粘贴到微信的账号搜索框里。
最后,确认。
手机所绑定的微信号结果很快跳了出来。
景胜不由一愣,这个微信,居然是【思甜烘焙】的微商号。
这个意外发现,让男人几乎要从班台后面蹦到办公桌上。
加好友,快快快,迫不及待加好友。
理由,当然是无懈可击的:订蛋糕。
记得屏蔽,千万不能让她太早看到他的朋友圈。
几分钟的等候光yīn恍若一世纪,那边总算同意了加好友申请。
还率先回过来两个字:你好。
景胜一下子坐立不安起来。
那女人在主动跟他说话!
第一次主动跟他讲话!对不对!
景胜当即坐直腰杆,正了正西装,握拳到唇边,清了两下喉咙,好像要开始一场很严肃的商业会晤jiāo谈一般,开始……打字……
……打了两个字:你好。
对方言简意赅:想订什么蛋糕?
又跟了五字儿:朋友圈有图。
景胜很客户化地回:我看看。
挑图一秒钟,装bī两小时。男人装模作样地拖拉了好一会,才把刚刚秒选秒存的——朋友圈第一个蛋糕款式,发过去。
对面:圣诞麋鹿。
对面:几寸?
景胜:有推荐大小吗?
对面:几个人吃?
景胜:一个人。
想了想,又补充道:可能两个人。
对面:四寸,六寸都行。
四寸吧,景胜一本正经回。
回完自己先忍不住拍桌笑裂,实在憋不住,哈哈哈哈哈哈。
和那女人这样说话也太有意思了吧。
好玩,好玩。
对面问:什么时间要?
景胜抓了抓头发:晚上9点前就可以。
对面:地址。
地址……
地址……
哎呀,这个真不太好安排。
不管是他此时身处的景元大厦,还是长期定居的钟山广场,他景胜的名字都昭然若揭。不行,他必须以一种令她终身难忘的方式在她的微信上首次出场和亮相。
景胜想起自己一开始的目的,不禁问:不先付钱?
对面回:要根据你的地址决定配送费。
对,都把这茬忘了。
但景胜想试试她对金钱的态度,于是回:我在市中心,有些远,你就按最多的配送费算。
等了两秒,完全出乎预料,对面居然一点也不委婉,格外简单粗bào直接gān脆地报上数字:蛋糕加配送费,128。
也是这一刻,景胜更加确定了他的大兄弟林岳所言不虚,每个女人对金钱都有着浓郁的迫切和渴望。
而他最不缺的,刚好也是钱。
很好。
就现在,时机已到。
—
三十多公里之外的陈坊,思甜蛋糕店。
于知乐倚墙而立,把手机放回口袋,接而走到烘焙房,通知张思甜有个四寸麋鹿蛋糕的订单。
生意上门,忙活着搅拌蛋白霜的女人对她笑嘻嘻地做了个OK的手势。
于知乐走到一旁,拿起gān布,帮她擦拭着几样刚清洗过的碗碟。
刚抹gān一个,手机在震。
应该就是刚那客人的付钱消息。
于知乐把手里碟子搁回去,顺势拿出手机,按开来瞄了眼。
原本舒缓的眉心,一下子紧锁。
这个叫“一个在当地最英俊的人”对她发起的微信转账金额,并非一百二十八,而是——
50000.00
伍万元整。
掌心的手机继续颤动。
对方仍在给她发消息。
一个在当地最英俊的人:每天最高额度就这么多。
一个在当地最英俊的人:少了点。
一个在当地最英俊的人:不过不用找了。
一个在当地最英俊的人:剩下的,去买自己喜欢的。
最后,顿了顿。
一个在当地最英俊的人:不用跟我睡觉。
——字里行间,仿佛觉得自己酷的飞起。
作者有话要说: 于知乐:我的四十米大刀呢?
☆、第八杯
像被什么匪夷所思的诡异生物缠住了手脚,于知乐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她又看了眼最后一句话,然后不可理喻地轻哂了声。
张思甜见状,好奇问:“怎么了?”
于知乐拿低手机:“没什么。”
张思甜便继续忙自己的去了。
于知乐把手机放回桌上,换了抹布,继续擦模具。
她敛着睫毛,仿佛压着汪洋心事,没一会,她再度把手机拿起来,收下了那五万块钱。
并给对面回了两个字:地址。
—
转账成功,外加一条极其简短的二字消息,让景胜难以相信地愣了好一会。
反复确认过十几遍后,他一拍桌子从老板椅上一跃而起,开始对着桌边有节奏来回晃的永动仪摆件尬舞,就差蹦出身后落地窗与天外一行白鸽肩并肩。
自嗨了一会,景胜把自己砸回宽大的椅子里,激动之qíng难以自制,他给林岳打电话:“岳子,她收了我的钱!”
“收了我的钱!”又一遍,语气加重,仿佛一只充电过量的复读机。
林岳的语气听上去像在翻白眼:“试问谁不爱钱?”
景胜说:“我以为她不喜欢。”
“不过我有些失望,”景胜微微叹气:“心qíng很复杂。”
林岳:“……我心qíng也很复杂,想揍你一顿又觉得去你那一趟累得慌。”
景胜撑腮,挤着一边脸蛋的ròu,嘴巴喃喃:“我以为她和别的女的不一样……”
“行了啊,你演偶像剧啊,”林岳嫌弃道:“也不看看现在雾霾都是什么味儿的,铜臭味,大家都烦还不得每天闻着。”
林岳收尾:“行了啊,我手头上还有事,先挂了。”
—
景胜给了于知乐自己公寓的地址。
他曾在那被她揍趴下过,如今也要亲眼在看着她为自己的财力跪降。
对啊……
我他妈为什么要看上一个打过我的女人??
回家路上,景胜四仰八叉地坐在车后座,心事重重,不是很懂自己。
饶是不懂,他还是煞有其事地吩咐正在开车的宋助理:“等会到家了,你先别回去。”
“景总有什么事?”宋助理从内后视镜里问。
景胜斜过去一眼:“反正你跟我上楼一趟。”
二十分钟后,在沙发上坐如钟的宋助,看到自家祖宗换了一身崭新的穿搭从卧室走了出来。
黑色粗针高领毛衣,烟灰长裤。
宋助:“……”gān嘛哦?
“这身怎么样?”景胜站在他面前:“是不是稍微成熟知xing点?”
敢qíng喊他上楼看他的个人时装秀?
“好看。”宋助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并僵硬地鼓了两下掌。
景胜给出前提条件:“我过会要见一个女人,比我大一岁。”
“于知乐?”宋助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姑娘。
像被踩到尾巴,景胜立即炸回去:“是谁不关你事!你看怎么穿就行。”
想起昨晚这人的挫样,宋助有一滴滴心疼,绷了绷唇,决定好好给自己的上司建议:“现在年纪大点的女人不是都喜欢小鲜ròu么,我老婆二十八了,就喜欢那些吴X杨X李易X。”
宋助总结陈词:“你那个26,差不了多少。”
“是嘛——”景胜低头审视了一会自己的衣服,转身一溜烟回到卧室。
等他再次出来,已经套上了奶白毛衣。他问:“这身呢?”
实在看不出太大区别,直男宋助理严肃脸拍马屁:“景总,你个子高皮肤白,穿什么都很帅气。”
“这种显而易见的大实话不用告诉我了,”景胜不耐烦地蹙了蹙眉:“说说你看法。”
这和平常工作一样。
上头让你说点方案意见,你没意见也必须得挤出点意见来,否则就是敷衍。
宋助心累地思忖几秒,问:“既然去约会,为什么不穿的正式一点呢?”
景胜啧了声,搓搓后脑勺的头毛:“我必须得穿得休闲居家一些,不能过于正式给那女的我特意在等她的感觉。我只是在家看电视,顺便等她送来的蛋糕?啊懂?”
“你又找她给你送蛋糕啊?”宋助心说,看来真是于知乐。
“不是重点,好吧?”景胜回,接着扯自己毛衣:“衣服!八点之前必须帮我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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