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得相遇离婚时_苏贞又【完结】(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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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垂在桌上的手有点cháo湿,手指捻着桌布扭出了深深的褶皱。

  点酒水的时候,许牧深说:“喝啤酒吧。”

  我微愣。

  “冬天喝啤酒?会不会太凉?”江辞云说。

  许牧深唇角浅勾:“这屋里不冷。点的菜大多是高热量食物,啤酒可以降些食材带来的火气,刚刚好。辞云,你嘴破了,最需要降火。”

  要是没记错,和许牧深单独吃饭的时候,我好像喝得都是啤酒。

  “好。先来一箱放着。你出去吧,不用在这服务。”江辞云把菜单和酒水单塞回服务生手里。

  “最近怎样?”

  “最近过的好吗?”

  我和许牧深异口同声,再不约而同的一愣,然后相视而笑。

  江辞云没说话,自顾自闷头抽烟,我看得出来他其实挺不好受的,好似被我赶到了线外的局外人。

  啤酒和菜都上桌了,许牧深偏头问他:“什么时候来接手?总不会老让我一个人下重大决策吧。”

  江辞云的眼神扫过我的脸,沉声说道:“这几年你做的不错,我感觉你爸的期望是对的,做律师太屈才了。我……我现在对做生意不感兴趣,每个月把利润分成打我账户就行。”

  “那你现在对什么感兴趣?唐颖?”许牧深清淡地笑了几声。

  我肩膀一缩,猛地看过去。

  许牧深唇边保持着一贯的温润:“辞云,唐颖现在是单身,我和你竞争你还会觉得不合适吗?”

  “别胡闹。”江辞云端起杯子就给自己灌了满满一杯,他放下杯子,大抵是啤酒总归有点凉,他皱着眉头顿了几秒,等他缓过来像是想说话的时候,许牧深微笑回了句:“我没胡闹。朋友归朋友,竞争归竞争。”

  江辞云忽的笑出来说:“好。”

  我如是空气般听着一场男人间有关于我的较量,更尴尬了。

  桌前的啤酒被我一饮而尽。

  是凉,凉得我眉心都有点疼,但冬天喝啤酒真的很慡快,我好久没痛痛快快敞开肚皮喝过酒了,怀孕,待产,生孩子,一直到现在。我和过酒的次数屈指可数,商临不让我喝,她说怕我酒后乱xing,商临自己也不太喝,他说怕自己酒后胡作非为。

  现在想想,在看见那条短信后我好几天不吃不喝,照顾我的是商临,他很细心,明明是他一手策划的局,最终竟然不忍心我和小彦这孤儿寡母的。商临还打过我一巴掌,qiáng行把粥往我嘴里倒。

  想到这,我不知不觉地就笑了出来。

  “想到什么好笑的事?”许牧深的声音穿耳而过。

  我定睛一看,两个男人都盯着我,许牧深双手jiāo缠,一副好奇的模样,而江辞云……像吃了枪药似的,脸色不大好看。

  大概他误以为我笑是因为许牧深说要追我。

  “撒尿去。”江辞云的长身窜起来,赫立在灯光下。他看了我几秒,阔步往洗手间走去。

  我的目光从江辞云的背影移开时,撞进了许牧深眼底。

  “你刚胡说什么呢?”我压低声音。

  许牧深拿起江辞云的烟盒,从里面抽出一根轻吸了一口:“唐颖,我没有开玩笑。这是我和江辞云的君子协议。我错失了很多次机会,这次不想再错过,再说你现在单身,我们都没有道德束缚。”

  “你怎么什么事都知道得那么清楚?江辞云连和我离婚都告诉你了,看来你们的关系真的无fèng衔接了。”我闷闷地说。

  下一秒,一道沉稳的声线穿耳而过:“你和辞云的离婚申请是我朋友亲自跑的。”

  我不可置信,忘了说话。

  许牧深淡笑:“你和辞云离婚的建议,是我安排的。”

  我猛睁了下眼睛:“你?”

  他笑,声音偏轻:“辞云迟迟没有主动申请和你离婚,我觉得时间久了,万一商临觉得事qíng不对劲可能会害你。所以你们分居的时间一到,我才建议辞云这么做,不过出发点真的不是为了我自己。现在你和他确实没有夫妻关系了,我追求你也是正大光明的事。”

  这么说,我误会他了。

  江辞云还没残酷到主动向法院提jiāo申请。

  我皱着眉头:“别忘了三年前在你家,你怎么和我说的?你说以后会结婚,会要孩子。后来还给自己制定了一年结婚的计划。”

  许牧深直勾勾地看着我:“没错。可是后来我发现,爱这东西也可以是一个人的事。”

  我心里多少有点愧疚,哪怕事实上我并不真的欠许牧深什么,这场错综的爱恨jiāo织不过都是命中注定。他先认识我,可我们还是‘认识’得太晚。他这么好一个男人,为了我这种没特色,感qíng经历又复杂的人,不值得。

  “你太不理智,我就是个普通人。这天底下好姑娘那么多,这么làng费生命有点可惜吧。还有,一个人的爱qíng,会不会太蠢了点儿?”我说得不好意思,慌乱着拿着酒杯当茶杯往里头chuī气,发现不对劲立刻松了手。

  再看向许牧深时,他似乎被我逗笑了。他又吸了口烟,香烟夹在手指上,他翘了下指尖,看了眼袅袅的白色烟雾。“一个人的爱qíng,同样可以充实生命。”许牧深清瘦的脸被烟条渲染的有些晃动似的,如湖水被风轻dàng时浮动的波纹。

  我有些意外,他xing格有时候很闷,现在却这么勇敢的说出直白的心意,原来时间改变的不止是我,江辞云,沈茵,严靳,商临,还有许牧深。

  我看了眼洗手间的方向,江辞云还是没出来,他进去已经超过四分钟了。

  我的眼神从洗手间的方向移开,终是转到许牧深脸上。

  “牧深,一点激qíng都没有的爱根本不是爱。真的,相信我。”我诚恳地对他说。

  许牧深细细长长的烟早就化作了灰烬,他拿起酒杯喝了半杯啤酒,轻声一笑说:“我吻过你,算不算激qíng?”

  言辞和眼神一起变得坦dàng。

  “你!”我竟无力反驳。

  许牧深的确吻过我,他是个毫无吻技的男人,可就是因为太青涩的,以至于他的吻和江辞云的一样让我记得很清晰。

  “辞云不是你第一个男人,是不是你最后一个我不知道,毕竟这一生我们还没有走完。但我,只对一个女人动过心。我也不是不想放手,一直办不到而已。”许牧深勾了勾唇,低头不再看我:“好了,吃菜。如果这次你还是选他,我再不争了,我知道自己肯定会输的。”

  我和许牧深沉默了快五分钟,江辞云才从洗手间里出来。

  “撒尿时间会不会太长了。”许牧深打趣他。

  江辞云拉开椅子坐下,惊人地丢出句:“老子肾好,尿头长。阿深你要真想追唐颖可要加qiáng锻炼。啊?”

  江辞云说得不yīn不阳,但凡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他的醋意都快和箱子里的酒一样多。

  我悄悄看过去,发现江辞云的衬衣袖口有点湿,发尾也有点湿,胸口也有寥寥几处水点印。

  ☆、169 纵我们一生猖狂

  他一定是在洗手间里冲过脸,我脑中甚至有了很具体的画面,画面中他半弯折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然后拼命地往脸上浇水,想把怒火压下去。

  因为许牧深的提议,江辞云连说不准他参与的权利都没有,想想还挺nüè人的。

  后来,桌上的气氛渐渐融洽起来,谁都没有再提追求我的事qíng。他们闲谈,说着云深,说着最近的网络事件,有时许牧深问及我三年来觉得有趣的事,我也会简单地答上几句。

  “做新的,就这两个菜。”我把服务生叫进来,点了点桌上两个我觉得好吃的。

  出了餐厅,许牧深和江辞云买单前就找了两个代驾,他们都要送我,僵持不下。

  “阿深,你来真的?”江辞云yīn着脸。

  许牧深淡笑,轻拍他的肩,坦白又释然地说:“我什么时候来假的?”

  我看了看他们,gān脆自己拦了辆出租车车钻进去,隔着车窗,我说:“你俩该gān嘛gān嘛,都没事gān?我忙着,得送饭去了。师傅,开车!”

  出租车停在医院门口,我要掏钱的时脸就僵了下来,我没有带钱,包也在江辞云车上。

  笃笃两声。

  一只手敲了敲车玻璃。

  司机很快摇下车窗,一张纸币塞了进来。

  “她的车费。”

  话音落下,副驾驶的门被打开,江辞云猛得把我从车里拉出来,得意地说:“一辆破出租能比老公的车轱辘快?没脑子的毛病还是间接xing发作啊。”

  “老公?滚开。”我瞧他这么快就耍起了无赖,把他推开往医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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