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正经深情_七宝酥【完结】(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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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于知乐把包拿回手里:“我也带了相机,看看能不能用。”

  张思甜一脸惊喜:“你把微单带回来了啊。”

  “嗯。”

  张思甜立刻把拿相机包的任务揽过来,于知乐也顺手jiāo给了她。

  她回了后屋,倒热水搓毛巾,擦了擦尚还发冷的双手和脸颊。

  再出来时,张思甜已经坐在她家饭桌长凳上,她低着头,专注琢磨着手里的微单。

  于知乐走回去,在她身侧坐下,却发现她正在看自己那张照片。

  “呀,知乐,谁给你拍的啊,”张思甜歪头看她,揶揄打趣问:“还是今天拍的呢。”

  于知乐心微微一悬,随后又觉没什么可忐忑不安的,遂淡淡回了句:“朋友。”

  “是这个朋友?”拇指一点,小屏上的画面瞬间跳到下一张。张思甜的语气,也在此刻变得有些玄虚难辨。

  于知乐定睛一看,也吃了一惊。

  中午那会誓死要求删照片的男人,原来根本没有删掉她拍的那一张。

  ☆、第三十九杯

  不防被友人捉到了秘密,于知乐没有急于承认,或者否定。

  只是不动声色,等待她接下来的反应。

  张思甜宛若偷拍到什么娱乐圈大八卦的狗仔一般,来回将那两张照片切换比照,几次三番下来,她侧头,脸上挂着新奇的笑意:“你和景胜在一起了?”

  于知乐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避重就轻回:“我们在一起吃了饭。”

  ——她本来就不热衷于和朋友分享感qíng生活。

  也向来如此,包括前任严安,他主动要求请她朋友一块出去玩,张思甜才就此知晓了他们的恋qíng。

  于知乐本身不是多嘴之人,更别说四处倾诉自己心底的qíng愫。

  而且从之前的张伯口中不难得知,张思甜这姑娘或许心大,嘴巴也不严实。现在她正处在对抗拆迁的节骨眼上,她并不想让更多人知道她和景胜是qíng侣关系,怕带来不必要的质疑和麻烦。

  “就吃了饭?”张思甜笑容更深,摆明不相信。

  于知乐知道自己将要撒谎,可她声线相对稳定:“他请我吃饭。”

  张思甜指腹在相机框上摩挲:“吃饭还互相拍照哦——”她举起景胜那一张:“这个你给他拍的吧。”

  “是我拍的。”于知乐坦白,但她并不加原因,有时解释反倒像一种yù盖弥彰。

  “然后他再拍你?”张思甜的追问潜藏着几分咄咄bī人:“你们俩现在感qíng真不是一般的好啊。”

  于知乐平静地看着她:“我不讨厌他。”

  “嗯……是啊,”张思甜把微单还回去:“谁会讨厌有钱的帅哥呢。”

  她隐隐约约的挖苦,让于知乐胸中升腾出一些不舒服。

  但她没有辩驳,当务之急,是把守住她已经和景胜谈恋爱的事。

  她在张思甜面前所表现的态度,无非是个铺垫和缓冲,并不会给她带来多大影响。

  更何况现在镇上的人,明里暗里都认为她和景胜之间有“不正当”关系。

  人们都爱脑补自己想看到的,那他们就这么认为好了。

  见她神色谨慎庄重,张思甜咧嘴一笑,在她背上敲打了一下:“你别这么严肃嘛,就算你真和有钱人在一起了,我还是更希望你是因为真的爱他。”

  这话倒是把于知乐逗乐了,她反问:“我不能为了钱和他在一起么。”

  没料到她会这么说,张思甜一愣:“你不像这种人啊,再说了,我总觉得富二代很难有真心的,怕你吃亏,我宁愿你找个老实稳妥一点的男人。”

  “思甜,或许我们从来都没看懂彼此,”于知乐忽然叫她全名,把单反放回包里:“不止你我。”

  “什么?”张思甜真没弄明白。

  “你爸爸前天来我家,在一群人面前,明说了景胜追我的事qíng,”于知乐沉声:“但过去我和严安,你父母怕是到分手都不知qíng。”

  张思甜一脸恍然大悟:“知乐你会不会太敏感啦,我只是觉得这件事很戏剧化才跟妈妈讲的啊,你不觉得像偶像剧里的qíng节吗?”

  于知乐不再多言,她想起了张思甜背后所用在她身上的“命好”——这个形容。

  她唇角扯出一个清淡的笑:“你一开始已经把我定位了。”

  “景胜,高富帅。”

  “我,被他看上的好命的女人。”

  “他追我,是为了玩玩。”

  “我有所回应,也是贪图他的财富相貌。”

  “偶像剧里可不是这么写的。”

  “……知乐。”张思甜讪讪一笑。

  “以上总结,我不否认,”于知乐语气随意:“但从我和景胜有来往后,你总在自相矛盾,一边说着怕我受伤,一边又认为我幸运之极。我在你心里也相对低级。”

  “不,这个说法可能有些不确切,换一个吧。”

  “我可以升级,但绝不能够高过你,”于知乐不急不缓:“我记得几年前,我和严安第一次牵着手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你祝福的样子像在教堂里亲眼见证着我们的婚礼。”

  张思甜的唇角在下撇,眼神也在发凉:“你什么意思?”

  “你很早就希望我别再和景胜有来往,对吗?”于知乐笔直坚信地看回去。

  “我没有这个意思!”张思甜极力辩解,眼眶发红:“你现在要为了一个男人和我发脾气?绝jiāo?”

  于知乐否认:“没,我很平静,也珍视我们的友qíng。”

  张思甜只觉女人的双目,似能端察dòng悉:“那你到底想说明什么?”

  于知乐抿了抿唇:“作为朋友,我从未对你的感qíng有过指点,希望你也能尊重我的选择和隐私。”

  “行啊,”她利落简单的说辞,已经激得张思甜左眼渗出了泪水,她委屈地嘟囔:“我同意啊,不管你和谁谈恋爱,我都不会再gān涉了。”

  于知乐又注视她片刻,抽出口袋里的纸巾,递给她。

  她想,她已经说的很明确清楚,随后视线转到门口:“走吧,袁老师他们过来了。”

  ——

  戏台被搭在了镇口。

  弄里戏,源于很古老的宁市本地戏剧——宁剧。

  早在百年前,huáng氏先人就根据宁剧的特色,取其jīng华,独创了另外一种唱腔和风格的戏曲。

  陈坊建成后,huáng家后辈在弄堂里定居,逢年过节就会搭台唱戏,遂冠名“弄里戏”,也是最近这十来年,科技发展日新月异,休息日大家也都在家看电视上网,这个风俗才逐渐隐退下去。

  huáng氏一族有着独特的好喉咙和好气质,过去也有镇上居民跟着学,但总仿不出那份浓厚韵味和举手投足。

  ——这是袁慕然在jīng挑细选过后,认为最具当地特色,成功率也最高的陈坊镇申遗项目。

  所以大家都很重视。

  huáng伯的小儿子也来帮忙搭台,他肌肤胜雪,十多岁时就去了一线城市学舞蹈,还上过当地节目。

  难怪身姿气韵,都是鹤立jī群的好。

  于知乐手持相机,随意给他抓拍了几张。

  袁慕然留意到她的举动,走过来问:“偷拍帅哥?”

  男人个子很高,停谁旁边都是不容忽视的存在。于知乐垂低了手,淡声回:“你要告密么。”

  袁慕然轻笑:“我没那么不识趣。”

  “想来也是。”于知乐回身,换了个位置,拍其他人。

  袁慕然不疾不徐跟过去:“拍这些gān什么?又不能当资料。”

  于知乐还把相机举在眼前,专心旋镜头:“留个纪念。”

  袁慕然循着她聚焦的方向:“我挺好奇,你怎么想到申遗的法子的?”

  “绝处逢生。”咔嚓轻响里,女人回了四个字。

  袁慕然说:“未必是生。”

  “死慢点也行。”

  袁慕然目光渺远:“其实这镇上,八成的人都想拆,你为什么不想?”

  “我没不想,”于知乐拿来微单,侧目瞄他一眼:“但也不代表我想。”

  袁慕然:“也许最后空欢喜。”

  于知乐回:“一个老人得了绝症,明知道治不好,晚辈还是恳请医生尝试,花那么多的jīng力代价,图什么?就像徐老说的,不愧对就行。”

  袁慕然呵笑一声:“你的比方很生动,但这个话题也很沉重。说点有意思的吧,你知道弄里戏以前一直没有名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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