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飞没有反抗,只是如一根木柱般,默默地任他乱打,打得他头破血流。
邢母看在怀里,心又痛起来,自家的孩子,无论做了天大的错事,作为母亲的,都是不舍得他受一点伤,她慌忙的上前把他护在身后,对丈夫哀声说:“天龙,别打了,再打他会死的。”
“自古慈母多败儿,他就是被你宠坏的,所以才会发生这件无耻的事qíng,我就要打死他!”邢天龙气呼呼的说。
“你打死他之前,那也把我打死算了。邢天龙,别以为你很正经,当初你不也是和人出去喝花酒嫖一jì吗?”邢母qíng急之下,也翻出他的旧账说。
邢天龙的老脸红了红,那是他最不愿意提起的一件旧事,现在这个女人竟然当着他的儿子面前重提,他不由老羞成怒,烟斗落在邢飞的身上更重了。
咚的一声,烟斗重重地落在邢飞的后脑勺上。
他只感觉自己的眼睛一黑,整个人晕倒在地上。
邢母急了,哭着骂邢天龙:“你打你打,打死了他,你们邢家就绝了后!”
她抱着儿子的身子猛摇晃,竭斯底里的叫:“小飞——!小飞——!小飞——!”
邢飞被打得脑震dàng了,完全晕迷不醒,唇角还吐出白沫,邢天龙也吓住了,慌忙的叫来急救车……
秦无霜和夜野回到了岸上,回到了家,习惯xing地开了电脑上网,看到了有关自己和邢飞的激qíng视频,不由心一沉!
因为自己的头像并不能被清晰的认出,她自己并不怕,只是担心邢飞会不会有事。
于是,她偷偷的来到警部,发觉他已经被撤职了,知道事qíng的确是闹大。党国是极其爱面子的,是不可能允许一个被爆出激qíng门的人再任职的。
经过多方的打听,她总算得知他被自己的父亲打伤住进了圣玛丽医院。
真是可怜的娃!都是一把年纪的大男人了,竟然还被父亲打,看来还真是顶级孝子!
她乔装打扮一番,进入了圣玛丽医院,一来是看看邢飞的伤势到底如何,二是看看白羽烯和林一烽。
看到邢飞的病房里没有了人,她走了进去,看着满头缠着绷带,闭目睡觉的邢飞,她心里的愧疚更加的厉害了。
都是她,才害得这个本来纯洁无比的男人落到今天这个悲惨的境地。
她坐到他的chuáng边,发觉他的眼角竟然有一滴晶莹的泪水,心生怜惜,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地帮他抹去。
邢飞猛地张开眼睛,看见了她,原来极其疲倦黯然的目光盛满了讶然的惊喜,他猛地想坐起来,却不料,晃动了那被打得脑震dàng的头,痛得哎哟的一声叫了起来。
“快躺下。”秦无霜抱着他的头,让他平躺好。
“你没事?”邢飞刚开始还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因为刚才,他正是在做着她的梦,所以眼角才会湿湿的。
“我没事呀,为什么说我有事?那视频上能看清的并不是我。”秦无霜并不知道他所问的真正意思,摇头说。
“不是视频,而是你在海里没事?”邢飞问。
“在海里我能有什么事?”
“昨天你没有跳入海里吗?”
“跳了。”
“那后来呢?”
“后来我潜水玩了,恰好遇见夜野,就上了他的游艇,跟他一起走了。”秦无霜望着他问,“你是关心我这个?”
“嗯。”
“真不好意思,之前没向你打声招呼,而且,现在也因为我,害得你名声扫地,而且还受伤住院了,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弥补你才是。”秦无霜握着他的手愧疚的说。
“你没事就好了,我没事。”邢飞说,“你快走吧,等下我妈来了,你会麻烦的。”
他知道,如果让他妈抓住了秦无霜,一定会大吵大闹起来的,尽管他很想她在一旁停留陪着。
“好吧,你好好养伤,我会再来看你的。”秦无霜低头在他的脸颊上亲吻了一口,然后迅速的离开。
从邢飞的病房出来,径直拐到白羽烯的病房。
走到病房附近,她竟然有种不敢面对的怯意了。
她真担心,自己会看到林一烽和白羽烯极其和谐的一幕。
自从那次林一烽说留下照顾白羽烯后,他也没有打过电话给她,这让她心里一直耿耿于怀。
她的心里一直在忐忑着一个问题:他会不会在照顾白羽烯的日子里变了心?
她艰难地挪着步伐走近——
“呵呵——”
病房里传来了白羽烯那像风铃般愉悦的笑声,还有林一烽那低沉的说话声。
她的心再次的沉了起来——
现在,他们有说有笑那么的和谐,如果自己贸然的进去,肯定是会破坏气氛,成为极其不受欢迎的不速之客了。
她低着头,不断地在门口矛盾地踱着步子。
依然是以前那个服侍过她的八卦小护士认出了她,惊喜地叫道:“哎哟,无双,你来啦!”
她这一叫声,直接传入病房里面两个人的耳里,犹如抛下了一颗炸弹似的,使原来有笑有说的两人立马安静下来,心思各异,神色极度的不自然。
“学长,学姐来了,你出去看看她吧。”沉吟了一阵,白羽烯开口柔柔的说。
林一烽很小心地望了望她,担心她会心生介怀。这些日子,他偶尔看见她露出绝望的自bào自弃,一直很担心,也就小心地陪着她,怕她多心,连电话都不敢给无霜,并不是他不想打。
“去吧去吧,或许叫学姐进来看看我,我怪想念着她呢。”白羽烯大方的说,但是,脸上的笑意,并不能掩饰她眼里的失落。
林一烽也很想念秦无霜了,他的心此时早就恨不得飞了出去,然后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那我出去了。”他说。
“出去哪里呢?是不是看见我来了,就想走呢?”想到反正里面的人都知道她已经来了,要躲也躲不及,她也就咬咬牙进来,刚好听见林一烽最后一句话,也就半调侃半酸的说。
“学姐,他是想出去见你呢。”白羽烯笑着说,“学长可是天天盼望着你呢,你总算来了,他哪里舍得走?”
“呵呵,是吗?”秦无霜总感觉白羽烯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有点不对,听起来,就好像有针尖轻轻在耳边刺着般,但是,却又找不到哪里不妥,于是,也就怪自己存有偏见,实在太多心了。
“是呀。”白羽烯笑着伸手推了推林一烽,“学长,还不快去抱抱学姐?我可要替她生你的气了。”
林一烽没出声,只是深深地望了一眼秦无霜,然后又低下了头,望向白羽烯。
看见他只是望了自己一眼,然后又置自己于不理,秦无霜的心就好像被刀用力的刮了一下似的,刺痛得厉害。
看来,人家还真的是移qíng别恋,不再留恋自己了!
她抿了抿唇角,很不舒服地对白羽烯说:“我还有事,也就不打扰你休息了,先走了哈。”
“那么急着走呀,既然这样,那学长你就送送学姐出去呗。”白羽烯对林一烽说。
“不用了,我自己走行了。”秦无霜望了林一烽一眼,发觉他并没有站起来要送自己的冲动,于是很失望地转身离开了病房。
“学长,你是不是担心我会小气妒忌,而不敢送学姐呀。”白羽烯眨着她那双已经失去了光明,看起来没有任何焦点的眼睛问。
“没有,你多心了,我只想多陪你一会。”林一烽细心地帮她掖好被角,柔声的说。
“没事,我不会那么的小气的。你和学姐本来就是一对嘛,我只不过是无关紧要的外人而已。”白羽烯笑着说。
“你不会是无关紧要的外人,你是我重要的人。”林一烽握着她的手说。
“真的?”白羽烯喜悦地问。
“嗯。”林一烽点点头,心qíng却无比的复杂,犹如波làng在不断地翻滚着……
白羽烯满意地笑了,闭上了眼睛,说:“学长,我困了,我得睡啦。”
“好的,乖乖地睡。”林一烽摸了摸她的头发,像安抚一个孩子似的。
白羽烯含着笑意,闭上了眼睛,才过不了多久,轻微而均匀的鼻息响了起来……
“羽烯——”林一烽轻轻地唤着她的名字,听见她没有任何回应,才小心地把自己的手从她那握着的手里面抽了出来,焦急地走了出去,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奔下来……
他才刚离开病房,白羽烯那本来闭着的眼睛又蓦地睁开,唇角那抹笑意迅速收回,牙齿轻咬下唇,噙着一抹妒忌和怨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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