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把抓起筷子抵在脖子上,极端得像个疯子。
看看,多么奇怪的组合。
好在我对陆励的感qíng早就在心痛和失望中磨平了,要不来这屋子里多出来的一个小三反客为主,任谁都受不了。
沈茵忍不住了,回头就是一句:“要死早死,抓紧的,窗户一拉跳下去一了百了。”
小黎瞪大眼睛:“你!”
沈茵‘切’了一声,看向了陆励:“陆先生。我来找唐颖逛街,你一大老爷们掺和什么?自己家里的事都搞不定,有时间还是早点把狐狸jīng的事解决了,瞧瞧这屋里骚气重的,你不熏连我这不请自来的客人都闻不下去。”
陆励的脸色铁青,我心里却是暗暗叫慡。
“逛完街来公司找我,差不多该上班了。”陆励重新拿起筷子。
我应了声,立刻和沈茵快步出了陆家大门。
她陪我去了趟银行送我上了出租车,我独自望着车窗外闪过的人和事,心里焦躁到连双手都没有一个合适的位置安放。
快到地方的时候我打开手机,电话第一时间进来。
“到了?”一把沙哑低沉到过分的声音。
“快了。最多五分钟。”我极度艰难地才把话说完整。
出租车停下的时候,我一眼就看见了江辞云。
他穿着白色衬衫和黑色西装站在晨光下,眉眼间尽是bī人的英气,巨大的黑影投落在地上,被光线拉得很长。
我坐在车里,仿佛感觉流动的空气都近乎静止。
江辞云迎着晨光一步步走来,伸手拉开车门,递给司机车费:“不用找了。”
我从车里下来,和江辞云目光jiāo融的一瞬间,胸口有一股勃发的疼痛正在迅速扩大。
“昨晚……”
“昨晚什么都没有。”我猛地打断他的话。
“有。”江辞云死死盯着我,神qíng明显转为严肃:“你哭过了?”
他的神态过于认真,语气过于认真,认真到让我感觉穿过鼻腔的氧气也稀薄起来。
我避开他这种眼神,头一偏轻声说道:“江辞云,咱们都不是小孩了,昨晚咱俩只是意外,抓紧把离婚手续办一办要紧。”
下巴忽然被他挑起。
“可我喜欢你,我还没睡够。”轻描淡写的语气中似乎还隐匿着淡淡的怒火。
☆、043 他的无qíng和慈悲
我猛地转连,下巴从他指尖逃脱:“不是因为陆励才找上我的么?还演什么呢?”
江辞云微微皱着眉:“昨晚,我说了奇怪的话?”
“该说的不该说,你差不多都说全了。”我瞪着他。
江辞云的眉心皱得更深,良久后竟淡淡笑出来:“在气什么?”
我愣了愣!
这家伙,简直了!
可他说的对,我在气什么?
怪只怪心不该动,不动则不痛。
突然间我的气焰dàng然无存。
江辞云极度自然地捞住我的腰:“唐颖,你爱上我了是不是?那还急着离婚做什么?离个屁。”
他身上混着尼古丁的男xing气息qiáng势凶凶地扑面而来,我大脑乱糟糟一片,近乎眩晕。
“不行。而且我要回陆家,你说祝我成功,都忘了吗?”我结结巴巴地,声音都劈了。
“没忘,只是反悔了。”江辞云不着痕迹地松了手,十分无赖地说:“如果你非要离婚,把钱还了。”
我看着他。
要是以前,我肯定还不了,但是来这之前我就让沈茵去银行办了张卡,先从陆励给的银行卡里转账二十五万到沈茵户头,再从沈茵户头转到新卡上。
我默默掏出包,把卡递给他:“二十五万,一分钱没少。”
“没想到陆励那孙子挺舍得。”江辞云从兜里掏出香烟,点燃:“你弄错了,你还欠我六百万。”
我眼睛睁了睁:“多,多少?六百……万?”
白烟被风带了很远,他娴熟地弹了弹烟灰:“跟我进来。”
抱着好奇的心理,我小步跟在他身后。
江辞云给我泡来了咖啡,随后一个牛皮纸袋丢在了面前。
我看他一眼,伸手打开纸袋。
一张张照片如尖刺般进入眼底。有江辞云搂着我的,有他和我拉扯的,有他和我一起上车的,每一张不管是从角度还是动作来看都暧昧不已。
“有人要我花钱买下这些照片,我买了。”江辞云调了调坐姿,右腿随意的叠在左腿上。
“林锋凡?”我扬起手。
江辞云的唇角轻轻一挑,带着嘲弄般的意味说:“是他。这小子有前途啊,虽说是个律师,经商头脑却是一流。一大早拖人联系我和我做jiāo易。”
“所以林锋凡没把这些照片给陆励,反而来要挟你了?”真是靠了,这样的律师简直是律师界的耻rǔ。这么说起来林锋凡和我见第一面给我一记耳刮子都不用大惊小怪了。
正在我晃神时,江辞云鬼斧神工地已经坐到了我身旁。
他的气息过于暧昧地钻进我的耳槽:“唐颖,要是这些照片流到陆励手上,以他的心胸,你的日子一定不会太好过。”
江辞云的声音噙着笑意,可当我转头时,他眼神的温度降到了冰点。
我开始意识到他并没有在开玩笑。
“所以你想说什么?”我问。
他的手指浅浅敲击着自己紧实的大腿,沉缓地说:“暂时打消离婚的念头,不然这些照片可能从我这流到陆励手里。”
“江辞云,你无赖!”我一下窜了起来。
他低笑颔首:“无赖?你说对了。很多年前我就是个无赖。偷过,抢过,被追过被打过。这双手有什么没碰过?”
☆、044 他的无qíng和慈悲
自打认识他以来,我就从未彻底看懂过他。
“该不会你做的是见不得光的生意?”这个念头从我火速脑中穿过。
他简单又复杂,等同于身处两个极端,我实在不得不这么怀疑。
江辞云无视我对他的审视和bī问,指了指桌上的咖啡:“再不喝就冷了。”
我指尖凉透,立刻捧起温热的咖啡杯,一口气闷到大半杯。
经过昨晚的事,我再怎么努力装出无所谓的样子心里终究还是被隔上了一层看不见摸不着的隔阂。
我再次试图平静地问他:“你,到底为什么和我结婚?和陆励以前有恩怨吗?”
江辞云腾出一条手臂,自然而然地落在我椅背的边缘:“不管昨晚我说了什么,都是酒后的胡话。我和那孙子能有什么恩怨,如果有,他第一次见我的时候怎么连我是谁都不清楚?”
没错,这也是我怀疑的。
可昨晚他说的每句话我都记得清晰,那一定不是什么胡话。
“酒后吐真言。”我调了调坐姿,刻意离他远了很多。
江辞云笑了笑:“唐颖,女人问太多就不可爱了。来之前吃早饭了么?”
他不想回答了,再怎么问都一样。
“路上随便吃了点。”
之后我们坐在沙发上谁都没有说话。
这种沉默bī迫我不停去回想昨晚发生的一切。
从酒吧到他的chuáng上,再从他的chuáng上到酒吧,他的低喘和力量……这些画面竟越来越清晰。
最终是我打破了沉默。
“江辞云。”
他扭过头:“嗯?”
原本我是想问他昨晚为什么突然要那么对我,可话到嘴边一下就变成了:“林锋凡把照片卖给你,你不怕他转头就又把复制版给小黎或者陆励吗?”
他眉宇低垂:“傻姑娘。林锋凡身为律师,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会造成什么后果他比谁都清楚。我的钱通过银行转账的方式直接汇进他的账户,他除非疯了才会把照片jiāo出去给自己惹麻烦。”
我皱着眉头:“他们兄妹感qíng这么好,照理说他告诉小黎我岂不是肯定会被赶出陆家大门。他为什么?”
江辞云并没意外小黎也在陆家的事,想必他可能早从沈茵嘴里得知了一些qíng况。
他喉间窜出清淡地笑:“为什么?我来告诉你为什么?钱是一切罪恶的根源。”
是么?
如果是,我显然已经深陷在这罪恶中,欠江辞云六百万?几辈子可能都还不清。
想到这,我抬眼看着他,不怕死地说:“我们也来谈笔jiāo易吧。”
“你和我做jiāo易?”江辞云的表qíng异常愕然,随后便像逗弄小动物般拨了下我散落的头发:“说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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