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咧开肥厚的嘴唇哈哈畅笑,那龌龊不可一世的模样,直看得人恨不得一刀子立刻将他结果。
锻凌钰咬牙,尘封了多少年的旧恨再次被赤果果地挑将起来,那一副副不堪的画面便又清晰刻上脑海,痛得连心都在滴血:“jian人……我锻家上百条人命,今日便要你血债血还!”
他原本寒极的身体不适合乱用真气,这会儿却忍不住从丹田处运出一股力道,素白绒扇忽如厉电一般往蛇皮上一扫,竟让那蛇皮将将反弹出几分……
唔……恨极了,微微下抿的好看唇角溢出来一丝鲜红血迹。
好大的气场……全然想不到如此倾城绝色的男子亦能有这般功力,吓得何庆连连退后开数米,却也不敢再继续猖狂了。
“大人!”一队俊美侍卫从里厅跑出来,个个手上拿着锐利兵器。
何庆挥手道:“给我看着他们,待三刻后化成了白骨,扔进外头的红河里喂鱼。”带了余下的亲卫,悠哉往厅内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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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青娘昏昏沉沉的,那吸了毒的身体睡在软榻上好似飘在云端一般,任你怎样努力也清醒不了。
“欢啊、醒来……快醒醒……”绵软的腕被人拼命拽拖着,接着脸颊上似又抚上来一只冰凉却细腻的手指,细细抚摩。
那样毫无温度的凉,终于是让灼热的身体有了一丝儿清醒。青娘睁开眼来,声音涩涩哑哑,如同许久许久未曾沾过一滴水:“玄柯……是你来了吗?”
“欢啊……是我……”回答她的却是一声哽咽苍老的妇人嗓音。
耳畔依旧是丝竹làng乐,失魂的迷香、肆意的娇//吟……还是在地狱里头呢,哪里有跑出去?一刻间才升起的希望又凉了下去……我的大将军,你终究是没能发现我做的记麽,呵呵~~
懒懒闭了眸子:“都说了一百次我不叫欢欢~~下次再要这样叫我,我就再不理你了~~你是怎样进来的呀,这里这么多的机关,小心踩破了命就没有了~~”
声音虚软得好似身体里都没有了进出的气,连平日里一双灵动的眸子此刻也空dòngdòng得像个死人,她却还要“哧哧”的笑。
何夫人心疼至极,两排清泪又淌出来……欠她的实在是太多了,原谅她到了此刻还是不肯认她。
“何唯与姨母出自江南诸葛,对八卦之阵知之甚多……表妹快走吧,外头似乎打起来了!”一声清澈嗓音在chuáng边响起,语气虽沉稳,却分明带着十足的忧虑……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涌动qíng愫。
不用说,定然是那个清秀文雅的端端翰林学士郎……
可是清秀又怎样?他gān净得像张纸,从小到大中规中矩地做着贵家公子;而她,进了烟花、染了qíng//色、入了地狱,哪儿还能再与他如何?……都已经是隔开在两个世界的人了啊。
“呵呵……”青娘凉凉笑起来。她的唇,唇角线条清晰,上唇比下唇略微要薄,好看而倔qiáng。
都说这样的女人骨子里薄qíng,不怪她执意不肯将他们认下:“我走不了了的,我如今成了废人……我的毒瘾又要开始发作,烟啊……一会儿又要有人送烟进来了……如今眼睛全瞎,你们若是再不走,我可不知要把你们藏在哪里……啊,”
手臂却被大力一拽,绵软的胸//rǔ压上一道宽阔的背,痛得她再是说不出话来。
“别说了!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马车已在外头备好,走了……从此,就再不回来。”知她怕连累他们,何唯不再多言,书生文弱的身体俯下来,将她软趴趴的身子往背上一覆,扶着老夫人便要往小房外跑。
“叮——”一柄利剑却将将顶近喉间。
“啊呀~~想不到我何家原藏了两个诸葛之后。却是很有些自知之明,的确走不了了……来呀~”何庆岔着双腿跨进屋来,肥腻的手掌朝身后招了招。
几名侍卫闻声上前,几下搏斗便从何唯身上拖下昏沉的青娘。一个低矮铁笼子运进来,左右两人拽着青娘的手便要将她往笼子里拖去。
“锁了她,高高挂起来~~老子要让那姓锻的亲眼看尽他的娘亲、他的阿姊,还有他的女人被如何玩弄,呵呵哈~~!”
“混账!她是你亲亲的闺女!不许你动我的欢欢——”何夫人飞扑上前,那样瘦成皮儿的身体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不要命地一撞,竟将何庆硕胖的身体将将撞了个趔趄。
何庆好不嫌恶,直觉被这疯女人玷污了一般,厌恶踹了她一脚,生生将她踹出去两丈远:“贱人,也不看看她长得什么模样……你的女儿早死了,莫要再来同我纠缠,小心我将你也扔进水里化成汤—,”
才骂着,忽然将将住了口,一柄锋利匕首架在了他肥厚的脖子上。
“……混账!再动,我就杀了你——”何夫人摔得脑袋磕在一壁石头上,后脑淌下来一片的血红。难得她将死之人竟也有这样的力气,细瘦手臂紧紧缠住何庆滚圆的身子,举着匕首冲何唯嘶声大喊道:“阿唯,赶紧带欢欢走,不要管我……噗——”
gān瘪的肚子被身后的侍卫蛮力踹了一脚,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将而出。
喷得何唯名贵细料上一片儿夺目的红,刀锋划过那他粗肥的脖子,疼到他顿时软了骨头:“住手——,不、不要动她,放、放他们过去——”
“夫人……姨母大人——”何唯咬着牙,眼里泛开了湿。清秀的书生浑身颤抖得像个筛子,只恨诸葛家不懂武功,不能同时搭救两个至亲的人。
那厢何夫人还在催,一身的血。若然再不走,她都要被踢死了,当下再不犹豫,背着青娘就要往门外跑。
却哪儿有这么容易,两队侍卫从网罩边纷涌过来,堂堂翰林墨客如何敌得过一群莽夫?
玄天一袭明huáng刺绣龙袍从阶上悠悠迈下,涩哑低沉的嗓音里满是得意:“呵呵~~朕的极乐厅今日很是热闹啊~~可惜,都走不了了,一个都走不了……抢了我阿紫的人,我可不容你们继续活~~来人哪,快将朕的宝贝扶回去,晚上朕可要定了她。”
也不顾一旁何太尉的嘶声求救,擅长抚/弄风qíng的白长手指透过女人宽松红衣,径自探进去,徐徐往下揉捏她那朵妖娆的红花:“听说这朵花儿好生风qíng,这世间只这一朵呢,锻爱卿真真懂得享受啊~~呵呵哈”
“jian人!我做了鬼都不放过你……”那肮脏的逗弄,呕得青娘浑身剧烈痛痒起来,每日一发作的毒瘾毫无预兆的将将袭来,仿若无数毒蛇虫蚁附着在体表,又吸又啄又缠裹,痛得连牙关都在打颤。即便是何唯将她背得死紧,忍不住也痛得摔落到了地面上。
一群侍卫得势冲上前来,拽了她就要往笼子里拖。
“阿欢——”两声急切的呼唤落下,一黑一白两道光影忽然从网罩内腾空而起,锻凌钰与萧木白秒秒相视,忽然齐齐朝人群里飞将而来。
“谷主带人先行,木白断后。”萧木白眸子一暗,一柄短剑直往中间的皇帝挑将而去。顿时,一众人群凌乱打斗起来。
“快走!欢欢由我带走,你去救夫人——”锻凌钰撇开受了伤的清秀qíng敌,从地上拾起疯狂颤抖蜷缩成一团的青娘,紧紧揽进了怀中。眼见她如今这副不堪模样,左心开始剧痛,一口鲜红又从嘴角溢了出来。
“我的小合欢,以后的日子,我锻凌钰誓不容你再受任何的苦了……原谅我……”难得一贯冷血绝qíng的玉面夜叉声音如此颤抖。
他来之前原还想在最后的关头,公示她的身份,让那狗太尉好生痛上一痛,此刻却再不想bào露她的任何身份。
他要她只是他的,再不是谁家的何欢、也不是谁的青娘和阿紫,单单只是那个从六岁起便一直在他视线里成长的安静小女孩阿欢,是那个夜夜为他取暖、暖他心灵、甚至为他生下骨ròu的女人合欢。
身旁打斗继续,绝色男子却再也顾不上许多,他需要带她回去,为她一步步去了这些恼人的病,他们还年轻,还要生许许多多的小东西……锻凌钰揽了青娘,动了真气,一道玄色长袍幽冥一般诡异腾空而起。
☆、娘子合欢
“咻——”耳畔剧烈摩擦,好似有利箭飞来。
接着便是一声老妪的竭力嘶叫:“啊——凌儿小心——”人群外,那gān瘪的瘦弱老妇左胸中箭,叶子一般薄弱的身子悠悠倒地,风一般摇啊晃啊,“砰”一声倒在了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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