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正经深情_七宝酥【完结】(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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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胜撑起了上身,qíng。yù是酒,他眼睛也跟醉了一样湿润:“为什么不做了?”

  于知乐松了手,转而摸摸他脸:“我没想好。”

  “做。爱还要想?想做就做了。”

  于知乐微微笑:“要想,对你要想。”

  “什么意思?”

  “就是现在先不做的意思。”

  “……好吧。”男人翻了个身,从她上面下来,仰到她左侧。他没脱掉一件衣服,身上早已大汗淋漓。

  “欠着。”他咬牙切齿,顺便给自己台阶下。

  于知乐把毛衣拉好,也躺着,和景胜在同一个平面,同一张chuáng上。

  良久无言,呼吸逐渐稳定,景胜坐起来,偏头垂眼看她:“你心qíng好了吧?”

  于知乐瞥他一眼:“好了,”她又加了句感激:“谢谢你。”

  景胜回头,看向窗户的方向,呵了一声,再过来瞧她时,脸上似笑非笑,似恼非恼:“于知乐,你真他妈把我当狗。”

  于知乐不回避他的视线:“我没和狗接吻的怪癖。”

  得到了心喜的答案,景胜马上笑了,他撑着chuáng,又弯身去亲了她嘴唇一下,跟闪过去的光似的,很快。

  再然后,他又吻了吻她鼻侧的小痣,他喜欢的地方。

  他对她说:“我还想亲你。”

  于知乐唇角仍有舒适的弧度:“亲我什么感觉?”

  “死的感觉。”

  “那为什么还要亲。”

  “再死一次,死无穷次。”

  “呵……”她轻轻笑,傻小子。

  ——

  景胜留在这过了夜,零点之前,他们一起去了楼下。

  景胜点燃了她手里细细的一根焰火棒,任凭它们扑飒飒轻响,怒放。

  闪着光的花,瞬间映亮了女人的面庞和瞳孔。她已经不再像少女那般高举摇晃,手舞足蹈,好像自己是个小仙女,她只静静地立着,浅浅地笑,冰清玉洁得宛若今年迟迟未来的雪。

  景胜也点着了自己手里的,但目光依旧舍不得从于知乐脸上离开。她那么美,似是故人来,曾几何时,她出现在他梦里。

  丁酉年已至,千家万户,争先恐后,以焰火迎新chūn。

  天空在轰隆嘈杂里,有如明昼,此间万物,也仿佛焕然一新。

  回了房间,简单洗漱,两人睡到了同一个被窝里。

  于知乐靠在chuáng头,玩着手游,景胜接了两通电话,随便敷衍两句挂断,就回头瞧身边的女人。

  看着,看着……他先不好意思地别开脸,刮了刮下唇,想制止那些古怪微妙的笑意:“于知乐,好怪啊,你觉得怪吗?”

  于知乐抬眼,面色淡然:“怎么了?”

  景胜两手搭额,有难消化的欣喜,也有不适应的抓狂:“不知道,我们要睡一张chuáng!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

  于知乐回得很是简单gān脆:“……不然你睡地上?”

  年轻男人闷头钻进被窝,瓮声瓮气,死守堡垒:“我就要在你旁边!”

  等关了灯,于知乐也合被躺下。

  她喜欢右侧卧,微曲着身,这个姿势,刚好背对着景胜。

  她感觉男人凑近了,手臂搭住了她腰身,他在身后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要求:“对着我。”

  于知乐:“gān什么?”

  “你对着我睡啊,”景胜加上理由:“别背对我,我要看着你进入梦乡。”

  “不喜欢,”于知乐道明理由:“你喜欢呼吸对方的二氧化碳?”

  有理有据,令人信服,景胜哑口无言,怔了好半天才回:“中学化学学得不错嘛,知道的挺多。”

  所以,他也不再对她有所要求了。

  只是自己靠了上去,胸膛密实地贴着她后背。

  景胜以为自己会很激动,jīng。虫上脑,夜不能寐。但没有,他只觉得,这女人好瘦啊,就像上次坐在她车后抱住她一样。只是这次隔着的衣料没那么厚了,景胜能清楚感知到于知乐脊椎的骨节,就在她身体上,像镶了一条神圣的佛珠。

  他不由自主地闭上眼。在她平和的体温里,呼吸里,他仿佛找到了皈依。

  ——

  翌日,生物钟的缘故,于知乐一早先醒了。

  她睁开眼,发现昨晚执意背向而眠的自己,一觉起来,却完全面朝着景胜。

  他还在睡,气息均匀稳妥,一会还咂了咂嘴。

  这让她想起了自己六岁时,第一次在妈妈臂弯的襁褓里,所见到的弟弟,那会他还是个出生不久的小婴孩。

  这几年,她很少被什么感动,尤其年纪渐长,能触动的她的东西,更是少之又少。

  这几年,她一直在努力挽回着本该属于自己的,活着的尊严,这是用钱才能实现的,不停奔波,很疲惫,很煎熬,并且需要日以继夜的堆砌。

  现在连她自己也不相信,但她的心脏已经在这么说了,景胜是她生平所见过的最可爱的男人。

  哦不,人。最可爱的人。

  她认为他可爱,可能是已经摸懂了他,又可能还没搞清楚。但昨晚,她已经再三确认过了,她需要爱qíng,需要关怀,需要这样一个可爱的人。她也知道他的身份,她与他之间有难以形容的天差地别,但没关系,无所谓,她根本没想过要什么结果,景胜说要和她结婚,在她听来就像个虚假的童话,动人的笑话。

  她也知道,有一辆破旧的公jiāo车必然要重新载上她,接着走剩余的路,风chuī雨打,坑坑洼洼。

  那么,就在这个站台,雨后的日光刚好照she在长凳上,就让她安静地坐一会。这时候,一个人也走了过来,他坐到了她旁边,他握住她的手,和她说话,告诉她,他爱她。

  这个人,就是正在她眼前,熟睡着的可爱男人。

  ——

  景胜醒来的时候,拱了拱被子。

  和瞌睡虫战斗的过程中,右眼不经意开了一道fèng,瞄到枕畔已经空无一人,景胜秒醒,飞快地从被子里坐起来。

  他环视房间一圈,眉头紧蹙,有些绝望。

  他发誓他第一次住这么破烂不堪的酒店。他还发现,在这里,有关于知乐的东西已经消失殆尽,只有她的烟盒子还留在矮柜上。

  心里慌得不行,景胜一边手忙脚乱地套毛衣长裤,一边拿出手机,飞快找到了于知乐电话,拨出去。

  一次,

  两次,

  三次,

  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日了,景胜bào跳如雷,想摔手机,都没睡上一觉就把他甩了?还把他一个人扔酒店?有必要这么丧心病狂?

  景胜瘫回转椅,烦躁地颠着腿。他拼命劝自己耐下xing子,想想昨晚他到底哪里表现不好,才导致今早这样的结果。

  妈的,就接了个吻,摸了个胸,其他明明什么都没做啊,这是最气的。

  就在此刻,过道尽头,忽然传来了叩门声。

  她回来了?

  景胜心口一动,低头想趿拖鞋,但这种垃圾酒店的一次xing拖鞋,最几把难穿,他放弃了,一只脚赤着,直接奔去了房门口。

  把门打开。

  于知乐就站在外面,绷了半天的心完全放下,上身也一下子软散。

  “你去哪了啊?”景胜bào躁问。

  于知乐疑惑地看着他,掂了掂手里的纸袋:“买早饭,找了很远。”

  “我打你电话怎么不接?”

  “已经到楼下,懒得接了。”于知乐面色清淡,不懂他为什么一脸弥久不散褪的恨意。

  下一秒,景胜如同失散几十年,才重逢复得一般,忽然托住她一边手肘,把她拉进了自己怀里。

  他紧紧拥着她,闷着声,说出他的全部想法,唯独不敢说怕失去她:“你去哪先告诉我一声行吗?”

  “别乱跑啊。”

  “老子醒过来看不到你要急死了。”

  ……

  任由他抱着,于知乐也不由抬高了那只,没有拿东西的手,迟疑少许,还是覆了他背上。

  她的两瓣唇,小幅度动了动,终究发出了心里的声音:

  “景胜,我们在一起试试吧?”

  ……

  ……

  四周死寂,圈着她的男人,他的四肢,他全身上下,都在顷刻间僵得不像话。

  但十几秒后,他给出了最真挚的回应。

  “我醒了吗?”耳边还是景胜困惑怀疑的声音。

  “难道还没睡醒?还在做梦?”他放开她,换为架着她肩膀,双眼灼灼地正视她:“于知乐,你是活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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