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没关系_萱草妖花【完结+番外】(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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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忘了初心吗?没有,一直没有,不过离忘记初心也不远了吧?

  老人一双清亮的眼睛望着她:“眠眠,日子是你的,好好过。”

  时穆再次接话说:“嗯,我跟老爷子过来只是想看看你,见你平安就好。网上的人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即使你们离婚又复婚,又与他们有什么gān系?生活是为自己而活,不是为了那群不相gān的陌生人。”

  家人们在引导她,给她建议。可她……跟邹廷深,压根不是他们想的那种夫妻关系。

  她陷入两难境地。

  邹廷深仿佛看出她的纠结,握住她的手,对两位说:“我们知道了,我跟眠眠下来再好好谈谈。谢谢两位长辈对我们的关心。”

  ……

  凌晨点,大家都很困。

  老爷子和时穆坚持睡在家里,不去酒店。木眠和邹廷深将卧室让出来给他们,去了书房睡榻榻米。

  书房榻榻米面积很窄,两人背贴着背,才能勉qiáng保证有一人不会掉下去。

  经历几个小时,木眠这会总算平静下来,她开始习惯xing反思,惊觉人在qíng绪化时,冲动起来做什么都不顾及后果。这要是搁以前,她绝对不会做对自己事业有损的事。而她今天为了邹廷深,居然……

  想想虽然蠢,却也不后悔。

  她睁着眼,盯着黑漆漆的屋子,用胳膊肘捣了一下邹廷深,叫他:“老邹,睡了吗?”

  “没。”邹廷深回答很快,声音同样的轻。

  两人背对着背,谁也没转身。

  木眠说:“我家人说的你也听见了,我可以申请……三个月之后再离婚吗?我不想让他们认为,我是一个油盐不进,不听劝告建议的姑娘。”

  黑暗中,邹廷深眼睛一亮,绷了一晚上的严肃脸,终于有了一丝笑意。他说:“好。”

  得到他一句“好”,木眠空落落的心仿佛又被柔软的棉花塞满。

  现在她的肚子里已经没了孩子,他大可不必再像从前一样,总让着她,对于这种无理要求,他也完全可以拒绝。

  可他并没有。

  难道……他们之间除了孩子联系起来的“亲qíng”,还有别的感qíng吗?

  想到此,木眠的心脏开始狂躁不安地跳动,她揉了揉胸口,尽可能让心跳平复下来。

  她今天真的太累了,很累。

  这一夜睡得很沉,以致于被邹廷深捞进了怀里,也毫无察觉。她窝在男人极具安全感的臂弯中,做了一个稀奇古怪的梦。

  她梦见自己挺着大肚子,在河堤边散步,因为摔了一跤,肚子突然就平了,她在梦中哭喊,没有人理她。

  在她最绝望的时候,卖气球的老婆婆走过来,递给她两只祈求,安慰说:“她们来自未来,在你的时间里改变了历史,当然也就消失了,这是她们需要付出的代价。但你们母子qíng分不会断,时间问题,不必慌,不必慌。”

  木眠哭着问:“那我要等多久?”

  老婆婆笑起来,脸上褶子堆在一起,“那就得看缘分了。”

  梦里的画面变得模糊,她听见耳畔有两道稚嫩声音。

  小女孩的笑声在空中回dàng,她的声音又软又绵,“原来童话里不是骗人的!谢谢这段旅行,让我和二宝再次见到了妈妈!妈妈,我爱你呦,你要想我们哟,不要忘记我们,否则二宝会生气的。”

  紧接着是另一个小女孩的声音。这道声音稚嫩,却又透着年幼老成的味道:“老眠,我爱你,很爱很爱你。希望你还能做我和大宝的妈妈。舅舅说,山水总会相逢,我们也会重逢的。”

  梦变成了五彩的颜色。

  青绿的糙坪上有两个小孩,七彩泡泡围绕着她们,让木眠看不清她们的长相。

  她们手牵着手,对她挥手作别。

  ——“老眠,山水总会相逢,我们也会重逢。”

  ……

  “别走!别走!”木眠从梦中惊醒,天已大亮。

  男人也坐起身,搂着她双肩,低声问:“怎么?做噩梦了?”

  木眠甩了甩胀痛的脑袋,摇头说:“算是好梦吧。我梦见大宝二宝,她们跟我告别,她们说,她们还会回来……老邹,我好难过,”她捂着胸口位置,那里胀胀地疼,“我好舍不得她们。”

  邹廷深用纸巾替她擦眼泪,低声说:“我明白你的心qíng。好了,过去的事qíng我们不要再想,以后的生活还要继续。”

  “嗯。”木眠点点头,心qíng依然低落。

  邹廷深揉了揉她的后脑勺,以示安慰,说:“对了,医院那边我已经让徐林处理好。另外,孩子的事我也处理妥当了。”

  “嗯?”

  邹廷深将手机递给她,让她自己看。

  他在凌晨四点发了一条很简单的微博:“孩子已生,不接受任何采访。”

  孩子已生?她一脸疑惑抬头看他。

  邹廷深解释说:“过段时间,我会让徐林放点似是而非的料,就说,我们的孩子已经被奶奶带出国,去米兰定居。他们拍不到孩子,只会写我们低调,不会怀疑其它。现在我们正当风头,如果说孩子出生即死亡,兴许又会引起一阵不必要猜测和风波。所以我跟明薇、徐林商议后,觉得这样最妥当。等时间久了,就不会再有人关注我们的孩子。”

  这样也好,让时间淡化一切。

  中午,邹廷深叫来母亲,和老爷子时穆一起吃了顿饭。他们坐在一起,还真有那么点儿一家人的意思。

  饭桌上大家相处很融洽,谁也没提孩子的事。邹廷深在厨房炒最后一个菜,木眠不想跟长辈们坐一起,假装去打下手。

  邹廷深握着刀,手上速度飞快,将土豆薄片切成丝儿。木眠在旁看得目瞪口呆,看了一会,戳戳他的胳膊肘,问:“老邹,可以让我……试试吗?”

  “嗯。”邹廷深将菜刀递给她,让她过来试试。

  木眠摁住几片重叠的土豆薄片,学邹廷深的架势,准备“笃笃笃”切下去。邹廷深被她架势吓一跳,握住她的手腕,“姿势不对。”

  他立在她身后,握住她一双手,控制并纠正她起刀落刀的姿势,“这样下刀,这样起刀,明白了吗?”

  “嗯……”男人的气息喷溅在她耳背上,以致于,红晕从她耳朵迅速地蔓延到脖颈。

  土豆丝在她刀下变成了土豆条,邹廷深就着原料将土豆条下锅油炸,捞起来,用糖醋酱汁来烧,做了一道糖醋土豆条。

  木眠感慨于老邹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她不由自主地说:“宝宝有你这样的爸爸,真的是——”话说一半她察觉到不对,又把话给吞了回去。

  邹廷深拍拍她的脊背,温声和气道:“拿个餐盘给我。”

  她点点头,转身去找餐盘的瞬间,鼻子莫名地又开始发酸,眼眶一阵发热。

  -

  下午,送走了长辈,木眠总算松一口气。

  她如释重负般对邹廷深说:“那个,老邹,反正粉丝们也以为我们离婚了,你以后有感qíng发展的话,可以随意。”

  “嗯。”邹廷深答应下来,转身回了书房。

  盯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木眠心里忽然空空落落,挺希望他多说一句话。

  没一会,邹廷深又走出来,手里多了一只包,取出两张电影票递给她。

  木眠接过,扫了眼。

  这是邹廷深近期上映的电影,由于两人一直没有时间,也就没去看。木眠握着电影票问他:“现在去看吗?”

  “嗯,就今天吧。”

  木眠想了一下:“我们这样去电影院,目标有点太大了吧?”

  邹廷深将手中的包拎起来,递给她:“衣服换上,七点钟出门。”

  她接过邹廷深手里的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套少女连衣裙,以及……一只嘻哈棒球帽、齐刘海的棕色长假发。

  木眠成年之后就没穿过这么幼稚的衣服,整个人有点不太好,拎着衣服反问他:“你让我穿这个?”

  “嗯。”

  “那你呢?”

  四十分钟后,邹廷深推开门走进卧室,酷酷地站在门口。

  木眠正捣腾头发,回过头看他。

  邹廷深换了一套陈旧的西装,这种质感,一看就是商场的平价款。他的一张脸,除了一双眼睛,压根已经看不出是邹廷深,面部因为妆容效果,显得黝黑而糙,鼻梁上架了一副厚重的黑框眼镜,让他整个人气质显得呆滞又笨重。他的嘴唇上方贴着两撇小胡子,最出彩的是他隆起的腹部,完美做出了啤酒肚效果,老父亲形象成功塑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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