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了?”
林瀚然镜片后的眸子里蓦地闪过一道光,很快,一眨眼便没了影。
纪昭南点点头,“他已经找上了爸爸的律师。”
林瀚然微微眯眼,冷笑问:“那你打算怎么办?你手里已经掌握了很多他的资料,应该可以出击了。”
“我手上的这些资料只能让他断手断脚,很快就会痊愈了,到时候肯定又是一头更加凶猛的狮子。我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
纪昭南紧紧的握着茶杯,骨骼分明的指关节泛着白印,一张俊颜yīn沉凌厉,尤其是那一双眸子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却也蕴藏着冰冷的寒意。
林瀚然看着他,眸子里也闪烁着幽冷锋锐的光芒,他碰了碰纪昭南的杯子。
“你说的对,对于那些不知悔改的东西,彻底清除是最好的办法。”
夏唯没有休息,一直坐在客厅里等着,听到车响声,便慌忙跑了出去。
纪昭南抱着儿子下车,看他穿着单薄的长裙跑出来,忙放下儿子,脱下外套,打在她身上,道:“不是让你休息的吗?怎么这么不听话?”
夏唯一把抱住她,哽咽道:“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纪昭南终究是心疼的,抚上她的肩哄道:“乖,外面凉,我们先进屋。”
乐乐看夏唯的眼里有泪,问:“妈咪,你为什么哭了?”
夏唯抹了抹眼睛,笑说:“妈咪是太高兴了。”
乐乐不太明白,继续问:“高兴了不是应该笑得吗?妈咪你为什么哭?”
夏唯一时语塞,看了纪昭南一眼,不说话了。
纪昭南立即接过问题,想了想说:“宝贝,流泪不一定就是伤心,当笑容不足以表达高兴的心qíng时,就会流泪了。”
乐乐眨了眨眼睛,然后摇摇头。
“呃,这个问题咱们以后再讨论,先吃饭好不好?”
“我吃过了,叔叔带我们去吃德克士了。”
纪昭南立即就觉得不忿了,问:“叔叔只带你吃了德克士吗?”
乐乐点点头,用手比划了一下,“吃了一个很大的jī腿。”
纪昭南皱皱眉,看向夏唯说:“林瀚然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他女儿来你亲自下厨做了一大桌好吃的,他倒好,轮到我们儿子去他家了,竟然去德克士,这像话吗?不行,我要打电话问问。”
夏唯立即拉住他,瞪了他一眼笑道:“你一个大男人的,怎么这么爱斤斤计较啊,不就是一顿饭吗?儿子又不是说不喜欢,是不是,儿子?”
乐乐立即点点头,说:“叔叔本来说还要带我们去吃火锅,可是我们都吃饱了,叔叔说下次再去。”说完,转向夏唯问:“妈咪,我还能再去叔叔家吗?”
夏唯笑着摸了摸儿子的头,“当然可以。”
“这还差不多!”纪昭南嘀咕了一句。
今天可谓是虚惊一场!
不过那个惊确实让夏唯惊到了,心里始终担心着杨律师的安危。
纪昭南知道她心中所想,安慰道:“依我看,曾老爷子现在应该还不知道遗嘱的内容,所以才派人监视杨律师,我们当做不知道这件事反而是对杨律师好,他知道怎么保护自己。”
夏唯想了想,也觉得纪昭南的话正确,毕竟杨律师早就离开纪家了,他们之所以这么对杨律师也是存着怀疑的心里,只是试探,他们不能中招上当。
“可是,曾老爷子是怎么找上杨律师呢?”
纪昭南沉沉的眼眸盯着天花板,良久,道:“爸爸和曾老爷子曾经是很好的合作伙伴,我像尊敬爸爸一样尊敬他。但是,在商界,什么不是利益在上。姐姐和妈妈相继离开后,爸爸的身体也一天不如一天,本就根基不稳的纪氏也出现了动乱了,为了保住纪氏,爸爸没办法才答应曾老爷子的条件,让他入主纪氏,成为爸爸之后的第二大股东。爸爸签字的时候,我就在门口,我清楚的看到爸爸脸上的哀痛和曾老爷子脸上的得意,可恨那时我还太小,什么事都做不了。”
夏唯感觉到他身体的紧绷,知道他是在竭力压抑着隐藏多年的怒气。她不知道该做什么,只能轻轻地抱住他。
虽然已经隔了那么多久,她觉得自己依然可以感受到当时那个十几岁的孩子在看到爸爸被自己一直尊敬的长辈威胁bī迫时那种愤怒仇恨的心里。
“他一直对我很好,而我也像以前那样尊敬他,我知道他对我好是有目的的,可是他却不知道我对他的毕恭毕敬也不是单纯的,当时的我没有什么力量,只有尽可能多的获得他的信任,我想着有一天也让他尝尝被人背叛的滋味。”
夏唯轻轻地揉着他握紧的手,直到它们一根根的松下来,才抬头问:“爸爸不知道吗?”
“虽然我一直没有说,但是在爸爸临死前使劲握了一下我的手时,我就就知道爸爸已经知道了。”
夏唯趴在纪昭南的胸膛上没再说话,静静的望着窗帘。
纪昭南看了她一眼,伸手抚了抚她的头发说:“睡吧,不要再多想了,嗯?”
夏唯点点头,“嗯。”
“昭南。”夏唯轻轻地出声叫她。
“嗯。”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有他一天我阻碍了你的步伐,你不要管我,一定要完成自己的事qíng,知道吗?”
纪昭南睁开眼睛,幽深的眸子里闪烁着坚决,良久道:“不会有那一天的。”
“我是说如果。”夏唯转过身,看着他,坚持要一个答案。
纪昭南也看向她,眸子里盛放的坚决让她有一股心痛的颤栗。
“如果真有那一天,我就是拼了xing命也会护你平安!”
乐乐盯着夏唯红肿的眼睛使劲的瞧,转头问纪昭南:“妈咪的眼睛为什么那么难看?”
夏唯一听儿子的话,赶紧从冰箱里拿出冰袋放在眼上敷着。
纪昭南笑着揉了揉儿子的头,没有说话。
昨晚听了他的那句话,她就开始哭,哭得那叫淋漓尽致啊,不敢太大声哭,怕吵醒乐乐,就躲在被窝里哭,被褥被她的泪水浸湿了一大片,纪昭南哄她哄得嘴巴都冒火了,看着那不断滚下的泪,纪昭南心里连连感叹,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说女人都是水做的了。
早上起来,夏唯就揉着眼睛说不舒服,对着镜子一看,真真是两个核桃扣在眼睛上一般。
下楼前已经用冰袋冰过了,也特意化了眼影,眼线,没想到儿子一句话就让她所有的努力白费了。
“儿子,看,还难看吗?”
夏唯化好后,转头问儿子,还特意眨了眨眼睛。
乐乐摇摇头,夏唯这才牵着儿子下楼。
两人先送儿子下楼,接着纪昭南又把夏唯送到公司楼下。
夏唯要下车,纪昭南拉住她,亲了亲道:“什么都不要想,好好工作,下班了我过来接你。”
夏唯看着他的幽亮的眸子点点头。
夏唯把自己投入到工作里,觉得时间过得很快。一上午的时间似乎在她手指拨动见便过去了。
吃饭的时候,尼亚就夸她今天变现很好,都没有走神。
尼亚下午要去趟合作的工厂,吃过饭便走了。
尼亚回到办公室,刚坐下没多久,就接到许安琪的电话。
夏唯有些惊讶,接通:“许小姐。”
“夏小姐,你好,上次我说的那个采访,夏小姐的一下如何?”
夏唯的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了林默然jīng致的小脸蛋,她笑着说:“我接受采访。”
许安琪没料到她会这么gān脆的就答应,愣了一下,笑道:“谢谢你,夏小姐。”
“没关系,呃,什么时候开始?”
“呃,”夏唯表现得如此热络是许安琪意料不到的,“哦,我们随时可以,关键看夏小姐的时间。”
“我的时间?明天周六,我在家,去我家采访怎么样?”
“呃,夏小姐,礼拜天可以吗?明天我有些事qíng。”
来他在没。夏唯有些失落的哦了一声:“既然这样,那礼拜天吧!”
夏唯放下电话,便开始幻想着那天见面的场景。
孔辛看着夏唯面带微笑,一脸出身的沉思着,觉得奇怪,唯姐是常出神,可是这么幸福的出神倒是第一次见。
孔辛伸手在夏唯的眼前晃了晃,没反应,再晃晃,还是没反应。没办法,只得伸出手去推她。
“唯姐,唯姐。”
夏唯回过神来,问:“哦,什么事?”
“你的手机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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