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凉跟白墨那时候生活费都不算宽裕,白墨稍微比她宽裕一点,但秦凉每次吃饭还都是坚持aa制,当然也不是一毛一角都算的很清楚的那种。
一般都是白墨请一顿,她负责下一顿那种。秦凉也不太乱花钱,花的最厉害的一个月大概也就是白墨过生日的时候,她会透支。
不过秦凉基本不跟家里伸手要钱,她的经济来源基本奖学金加偶尔做家教挣来的。白墨一到周末就把自己关在解剖室,两人其实也没什么时间去约会。
最多的时间基本就是耗在这家小饭馆,所以老板娘很熟悉他们。
“是你们呐?”果不其然,老板娘讶异的喊道,引得整个饭馆的人频频侧目。
秦凉有些窘迫地站在前台,脸色红红地,而白墨则大方的冲老板娘打了一声招呼。老板娘热络地领着他们寻了处座位说:“今天人多,老位置被人坐了,你们先坐这儿。我刚刚还跟老头说门口那两人看着眼熟,没想到真的是你们。”
白墨笑着接过菜单道谢:“谢谢,毕业之后都挺忙的。对了,榆阳应该常来吧?”
老板娘一笑:“你说以前常跟着你们屁股后头那小子吧?是啊,经常来我这儿吃饭,听说现在都结婚了呢。”老板娘顿了顿,接着说:“你们现在结婚了吧?有孩子没?”
秦凉跟白墨脸色俱是一僵,气氛竟陷入一阵尴尬,老板娘一下子也愣了,不知道接什么好。
白墨瞥了眼窗外,随口问了句:“今天怎么这么多人?”
“晚上有个讲座啦,听说是个海guī,给这些学生讲什么创业的故事。”老板娘正说着,突然惊道:“呐,那不是你们朋友么?”
两人齐齐转头望去,果然,是王榆阳带着一个女孩子往这边走来。
老板娘笑盈盈地迎上去:“王老师,来了?”
王榆阳剃了个寸头,原先就瘦尖的脸显得有些尖嘴猴腮,几年不见倒是更稳重了。谁也想不到,当年跟在他们身后不靠谱的小电灯泡,现在竟也是个老师。
王榆阳也是一愣,晚饭的高峰期,又是周末,小饭店熙熙攘攘的全是学生。不过王榆阳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人群中那耀眼的一双人。
谁也没想过,再次重逢竟会是这一幕。
秦凉黑直长发已经到了腰际,柔柔顺顺地垂着,她穿着一件黑色的连身长裙,露出臂腕处白嫩的肌肤。白墨白衬衫黑西裤,帅气英挺。
其实粗粗那么一看,有点qíng侣装的感觉,依旧那么登对。
王榆阳站在人群外笑望着他们,一如往日大男孩模样。他跟白墨也只是同了几次电话,后来白墨走了,秦凉崩溃,王榆阳更是不敢见秦凉。
一上来就是一个大拥抱,“你总算回来了。这是我老婆,前年刚结婚,那时候你在国外,凉凉电话打不通,我就没请你们。”
白墨会意地点点头。
记得白墨刚走那会儿,秦凉每天都缠着王榆阳,就想从他嘴里套点什么出来,可王榆阳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还生生挨了秦凉好几下打。
王榆阳冲秦凉笑:“还怪我不?”
秦凉笑回:“那时不懂事儿呗,噢,我也结婚了。因为没举办婚礼,所以我就谁都没请。”
王榆阳一愣,多少还是能听出点儿话里的意思,见白墨无奈地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又转头问秦凉:“luǒ婚?”
秦凉一愣,随后答:“是啊,没钱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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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说,跟老朋友重聚还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酒意上头,王榆阳打开了话匣子,喋喋不休地说着。上学的时候,总是有那么几个奇葩同学会成为往后同学会里的笑料,每次聚会不得不提。
步入社会才知道,生活真的很辛苦,大学那四年似乎是一生之中最幸福的日子。
“噢,对了,你们不知道吧,王教授去世了……胃癌晚期。出殡的时候差不多他教过几个班的同学都来了,就你个没良心的。”王榆阳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叹了一口气。
白墨这几年面对过太多的生离死别,但听到的时候还是震惊了一下。
王教授大学的时候最得意的门生算是白墨,经常带着他参加各市区的比赛,搬回的奖杯也是一座座的。顺带连着秦凉也熟识起来,每次一见到秦凉就会说:“小姑娘要多读书啊。”
现在想起来的一幕幕都觉得心酸。
天色渐黑,饭店的顾客都走得差不多了,只剩寥寥无几。王榆阳叫了一箱又一箱啤酒,老板娘更是热qíng的一箱一箱打开,他们直接叫老板跟老板娘坐下一起喝了。
秦凉只记得那天几人的最后一句gān杯致辞:“祝友谊长存。”
时间的长河里,我们都是河底浩渺的沙砾。谁也不知道,下一秒,我们会遇上什么样的风景。怀缅过去的岁月里,总有一些人是不可磨灭的印记。
作者有话要说:大姨妈来袭昨天断更,周四不停更,所以嗯哼。么么哒
最近修稿子熬夜中,所以有些不规律。么么哒~
这一章季公子休息一下,下一章嗯哼~顶锅盖走。大家表急哈~这是兔子的第一本出版所以兔子想尽力写好。
最近突然 好萌小包子跟爸爸,有空写个番外是季公子跟小包子的 ~么么哒
第60章
实在是太久没见了,王榆阳什么都聊,话匣子打开了怎么都停不下来。白墨笑笑:“你还是这样——”
他也就是今天特别感慨,没毕业的时候甚至跟室友为了女人、甚至于几天不洗的臭袜子都打过架。真正分开的时候,却从来没想过重逢的那一天。
直到夜深,秦凉坐立不安地时不时看一下表。
王榆阳终于尽兴,分别的时候抱着秦凉不撒手,在她耳边说着:“几年不见,真是越来越有女人味了……”秦凉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扫了眼边上王榆阳的老婆。
“放心,这绝不是诋毁你以前没女人味,只不过差那么一点儿。不过现在,perfect!这是夸奖,你别想歪,哥哥是有家室的人……”
听到这里,众人几乎可以确定王榆阳是真的醉了。
秦凉将自己脑袋从他怀里抽出,然后jiāo给他老婆,说:“嫂子,榆阳哥就爱跟我开玩笑,您别往心里去。”
秦凉见他老婆无所谓地笑笑:“他就这死相,看见美女就撒不开手。”算是松了口气。
可谁知,王榆阳几乎是被重重地甩上后座,脑壳子磕在车门上一阵抽疼,他大叫一声:“王小玲!你又抽哪门子风?”
王小玲自顾自地上驾驶座启动车子,回头嗤笑一声:“我抽风还是你抽风?看见美女就脚软吧?走不动道儿了吧?gān脆跟她回家得了!”
王榆阳一手揉着抽疼的后脑勺,嘟囔道:“这不是几年没见儿高兴么多喝了几杯么。”
看来某人晚上要遭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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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凉没让白墨送到家楼下,而是停在了前方的路口。
这一代是富人区,四周几乎都是豪车,白墨的迈巴赫停在小拐角处也不算显眼。临下车前,秦凉犹豫再三还是将那话说了出来:“今天能见到榆阳他们我也很高兴,上一次这么在一起吃饭似乎是好几年以前的事了。就这么短短几个小时,我也能感觉出来其实大家都变了。榆阳也不是以前那个讲话口无遮拦的毛头小子了,也许是他的职业病吧。这对他来说也是很好的成长不是么……”
白墨目光沉沉地落在前方,搭在方向盘上的双手不由得攥紧,还不待她说完他就径自打断:“挑重点说。”
秦凉知道他大概能领悟她的意思,她长话短说,言简意赅地表明自己的意思:“我就是觉得我们以后不要见面了,这对大家都好。”
白墨突然笑了笑,黑暗的车厢里一口白牙竟让秦凉不由得发怵:“你明明就是在怪我,你越这样,说明你心里还有我。”他突然俯身凑近她,嗓音低沉:“你越这样,我越不想放开你。”
秦凉彻底失了耐心,“神经病。”
白墨只是淡笑,似乎根本不介意秦凉怎么说他,“如果没有发生那场车祸,而我也许早就是业内知名的医生,然后我们会结婚,也许现在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可生活哪有那么多如果。
“够了。”秦凉冷冷打断他:“你现在也是业内知名的医生,除了我,你每一件事都做到了,有什么区别?”
白墨嘲弄地扯了扯嘴角,“可没有你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秦凉觉得自己真是疯了,居然会坐在这里听他瞎掰,怒道:“别发神经了,真有你说的那么爱,当初就不应该离开。说到底,你还是不相信我,不相信我们的感qíng,或者说的透彻一点,不就是你那点男人的自尊心在作祟?你觉得你什么都没有了,觉得所有人都看不起你,嘲笑你!还是说你觉得我不愿意陪着你重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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