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得相遇离婚时_苏贞又【完结】(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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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糙,真是上瘾。”他说:“老子好像离不开你了。”

  我们放纵在爱河中,这一刻我觉得幸福就在手里,真真切切的。

  下午的时候,江辞云带我去吃了牛肚包,去了主教堂景点,那里是奢侈品的聚集地,我们漫步在随处可以看见鸽子的街道,牵着手,从街头到巷尾,谁都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我们的步履很慢,我靠在他肩膀上问:“辞云,我还是感觉自己在做梦。你喜欢我什么?”

  江辞云西装革履,迷魅地说:“没有具体原因。就是想时刻在一块,看不见会疯了似的想念,常常连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办。”

  “那……”我yù言又止。

  他亦停下脚步:“那什么?”

  “你引导我回到陆励身边过。”在海景房,他说我不懂男人,而我同样不懂他。

  江辞云无奈地皱起眉心:“那时候我也很纠结,很犹豫。我厌恶那孙子,可是看见你在陆家被欺负得喘不过去,我又会不忍心。渐渐就变得不一样了。你一次次对我说你爱我,我总是嘴硬,就怕到了我这个年纪,嘴不硬就被人玩死了。”

  他说的太认真了,我的眼泪一下就夺眶而出,不争气得抱怨自己:“好好的,又哭成了傻bī。”

  江辞云轻轻拭去我的眼泪,骂道:“是不是老子说一次ròu麻的话,你就哭一次。要真是,以后别想听。”

  我抱住他的胳膊,嘟起嘴说:“怎么这样?”

  他薄唇浅勾:“和我在一起,你真的可能听不见太多好听的qíng话。但我会爱得少一点,陪得久一点。”

  “没关系。”我说。

  后来,我们又去了乌菲兹美术馆和它附近的露天美术馆,露天美术馆都是一些著名雕塑的仿制品,代表了文艺复兴时代的历史。佛罗伦萨就是这么一座文化名城。

  我盯着一副《làng子回家》的仿制品出神地看了很久。我曾在书卷上看过真迹,但面对这副赝品不禁出了神。

  它们几乎没有多少差别,可以说完全以假乱真。走到今天,我心里很清楚江辞云为什么一开始和我结婚。我和林超一样,被迫打掉孩子,无助得像条狗,我们的故事开始时,我好似复制了林超经历过的一些事,那么,一副‘仿制品’真的可以代替真迹的存在吗?

  这似乎不可能。

  我不由偏头。

  江辞云站在我身侧,似乎也出了神。

  短暂的行程,我们走过很多地方,该去的,必须去瞻仰的,我们都去了。

  我和江辞云的手机都关了好几天,不愿被琐事打扰。云深集团的运作一直很有格局,从高层到底层,多年来都严谨有规律。这几天江辞云没有坐阵,所幸没有出现什么大问题。

  但原本他向大众承诺的十号办婚礼,日子越来越近。

  很多不知来龙去脉的企业老板纷纷提早送来贺礼,很多卡片上写着祝贺他和林超百年好合的字。

  我多少有点膈应,皱着眉头不肯说话。

  一个小时后,江辞云接了电话之后,不知怎么的,一整天都提不起jīng神。我问他怎么了,他只说没事。

  “牧深明天就相亲了,我把我们给他买的礼物和送他相亲对象的香水给他送去。”我转身走。

  江辞云在身后喊:“你的车在车库,让司机送你去。”

  电梯到达一楼,我走出云深集团大楼,红色悍马嚣张地停在大门口,司机摇下车窗说:“老板让我送你。”

  我钻进车里,给许牧深打完电话后就直奔律所。

  和走之前不同,原本空旷的地方已经简单装修过了。二楼摆放着一张颜色沉重的红木桌子,桌后的许牧深笑着问我:“唐女士,你是我律所的第一个客户,有什么能为你服务的?”

  我忍不住笑出来:“像模像样的。”

  “我本来就是一名出色的律师。”他假意不满我说的话,然后客气得说:“旅行得愉快吗?”

  我没回答他的问题,把香水和给他选的领带放在桌上:“红盒子是买给你相亲对象的,蓝盒子是给你的。”

  “谁挑的?”他问。

  我拉了把椅子坐:“当然是我。”

  许牧深伸手,率先打开了蓝色的盒子,拿出了领带。

  ☆、103 我终将站上巅峰

  我下意识对着他的领子看去,他没有系领带,衬衣的领子特别笔挺,边角都像是被熨过。

  许牧深看得仔细,然后抬头看我:“为什么送领带。”

  “你不喜欢?”我突然一僵,上回帮他挑衣服就明显出了错。

  他把领带放回盒子里,小心谨慎地放进抽屉。

  一贯冷静理智的许牧深呼吸似乎有点紊乱,他没有看我,低着头说:“喔,不是,只是在我老家女人送男人领带是很亲密的举动,暗示送的那个人想要做他女朋友。”

  被许牧深这么一说,我脸部的神经更加僵硬。

  他抬起头:“开玩笑的。”

  我提起的心终于悄悄落回原位。

  许牧深给我倒了茶水,长长的玻璃杯里放了几朵野玫瑰,玫瑰特有的香气顺着热气一下飘上来。

  “怎么会有这个?”我捧着茶杯,轻轻chuī着气。

  耳边突然沉默了一小会,一口茶入了喉,放下杯子的时候我们的视线再度撞上。

  他说:“律所以后应该会有不少女客户。中医认为玫瑰花最明显的功效就是理气解郁,活血散淤。我这有绿茶,不过你的手温偏凉,喝这个合适。”

  他是碰过几次我的手,表哥找事他拉着我跑,还有在超市那次……

  我短暂地出了神,许牧深说:“先喝,喝完我再给你加水。”

  “律所什么时候可以开业。”我轻轻点了下头。

  许牧深拿起自己那杯绿茶:“在等相关部门的一些批文。至于我,随时准备着。”

  我环视着二楼,窗口有一盆很看上去像糙的盆景,桌子,椅子,沙发,墙壁上挂着一幅没有落款的水墨画,总之一切都很简单,以至于我身处这儿后背却是凉飕飕的。

  转头再看见整体都显得修长清冷地许牧深,总觉得寂寞环绕着他。

  “对了,你老家在哪?现在你这么成功,其实律所开在哪里都一样,为什么不陪在家人身边?”可能是我爸妈不在了,所以特别希望别人能好好珍惜稍纵即逝的亲qíng。

  许牧深看我一眼,笑了笑:“他们对我的期望太高,我还回不了家。”

  “什么?意思?”我愣住。

  他十根gān净的手指摩挲着,酝酿了好久才说:“我爸妈以前做过生意,他后来经商失败,我弟弟又被冤枉坐牢,整个人都颓废了。我爸所有的希望都在我身上,他始终希望我从商,你也知道律师这个行业其实也有一定风险,收入和一些成功的商人肯定不能比。”

  “怎么会,你在名气挺响当当的。”在我眼里,许牧深真的已经足够出色了。总感觉很少有事会影响到他,换句话说jīng英本身就很难被影响。

  “我离他的期望值还有一定的距离。如果这个律所可以开起来,打出一定知名度的话……”他又喝了口茶:“家,等我拼出个天下再回。”

  “辞云一直给你留着位置。你只要接受了,就算还是当律师,不也满足你爸期望了吗?”明明伸手就能握紧的东西啊。

  “我痛恨无qíng的资本家,怎么可能再去gān那个。”许牧深淡淡地笑。

  “好吧。”我企图说服他珍惜当下,但还是失败了。在他冷静的外表下,这番对他而言看似轻松的谈话把他骨子里根深蒂固的固执表露得清清楚楚。

  不过许牧深也不算是特别的一个,多少北漂的人过得辛苦,宁可住在地下室也不愿意回家。有些每天在片场早早排队,就为演个死尸,领个盒饭和一天百八十的工资。有些在地下通道唱歌的歌手,被他乡的人当成个乞丐,扔着一块两块那些人要他唱这个唱那个,以为和艺术很近,却多少还是磨去了一些尊严。等等这些人和许牧深一样有家不回,唯一的差别是许牧深其实过的还不错。

  我在律所待了一个多小时离开,司机还在楼下等我,我回到云深集团,推开顶楼办公室的门江辞云不在,一个年迈的女人坐在老板椅上回头转过身看我。

  “你就是唐颖?”这句是她的开场白。

  我暗自打量这个女人,她穿着米色的上衣,脖子挂着一串珍珠项链,短发,烫了乡下女人头上轻易就能看见的卷度。笑的时候露出一行随着年龄而变得微huáng的牙齿。

  “你是?”我上前了几步,很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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