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的时候,我站在窗口望着这个原本我很熟悉的城市,但夜景明显已经不同了,什么都物是人非,可笑的是我却在不对的时候认识了我以前喜欢过的女人。
她把我当成朋友,我给她做饭。她开始习惯叫我牧深,每一次我的心都汹涌得不行。
我信佛,相信善恶,遵循因果。
有句佛语叫有因有缘集世间,有因有缘世间集。有因有缘灭世间,有因有缘世间灭。
感qíng这东西很多时候只是昙花的一现,用来蒙蔽世俗的眼。
我怎样都行,他们好就行了。
2、
日复一日间,我暗自看着他们的一切。
辞云,唐颖。都变成我生活里的一部分。
我以为自己真的可以很大爱,可每次他们在我面前拥抱,斗嘴,亲昵,心境却是越来越乱了。
唐颖开公司后,有次辞云找我喝酒。
他说:“阿深,我好寂寞。明明一切都在往好的地方发展,可我和她好像越来越远了。”
我端起酒杯轻轻碰撞他面前那只酒杯,试探道:“所以呢?”
江辞云穿着雪白的衬衣,他伸手随意解开两粒纽扣,bào躁地一口gān下了杯调酒师特制的浓qíng蓝色jī尾。
杯子落在桌上的时候有点重,辞云低着头,黑色的发尾锋利地垂下来。
江辞云笑的时候非常迷人,他事业成功后,周身都有着无数光环,别说是女人,就连我看着他都觉得根本争不过他。
江辞云侧身,盯着我,很无奈地说:“我只想和她天天在一起。什么钱,什么公司,都不是特别在乎。她越来越有能力,就算没有我也能过得很好。阿深,我很怕有天会因为太寂寞而犯错。”
我怔了下,勾住他的肩膀说:“你不会的。你和那帮子玩女人成xing的商人不一样。”
他眯着眼睛笑,低低地说:“我也觉得不会。就怕万一。她真的离我太远了。”
我听后自顾自喝下一杯酒,心qíng百感jiāo集。忽然觉得要是真有那一天也挺好的,可我又很害怕她难过,再三犹豫下,我决定暗示她。
于是,我用画来作为导火线。我告诉她,我喜欢第三幅画,潜台词是,爱一个人就能接受她的成长,可她似乎并不太在意这句话,她出神了,我知道她出神的原因不是我。
再一次,我选择了忍耐和放弃。
3、
接到信笺的时候,我满心的怒火都冲体而出。
我的手和心都在发抖,原来我就像个傻子一样被辞云玩弄。
这封信他肯定早就看到了,他不提,就当做什么也不知道。
唐颖呢,她又知不知道?
我拿着信笺就直接冲到了唐颖的办公室,我看见了孩子,突然又觉得自己早就败得那么彻底。
可我还是想知道,辞云有没有告诉过他。
我拿着信一步步走近她,bī问她,最后得到的答案让我哭笑不得。她真的知道了,我的脸皮就像被碾在地上,任我很在意的两个人不知道来回踩了多少次。
她偏要在这种时候一次次提醒我,为了她不值得。
可我,从来就没有刻意想要qiáng求过什么,就是这么莫名其妙的和她,和他们纠缠了好久。
我真的不甘心,太不甘心了。
她说这是别人故意设计的,想要挑拨离间。可我根本在乎的不是这个点,而是觉得自己像个笑话般存在了那么久,再也没办法和他们做什么鬼朋友!
我失控的吻了她。
如是疯了一般,当我清醒过来的时候,浑身都充满了一股qiáng烈的热气。
我愧疚地和她说抱歉,更惊讶于自己的行为。
我狂奔出她的办公室,之后的几天每天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或者是律所的二楼,我自顾自喝着酒,哪回不喝得烂醉如泥就不罢休。
很久之前,江辞云说的一句话我终于理解了。
他说过,喝多了伤肝,不喝又伤心。
4、
被绑走那次,唐颖送我回家。
我告诉她,以后我会结婚,会和别的女人生孩子,我的人生终究会走向完整。
她很高兴地祝福我。
可她不知道,我说那些话根本就不是为了得到祝福,我希望她能发现一个默默关注她,帮助她的男人要抽离,她多少会有点失落,哪怕真的有一点点,我也就知足了,至少不会觉得自己真的太愚蠢。
可是没有。
她似乎很欣慰,觉得我应该这样。
我很生气,很难过。甚至觉得我这个朋友对她来说根本就可有可无。
于是她离开的时候,我出于本能地把她绊倒在地上。
我扯掉她的扣子,看见女人的沟壑,我如是野shòu一般想要占有她,这个念头从未有过的qiáng烈。
我吻她,想要她做一次我的女人。
可她哭了。
她竟然哭了。
我虽然没谈过恋爱,但从十几岁开始就没缺过女生喜欢。
喜欢我的,我不喜欢。我喜欢的,不喜欢我。
身为一个律师该有的理智就这么没了,我什么都不想管,就想要她。
可当她无力反抗的时候,我却发现自己好卑鄙,好恶心。
于是我紧紧抱住她,告诉她,我没有经验。
这是事实,但更是我准备退却的理由,她不会知道的。
我想,从今以后,我再也不适合做个律师。
因为严谨,刻板,正义的许牧深,现在恶心,卑鄙,自私。
高尚了那么久的人格,一朝摧毁。
我对不起唐颖,因为她哭了。
我对不起辞云,因为他信任我。
我对不起自己,因为,我真的输了。
商临破窗而入,我开始意识到辞云的处境真的岌岌可危。
他对唐颖说,如果他不来,她就脏了。
我没有告诉她,其实就算他没来,我也已经清醒过来,她不会脏的。
☆、商临(1)
我一股脑窜上火车,从车窗里看见了辞云的脸。
他就像一个魔咒似的经年累月困扰着我,他一直就重复gān三件事。不服我,陷害我,自己给自己找存在感。
小时候他吃的喝的都很挑剔。稍不留心就会因为过敏而进医院,医生说他体质太差才会这么容易过敏,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过敏体质,随着年纪增长和加qiáng锻炼会好起来。
可家里毕竟两个孩子,他比我小了整整四岁,他懂什么?他相信的只是他看见的,他所看见的就爸妈偏心,疼我,不疼他。
以前一碗馄饨的事,辞云就在我饭碗里放老鼠药。可那次爸妈把我锁屋子里吃馄饨是那家馄饨店的馄饨我想吃很久了,但汤里有当归,辞云当归过敏过。
隔着一扇透明窗,我死死盯着他,他也死死盯着我。
我喜欢一个女生,给那个女生家里通风报信的人就是辞云,现在人家家长满世界找我,我不知道怎么面对,十六岁的我思想也并不成熟。
火车缓缓启动的时候我开始后悔了,甚至是害怕。
辞云的脸随着火车的移动很快消失,他的身影完全隐去的时候我摸了摸裤兜,还剩下二十块。
二十块对于学生时代的人来说是笔不少的钱,可真要离开家,两张十元纸币又能gān点什么。
我皱起了眉头,一身校服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坐在我对面的是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他看了我几眼,然后继续看报纸。
我买的票终点站是贵州,一共七个站点停靠。
过了一个站的时候,对面的男人把报纸放下,突然问我:“小伙子,你一个人上车?还是你家人在别的车厢?”
我注意到这个男人的手腕上有好几个烟疤,还有用针扎出来的刺青,看上去有些年头了,因为我同学也有纹身的,但不是这种发青的颜色。
我没理他,他笑了笑也就没说什么,然后就掏出了手机。
那时候手机用的人还不多,很多人还在用BB机,我看见手机稀奇得不得了,于是就多看了几眼。
他大概是注意到了,把手机递给我说:“想看就拿手里看。”
他笑起来很好看,现在又这么大方把手机给我看,我一下就打消了很多戒心,我摇头终于回了他一句:“不用了。”
他点头,啪啪啪地在按键盘。
没多久火车上有人卖水,他买了两瓶,一瓶给了我。
我爸妈说不能随便乱要陌生人的东西,他给的水我就没打算要。
“哥,谢谢,我不渴。”我悄悄咽了口唾沫,其实喉咙gān得要命。火车上可以打水喝,但是要带杯子,我没杯子,那会也还不流行什么纸杯。
“这么警觉?我又不是坏人,咱们不是刚好坐在一个位置上,我是看你年纪小,又一个人出门不容易,想着能照顾下就照顾下。瞧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他打开水瓶盖子咕咚咕咚喝了半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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