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唯累得不行,完全不顾儿子了,进屋直接上楼,舒舒服服的泡一个热水澡,出来趴在chuáng上就不动了。
纪昭南哄儿子睡下,刚要去卧室,手机响了,他拿出来看看,脸上闪过一抹幽暗,转身走到阳台上。
刚接通,首先传来的便是震耳yù聋的重金属的乐器声,纪昭南微微皱眉。
“真是受宠若惊啊,你纪先生竟然还接我的电话!”
曾玥的身子像蛇一样软软的趴在桌子上,笑得一脸的妖媚,吐出的话确实嘲讽至极。
“找我什么事?”
纪昭南淡淡的说,声音里听不出任何的qíng绪变动。
曾玥仰头又喝下一杯酒,皱眉想了一会儿道:“什么事?没什么事我就不能打电话吗?我现在还是你的未婚妻,不是吗?”
纪昭南在心里深吸一口气,道:“早点回家,不要玩得太久。”
“你是担心我,还是害怕爷爷会责怪你?”
纪昭南没有说话。曾玥又冷笑两声道:“放心吧,我不说爷爷不会知道的,就算爷爷知道,看在我的面子上他老人家也不会责怪你的。”
“我让乔去接你。”纪昭南淡淡的语气里有些不耐。
“乔,乔,乔,为什么做什么事qíng都要乔去做?我是你的未婚妻,我现在在酒吧里喝醉了,作为未婚夫的你难道就一点也不担心吗?如果我出了什么事,你怎么向爷爷jiāo代?你不是就是害怕我爷爷才答应和我订婚的吗?怎么现在就不怕了吗?”
纪昭南的脸色随着曾玥的话一点点的沉下去,直至整张俊脸如寒冰覆盖,深沉的眸底也是冰冷寒澈的。
“既然知道这样,为何还如此作践自己?”
“作践?”
曾玥摇晃着手里的酒杯,喃声道,明媚的眼睛里一片迷茫醉意,“你也觉得我是作践自己吗?呵呵,真是可笑!我这么做是为了谁,你不知道吗?都是你们bī的,你还好意思骂我!你以为你身边的那个小小贱人就是纯洁无暇的吗?婊子生的天生就只能当婊子,背地里不知道和多少男人有一腿呢!”
曾玥越说越有劲,这样说着狠话,她觉得心里舒服了很多,比喝酒都让她舒服。
纪昭南的脸冷得结冰,他咬牙切齿的冷声道:“曾玥,我警告你,你嘴巴最好放gān净点!”
曾玥笑得更畅快了,“哈哈哈,你这么紧张,看来是我猜对了。那个小贱人果然是个婊子啊!”
纪昭南握着手机,指关节处泛着清白的yīn狠,额角上青筋bào突,周身散发的冷气几乎可将周围的空气冻结。
“纪昭南,我给你提个醒儿,别养了一辈子的儿子,后来是替他人做嫁裳,到时候你可就是真真的赔夫人又折兵了!”
“你是不是做梦都想着乐乐不是我儿子,可惜,他就是我儿子,百分之百的肯定。”
纪昭南怒急反笑,本来他看着小时候的qíng面上对曾玥是一再忍让了,结果她不仅不思悔改,却是步步紧bī。
“你儿子?呵呵,她说是你儿子就是你儿子吗?”
“对,她说是就是,她不是你,满嘴谎言,实话告诉你,你连她的一根头发都不如。”
“什么?你竟然这么侮rǔ我,纪昭南我恨你,我恨你们!”
曾玥气得浑身发抖,一把挥落桌上的酒杯,趴在桌上大口的喘气。
“小宝贝,怎么了,谁有惹你伤心了?”
林向光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笑着肆意的盯着她妖媚的脸蛋看,伸手就要去摸。曾玥挥手打掉,手机也被甩出好远。
纪昭南正要挂断电话时,忽然听到那边传来一声戏谑的笑声,正是上次他听到的那个声音。
纪昭南皱眉沉思片刻,眼睛闪过一丝jīng锐的光芒,然后拨通邵阳的电话:“派人去夜妖娆,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林向光可能在那里。另外,我要五年前中心医院的全部录像带。”
纪昭南走进卧室,看到夏唯趴在chuáng上已经睡着了,只着了件睡袍,他走过去,把她放好,又帮她盖上凉被,然后走进浴室。
茜桦躺在chuáng上,盯着窗外的月光了看了好久,愣是一点儿睡意也没有。
又辗转翻腾了一会儿,觉得口有些渴,遂站起来开门出去,想要倒杯水。
喝完水,她忍不住朝沙发那里看了一会儿,林浩然正蜷缩着身子,面朝着里面,一动不动的,应该睡得很香,茜桦觉得自己白担心了,正要走进卧室里,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悠长的闷哼声,带着隐忍的沉重,响在幽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的清晰。茜桦愣住,然后转身朝他一步步走过去,走近了,才发现他的身子在微微颤抖着,嘴里咬着靠背的一角,满头大汗,后背上也是汗,衣服被被汗水浸湿了一大片,他没有在睡觉,这样火烧火燎的疼痛哪里能睡得着呢?
茜桦惊吓的蹲下去,问:“你怎么了?脚很疼吗?”
林浩然在感觉到她的碰触时,颤了一下,然后抬头看他,笑着问:“吵醒你了?”光线下他的脸大汗淋漓的,看不出是不是苍白的,但是疼得这个样子,应该是血色全无的,眼睛因为长时间的隐忍而显得深沉幽黯,明明是疼痛的,对着他却依然qiáng忍着露出一副什么事qíng都没有的表qíng。
茜桦的眼睛一热,立即把他拽起来,“不行,要去医院看看。”
“没事,忍一会儿就过去了。”林浩然笑着说,不想她太担心。
“什么一会就过去了?你没看到你的脚脖肿成什么样子了吗?你是不是等到医生说要把你的脚割下来,你才知道严重?”
茜桦又是气又是恼又是心疼的,喊着喊着,眼泪就流出来了,声音也跟着哽咽起来。
“你要是不想去算了,我不勉qiáng你了,你想死我也不拦你,只是你别死在我家里,你爱去哪里就去哪里,别在我面前出现就好!”
茜桦说着推着他就要把它推出去。
“好好,茜桦,你别生气,我去就是了。”
林浩然抓住她的手,茜桦正在气头上,用力一推,林浩然没站稳,退了两步,受伤的脚一下子撞到茶几上的腿上,林浩然疼得闷哼一声,弯下腰去。
茜桦一惊,连忙走过去,看他的脚:“怎么样?撞得严重不严重?”
林浩然疼得牙齿直打颤,却依然笑着朝她摇头,“不严重,不疼。”
医生先是看了看他的脚,用手捏了一下,林浩然到吸一口气,险些晕过去。
脚脖里面像是有千百只针在里面,动一下,那针便四面八方的纷纷刺进ròu里,控制着他的神经,让他除了疼还是疼。
茜桦担心的伸了一下手,想要医生轻点,见已经已经收起手,也就不再说什么了,讪讪的收回手。
“什么时间扭到的?”
“早上。”
医生的脸立即变得严厉起来,责备道:“都肿成这个样子了,怎么不早点送回来?”林浩然立即接腔道:“是我不愿意来的,我以为只是小小的扭了一下。”
医生很不客气的哼了一声,道:“小小的扭了一下?你以为跳楼是玩着玩的?”茜桦见医生一脸的严肃,心不由自主的提了上去,担心问:“医生,他的脚?”医生看了林浩然一眼,道:“肯定是骨折了,不过具体的严重qíng况需要做一些检查才能下定论。明天做检查,今晚上先输些消炎的药消消肿。”
林浩然躺在chuáng上,手抓着茜桦的不肯松。
茜桦无奈的叹息一声道:“你这么抓着我,我什么都做不了。”
“要做什么,叫护士就行了。”
茜桦瞪了他一眼:“我要去洗手间。”
林浩然愣了一下,然后掀开被子要下chuáng,茜桦赶紧阻止她说:“你要做什么?”“我陪你去!”
“你疯了?”
“我不进去,就在外面守着。”
茜桦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叹着气把他摁在chuáng上,说:“放心吧,我不会离开的。”林浩然想了想,还是摇摇头。
“我还是不放心。”
“我都说了我不会离开的,你gān嘛不相信我?”
茜桦说完,不管他,直接转身离开。
从洗手间出来,夏唯没有进病房,而是在走廊的长椅上坐着。
她想着今天发生的事觉得有些荒唐,想想自己现在的境况更觉得荒唐,口口声声说离开离开,临了还是离不开,这个男人虽然坏,可是于她就是一杯掺和了罂粟的鸩毒,疼痛却无法拒绝。
茜桦抚摸着肚子,轻声道:“宝宝,你说妈咪该怎么做才好?”
坐了好一会儿,她才站起来,盯着病房悠长的叹息一声,然后举步走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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