慌失措的从雅间里飞奔出来,估计是去叫人。

  雅间里又响起芳歌的惊呼之声,林西燕倒是一声不出,沉着的很。看来商雨没有落了下风。司恬稍稍放心,却又觉得这事好是蹊跷。眼皮下,眼睁睁发生了两个男人为一个女人争风吃醋的事,而其中一个男人,居然是商雨。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裴云旷提起步子,不紧不慢地走进了商雨的雅间。

  司恬紧跟在他身后,门里的qíng景果然是争风吃醋的一幕。那裴公子脸上挂了彩,脸色通红,气势汹汹。而商雨面容镇定,气定神闲,仿佛他才是救美的英雄。

  “这不是子由么?”裴云旷突然提高了声调,颇为惊讶的看着那位公子。

  裴子由一转身,猛的一愣。脸色好象更红了几分,他连忙施礼:“王叔。”

  裴云旷关切道:“这是怎么回事?”

  裴子由尴尬地应道:“没什么事。”

  商雨冷冷一笑:“这位公子,我掏了银子听曲,叫了姑娘喝茶,不过是拉了一下她的袖子,关你何事?居然上来滋事,真是不自量力。”

  裴子由气息急促对商雨怒目而向,但裴云旷面前他不能再动手。而刚才的jiāo手,他发现商雨的功夫居然比他还高,再动手他也占不了便宜。最主要的是,他来这里,又不能亮明自己的身份,斗下去显然是吃哑巴亏。

  裴云旷对商雨道:“这位公子,我侄儿喝了点酒,多有得罪。”

  商雨装做不认识他,一扬眉梢淡淡地哼了一声。

  裴云旷低声道:“子由,走吧。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幸好今日只我们几个人,不然传出去不太好听,算了,快回去吧。”

  裴子由默然离去,临行前对芳歌看了一眼。

  芳歌脸色绯红,不知道是吓的还是别的。

  司恬再看商雨,他仿佛没事儿一般,扭头对芳歌道:“方才我有点喝多了,请姑娘见谅。”

  芳歌赶紧离开。

  裴云旷对商雨笑了笑,带着司恬先走。

  就这么走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跨出房门时,她qíng不自禁看了一眼商雨,发现他正在看她,似乎有话要说的样子,但却没有开口,只是目送她离开。

  遇故人

  司恬随着裴云旷上了马车,他挑开侧帘低声吩咐侍从:“去泛音巷。”

  她不知道他还有什么安排,脑子里仍旧想着方才雅间里的那一幕,怎么想都觉得匪夷所思,这一切应该是裴云旷安排的吧?她不信商雨是那样的人。

  夜晚的东都比信州更加安宁,因为皇帝在此,街道上不时有巡夜的士兵。马车走了不远,拐进一条街道。又行了一会,停在一处宅院前。巷子里很安静,夜色沉沉。

  侍从上前敲门,一位老者打开院门,裴云旷下了马车,径直走了进去。

  一位婆婆迎上前来,对裴云旷施礼:“王爷安好。”

  裴云旷撩袍坐下,长呼了一口气,对那婆婆和颜悦色道:“去上些茶来。”

  茶刚刚摆上,门口进来两个人,竟是商雨和林西燕。

  裴云旷笑着指指椅子,对商雨道:“坐。没人跟着吧?”

  商雨道:“没人,我绕了一圈才回来。”他说着,目光不由自主看了一眼站在裴云旷身边的她。方才的那一幕,她亲眼看着,她会怎么想他?是惊讶还是鄙夷?他竟隐隐有点希望她误会他,然后带一点点醋意才好,可惜,她的神色很平静,一双明眸,盈盈依旧水波不兴,他说不出是高兴还是失望。

  裴云旷道:“明日,你就带着银子将她赎出来。”

  商雨略一蹙眉,道:“赎出来,放在那里?”

  裴云旷道:“自然先放在你这里。你明日即去拜见临江王,裴子由身边的小厮是裴尚风派去的,今夜的事很快就会传到他的耳中,你明日带足厚礼主动去示好,模样要显得谦逊卑微些,口风里露出不甚惶恐的意思。”

  商雨的眉头蹙紧了些许,对裴尚风卑微?他也配么?

  裴云旷看着他一脸的傲气,有点无奈:“你先做个谦逊卑微的模样让我瞧瞧。”

  商雨看了他一眼,不动。

  “快点。”

  商雨无奈,酝酿了一下,终于挤出一个“谄媚”的笑:“王爷,您看这样可成?”

  裴云旷对他的“尊容”很没脾气。司恬忍不住想笑。他能做出恶狠狠的“卑微”来,真真是不容易。

  裴云旷无奈道:“算了,不qiáng求,你话说的好听些就行。”他起身要走。

  商雨也站起身来,跟在他后面,抛出一句话:“赎人你要付钱。”

  裴云旷侧目看着他,咬牙道:“你倒是和我分的很清楚。好,我出钱。明日让司恬送来,她可是身价不菲,赎她估计要不少银子。”

  商雨笑了笑:“王爷有的是钱。不要心疼。”

  裴云旷横他一眼:“谁说我不心疼。”说着,他揉了揉心口,叹道:“真疼。”

  司恬忍俊不住想笑。商雨抿着唇角将他们送出门外。

  她上了车,他目送马车隐在夜色里,期待明日的到来,他必须向她解释,不然……

  翌日一大早,裴云旷封了银票让司恬送到泛音巷,并叮嘱她要带着头笠,快去快回。

  她明白他的意思,不肯让人知道商雨与他相识。到了泛音巷,她下了轿子,敲开门。开门的正是商雨。

  他仿佛正等着她来,见到她眼眸一亮,把她让进来院子,随手关上门。

  两人没有进屋,就站在院门后。

  她伸手将头笠上的薄纱撩了起来,白色轻纱下是一张jīng致的容颜,gān净的仿佛是深谷中的幽兰,不经尘埃的袭染。他qíng不自禁深深呼吸,似乎想嗅到静静的幽香。

  她长话短说,将装了银票的信封jiāo给他,转身要离开。她刚把手放在门把上,正yù拉开,他却将手掌一按,抵住了门。

  她抬头看他,有些惊讶。

  他紧紧看着她,目光灼灼,急声道:“昨夜的事,并非你看到那样。裴子由对芳歌有意,我故意拉扯芳歌的袖子,是想让裴子由听见过来救她。林西燕在他的屋里点了催qíng香,所以他昨天很冲动,立刻就和我打了起来。”

  原来,他故意让林西燕去裴子由的雅间看看布置是否一样,其实是让林西燕暗中做了手脚。

  她好奇问道:“为什么要这样?”

  他略一犹豫道:“这次皇上加恩科开武考,是因为北疆不宁,皇上想选拔些人才去平乱。裴子由名义上是临江王的侄子,其实是他的私生子,王位一向只能有嫡长子继承,裴子由不可能有份。但临江王又特别喜欢这个儿子。所以此次他想尽办法想让裴子由夺魁,以军功获得荣华富贵。昨夜我故意引他和我jiāo手,就是为了让他知道我的身手。过几日武考之时,我会故意输给他,他和临江王自会心里有数。”

  她恍然,原来如此。武考也有文试,他既是临江王的儿子,想必文试那一关,必有很大的玄机。武考若是商雨存心相让,那么他的夺魁,应该是没有悬念吧?

  他又道:“我将芳歌赎出来送给他,算是赔罪和示好。”

  她再次问道:“为何要这样做?”

  “因为,我要得到临江王的信任。”

  她的神色仍旧是疑惑不解,他却不能对她说的更多,若不是怕她误会,就连这些,他也是不应该对她讲的。

  她心思敏捷,想到邵培当日曾说过要让他们做一番大事,还有裴云旷的王位之争,那么这些都是一盘棋,一步步都是布局,她不应该知道的就不应该过问才是。

  她长吸一口气,道:“大师兄,你要小心。”她原本就不信商雨是那种流连风花雪月之人,那日送他鞋子的姑娘,未见他心动半分。

  此刻,她显得十分明理和聪慧。对他的关心也是那样的真诚,他心头轻松起来,只要她不误会他就成。

  他放下手,打开门,送她出去。

  她放下白纱,跨出院门。下了一步台阶,她突然回身一笑:“大师兄,你还喜欢听琴呀?”她想到昨夜他的“风雅”,实在忍不住想开开他的玩笑。

  她口气里的俏皮和促狭,他焉能听不出来?他从台阶上一个箭步跨到她的身边,拧着眉头,对那白纱下朦胧的笑脸“恶狠狠”道:“怎么,你敢小瞧我?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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