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跌跌撞撞跑过去,心疼地抱着月瞳,捧起他又红又肿的手腕,心下彷徨。
现在这关是闯过了,今晚呢?未来呢?
天地之间,处处绝境。
我真的要完蛋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呃……谢谢大家安慰了,不错最终检查要下星期才能做。
但橘子要声明
我不是怀孕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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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
橘子设计的禁脔系列是有三部的,都有监禁成分,女主角和故事都不同。
苍琼是第三部的女主角啦,先露个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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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篇也差不多结束了。
天路(修)
很多故事里,好人落难时可以默默祈祷,然后有踩着五色祥云的神仙下凡,将他从水深火热中拯救出来。可是故事从来没说过,神仙落难时应该找谁祈祷?
师父啊,你心肝宝贝的徒弟快完蛋了,再不来搭救,连最后一眼都看不着了。
我好不甘心。
月瞳在chuáng上昏迷不醒,额上尽是冷汗,白琯靠墙,眼珠不停看着外面,越看越绝望,周韶站在旁边,yù言yù止,表qíng比天蓬元帅在嫦娥处吃瘪时还呆。
我原不打算牵扯他入局,亦不打算带他升天,诸事瞒他甚多,所以他一直弄不清局势,也是qíng有可原。如今他被迫陪我一同陷入困境,我已不能再瞒,便将宵朗之事坦白道出,并问他为何在墙头偷窥?
周韶脸都白了,他急切解释道:“师父美人,我……我是上次见你颈间吻痕,只以为你私下会qíng人,心有不甘,想知道对方是何人物,想看他是否花心风流玩弄女人的混蛋,更想……”
后面的话他全吞下去,不肯说了。
白琯看了他一眼,毫不留qíng道:“你是想使手段,挑拨离间,破坏师父的姻缘吧。”
周韶白脸转红,傻笑两声,再讪讪道:“大师兄说得哪里话?我绝不是这种卑鄙小人,你多思了。”
“他虽然行为不检些,但不至于那么坏,白琯你过虑了。”为师者,应维护徒弟,我觉得自家徒儿虽有些不同的小毛病,但都是好人。
周韶激动得面红耳赤。
我鼓励了他几句好好学习,努力背书,忽而想起一事问,“你什么时候开始在墙dòng偷窥的?”
周韶迟疑片刻后道:“两个月前。”
我算了一下时间,确认是宵朗出现后的日子,惊喜追问:“你可有看到我院子里有不正常现象?”
“没有,”周韶摇头,顺便卷起袖子,露出满手红肿和细微血痕,和我诉苦,“也不知谁规定花园里要修池子的?尽养蚊子,害我蹲糙丛里天天挨咬,痒得简直像凌迟!难受死了!”
白琯黑着脸:“活该!”
我无奈,使了个小法术帮他去红肿,再将宵朗出没的时间告诉他,问:“你真没见过奇怪的人进入我屋里吗?大约是亥时。”
周韶抓抓头,肯定地说:“我真没见过奇怪的人。”
我追问:“一点怪事都没有?”
白琯道:“或许宵朗使了隐身法吧。”
周韶犹豫道:“我偶尔盯得累了,也会走个神,去喝茶水,吃糕点。若是发现有陌生男人进师父屋子,我绝对会像刚刚那样跳出来。”
我见问不出什么有用信息,无奈叹了口气,顺口安慰倒霉卷入困境的周韶:“魔将当前,你胆量实在不小。”
周韶谦虚:“哪里哪里。”
白琯冷道:“算了吧,他绝对是没看清楚魔将的脸就激动喊出来了,待发现不妥时,想缩回去已来不及了。”
周韶狠狠剐了白琯一眼,尴尬低下头去。
百般无奈中,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梨树被夕阳染上残红,隔壁院子小佛堂里的木鱼声不断传来,周韶家人上门找过几次少爷,皆备变成凡人模样的炎狐花言巧语忽悠过去,只以为他在师父家废寝忘食,勤奋好学。
我呆滞地看着满天彩霞,静静想着心事,等着夜幕降临,恶魔上门。
月瞳终于醒了,他挪动身子时不小心碰触到伤口,痛得龇牙咧齿,却没叫出声来。我放下帘子,走到他身前,轻轻捧着他受伤的手,再叫来周韶和白琯,愧疚对他们道:“对不起,因我无能,把你们害到这个地步,我根本没资格做你们师父。”
白琯劝慰:“别说了,这事怪不得你。”
周韶也说:“是坏人太混账!”
“不管什么理由,做师父都要维护徒弟的,因为……你们师公就是这样做的,”我摇摇头,不敢对上他们的视线,“我很后悔,痛恨自己以前要装清高,看不起武功和法术,把时间尽花在诗词歌赋,道德经文上,大家笑我是‘书呆子’,我心里还不忿气,如今想来,他们竟是半点没错。如果我当初习武再努力一点,头脑再聪明一点,又或者是听话一点,不要私自下凡,就不会有今天祸事。”
周韶正色道:“师父美人,你这话大大不对。凡间百花,万紫千红,有人爱牡丹艳丽,有人爱寒梅风骨,有人喜茉莉花清香,荷花清雅,总归各花有各花的好。可世事无常,何来完美?莫非你要在冬天里怪罪牡丹花谢,嫌其不耐寒?统统归咎是错?”
“该倒霉的时候总会倒霉的,师父你救我时,路边死的那些才子,难道就幸运吗?”白琯忽而警觉问,“千古艰难唯死解脱,莫非师父你……”
“我还没那么不负责,”徒儿体贴得让我想掉眼泪,忙道,“原本我想着妥协与他,换你们活路,可是魔终究是魔,看赤虎对月瞳的所作所为,让人心惊胆战,届时我们四人同入魔界,怕是生不如死,我现在唯一剩下的法子便是移魂了。”
“移魂?”三个徒弟都傻愣愣地看着我。
我擦擦眼角溢出的感动泪痕,在屋子里翻找一通,拿出一面铜镜,一块砚台,一方印章,搁大家面前,解释道:“我先用魂丝将你们一魂一魄qiáng行抽出,转去物件上,再毁去原身,用死去的ròu体麻痹魔将视线,你们便可留在隐蔽处,保住xing命。将来吸收日月jīng华,静心修炼,过个几千年,重新再生!”
周韶惊道:“妈呀!几千年?!师父美人,你还不如要我命!”
白琯决然:“我宁可给魔将nüè死。”
周韶附和:“我十世善人,还不如早死早投胎,去阎王那里挂个号,下辈子还是富贵命。”
白琯鄙视:“师父你的点子太馊了!”
我绞尽脑汁,想了一下午的主意,被残忍否决了,很是失落。
我悲愤问:“宵朗快来了,你们还有什么好办法?”
白琯提议:“师父,咱们一起自尽吧!宁愿玉石俱焚,也不让色láng占便宜!”
周韶赞同:“对对!我们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好歹也要同年同月同日死啊!待宵朗来了,发现想要的一样都得不到,活活气死他!”
我怒:“你们就那么想死?不能有更靠谱的提议了吗?”
两人同时看看院子方向,同时摇头,同时道:“没有了。”
醒来后一直沉默的月瞳,忽然开口:“有的,逃生的路……还有一条。”
语惊四座,大家抱着病急乱投医的心态,期待地看着他。
“你们会原谅我吗?”月瞳却吞吞吐吐,似乎在为难什么,不太想说。
白琯急了:“死到临头,你还在担心什么?结局再惨也好过你被赤虎nüè死,师父被宵朗抓去吧?”
“玉瑶,我骗了你,我不是修行五百年的猫妖,而是修行了五千年的灵猫,我父亲是灵猫一族的族长,我们家世世代代守护天路……”月瞳咬着唇,声音细若蚊鸣,满是愧疚,“五千年前,魔族入侵,父母战死沙场,兄弟姐妹无一幸免。只有我天生异瞳,法力低微,他们便留下xing命,抓去拷问天路位置。可是我答应过父亲,守护天路是我族责任和荣光,宁死也不能说,魔族便将我监禁了三千多年,终于有天放松监禁警惕,让我找到空隙,用变化之术逃出来,躲躲藏藏上千年,蒙三尾狐妖相助,藏在西山。”
我曾在上古典籍里见过灵猫的记载,是生于月圆之日的异shòu,浑身雪白无一根杂毛,貌若虎,形如狮,吼叫如雷,jīng变化,善蛊惑,xing残bào,后被菩萨收复,为镇魔之shòu。
这种可怕的妖shòu,和月瞳小白猫何来半点相似之处?
我膛目结舌,怎么也不敢相信。
月瞳推开被子,缓缓站起身。他身形变高了,不再是青涩的十四五岁少年模样,而是二十多岁的青年,眉目展开,美貌依旧,只是金蓝瞳孔里少了天真无邪的幼稚,取而代之的是饱经折磨的沧桑,他愣愣地看着我,带着依恋和回忆,恍惚间,让我有自己是他世界上唯一宝物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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