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昭南没有再回来,夏唯也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再睁开眼,外面已经黑了。
她不想呆在房间里,便瘸着腿,扶着墙走到了阳台上。
毛里求斯的夜晚美得不可思议,可是,她现在一点也没有去心上的心qíng,坐在那里,呆呆的望着远方。
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总觉得脑袋里有很多事,可是那些无头无尾的思绪,总是在
她要去捕捉的时候一闪而逝,留下的只是一片空白的混沌。
她好像听到了一道声音,很远又似乎很近,一声接一声的,没玩没了。好久,她动了动头,才听出了那是门铃的声音。
她去开门,门外站着服务员,推着一个推车。
“您好,夫人,这是您的晚餐。”
那个服务员用英语流利的说着,夏唯愣了一下,然后侧开身子,让他进来。
服务员一边摆放着饭菜,一遍说:“这是纪先生特意为您准备的,纪先生对您真好!”
夏唯扯扯嘴角,好?他对她好吗?也许吧,至少他没有淹死她,还在她快死的时候救她一命。
救命之恩大过天,她怎能说他对她不好呢?
服务员见她不说话,也不好再说什么,摆好饭菜后,笑道:“祝您用餐愉快!”
夏唯笑着道谢,待他离开后,坐到桌子前。
饭菜很丰富,菜色看上去也很有食yù,若是搁在以前,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大快朵颐,可是
现在,她呆呆的看了半天,愣是动也不动。
她没有食yù,她不想吃,她觉得吃了一定会反胃,可是,在良久后,她还是乖乖的拿起筷子。
她不犟,她要听话,所以他说什么,她就要做什么,他送什么,她就要吃什么。
夹了一小块青菜放进嘴里,嚼了嚼,味同嚼蜡。下午的哭闹让她的喉咙生肿,一动就发疼,咀嚼牵扯到了喉咙,她紧皱着眉头热腾,应是咽了下去。
吞咽的动作,让她的眼眶里瞬间积满了水,喉咙火辣辣的疼,如同塞进了一块火热的铁饼。她抓起一杯水,仰头灌了一大口。
就这样,一口菜,一口水的,直到一大凉杯的水被她喝完,她才放下筷子。
正要收拾饭碗的时候,纪昭南回来了。
第六十八章 chuī头发
更新时间:2012-7-30 15:28:24 本章字数:2053
夏唯愣了一下,然后背过身,狠狠的擦了一把眼睛,再转过身,笑着问:“你回来了?吃饭没有?”
纪昭南看了一眼半空的盘子,淡淡的嗯了一声,然后脱掉外套扔到沙发上,说了一句,“服务员会上来收拾。”便走向浴室。
夏唯愣了愣,绕过桌子,拿起他的西服,手微微一顿,然后拿起西服朝鼻尖凑了凑,一股属于女人的香水味似有若无的在她的鼻端萦绕。
夏唯把西服挂在衣架上,然后又走到衣帽间去拿睡衣。
出来的时候,他还没有出来。她就坐在chuáng沿上,浴室里传来的哗哗的水流声,让夏唯的心越来越紧张,十指紧紧的揪着chuáng单。
咔的一声,浴室的门开了,夏唯腾的一下子站起来,一时忘了脚伤,撞到chuáng板上,疼得唔了一声。
纪昭南正在擦头,听到着闷哼的一声,抬头看了一眼。夏唯笑了笑,然后从抽屉里拿出电chuī风,走过去。
“我来吧!”
纪昭南显然有些不适应她着突如其来的主动,愣了一下,把毛巾给她,坐下来。
夏唯摊开毛巾,覆在他头发上,擦了几下,然后打开chuī风机,用手试了试温度,又微微低下身子说:“温度觉得不舒服的话,告诉我。”
纤细洁白的手指穿梭在乌黑油亮的发丝间,轻柔而缓慢,再加上chuī风价那不冷不热的温度,
纪昭南竟然舒服得想要睡觉。
先是后边,然后是左边右边,要垂前面的时候,夏唯走到他面前,她靠他很近,他的鼻尖几乎可以触到她的睡衣,身上的馨香有一阵没一阵的传过来,撩得他的鼻子微微泛痒,心里却又更想贴近。
“疼吗?”
夏唯见他的头往前一伸,以为是自己弄疼了他,紧张的问。
纪昭南不着痕迹的坐直身子,摇摇头。
夏唯又chuī了几下,用手感觉不到湿意了,关掉chuī风机。
看她关掉chuī风机,纪昭南的心里有那么一点点失落,不过,面上依然是冷冷的样子,拿起衣服就要出去。
“这么晚了,你要出去吗?”
纪昭南的眼睛微微下移,盯着她无意识绞紧的十指,指关节都被用力勒出了白印。
他从浴室里出来时就感觉到了她的紧张,她的这种紧张在她帮他chuī头发时尤为qiáng烈,以致于几次头发都被他卷进chuī风机里,而她竟不自知,还要他自己去用力扯断。chuī好头发后,她也是迫不及待的就远离自己,活像自己就是个饿láng,她稍晚一步就会被他吞进肚里一般。
也许她想佯装镇定,不过显然她的功夫不到家,他只需一眼就可以看穿。
如果他再不出去,待会要上chuáng休息的时候,恐怕她会一躺在chuáng上就直接晕倒的。
夏唯见他一直盯着自己,又急忙解释道:“我没有要gān涉你什么,我只是,只是……”
她吞吞吐吐的,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只是什么。
纪昭南淡淡看了她一眼,“我去客房睡。”便转身离开了。
夏唯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这一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竟是一直屏着呼吸的。深呼吸几口,
夏唯一直提着的心才稳稳落下,身体一软,倒在chuáng上。
第六十九章 为qíng所困
更新时间:2012-7-30 15:28:24 本章字数:1999
她是很害怕。
两次如临地狱的的经历让她每每想起都心有余悸,一股由心底里滋生的恐慌也随着夜幕的降临而悄然的攫住她的神经,让她像个待宰割的羔羊般全身紧绷的等待命运审判的那一刻。
她以为,今晚她逃不过,白天她的反抗,倔qiáng,恐怕早让他窝了一肚子的火,就等着晚上
“收拾”她呢,却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会放过她!
夏唯蓦然想起他衣服上的香水味,那香水味就像是打开她思绪的一把钥匙,她开始胡思乱想。
那个女人和纪昭南是什么关系?她是谁?长什么样子?他们今晚上做了什么?为什么他今晚会放过自己?
纪昭南在书房里,电脑屏幕发着悠悠的蓝光,映得那张沉思的俊脸。
司徒邺有些不满了,他可是好不容易抽出时间和他视频的,他这是什么态度,自打坐到电脑前,不是发呆,就是敷衍他的问话。
“兄弟,你这个模样可是会让我容易胡思乱想的。”司徒邺笑说。
纪昭南不满的看了他一眼:“我在想公司的事,你胡思乱想些什么?”
司徒邺贼笑:“是吗?可你的脸上可不这么写的。”
“那你说我脸上写着什么?”
司徒邺状似认真的打量了一番,然后伸出四个手指,严肃的一字一句道:“四个字。”
纪昭南皱眉,下意识的问:“那四个字?”
“为、qíng、所、困。”
啪的一声,纪昭南毫不留qíng的关上电脑,一脸不高兴,间或夹杂着一丝心事被看穿的心绪和láng狈,道:“胡说八道!”
书房里只剩一台灯,散发淡淡的huáng光。纪昭南双腿jiāo叠着放在桌子上,靠在椅背上,一半的俊脸正好在huáng光里,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灯光的原因,那向来紧绷的下巴竟然有那么一丝的柔和,好似冬日里雾气弥漫的湖面上骤然被风掠起的一层涟漪。
“为qíng所困?呵呵,真是可笑!”
良久,纪昭南笑出声,转头去拿桌上的烟盒。烟盒的旁边是钱包,钱包是半打开的,一张照片露出了一半,照片中的女子正笑意融融的看着他。
溶月!他生命中曾经最美好的存在。
笑意渐渐的在唇边凝结,涟漪过去,湖面又恢复了冬日里的清冷,深邃的眼底似乎倏地闪过一丝或称láng狈,或称心虚的光芒,然后站起身,走到窗前。
窗外的月亮明亮皎洁,清辉泄了一地,一切像是被铺上了一层薄薄的银沙,泛着清浅的冷
光。
纪昭南一身披着月光,唇角也沉淀成为一贯的凉薄,目光深而幽黑,冷冷的注视着远方。
他不会为qíng所困,他所有的qíng和爱都给了一个人,那个人走了,也带走了他所有的qíng爱,留下来只是思念和无法排遣的恨。
他在心里对自己这样说,完全忽略心底那种莫名的烦躁和纷乱,更是将一张升上心头的泪湿的苍白小脸当做是因恨而起。
两间房,中间隔着一堵墙,两人都望着夜空中的一轮明月,却是一个翻来覆去,无法入睡,令一个屹立窗前,烟头落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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