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知乐!
同名同姓?
景胜立刻回头抓手机,调出于知乐的号码,接着凑近屏幕,视线一点点那排后边挪,对数字。
“132……”
光把男人脸上映得莹白,嘴也不自觉念出声。
“7956……”
“653X……”
挖靠!
景胜差点踢翻笔记本电脑,一毛一样,真是她!
这么巧?
景胜愣在原处,眼弯弯,好不得意。
哈,哈哈,拽得了一时,qiáng不了一世,撞爷爷我头上来了吧?
今天的你对老子爱理不理,明天的老子让你下跪在地。
他迫不及待想打个电话过去耀武扬威。
下一秒就想起,自己已经被这女的拒接拉黑。
那又怎么样,景胜勾着唇,拿高手机,给宋助理打了个电话。
—
接近十点,于知乐回到家,换好鞋,抬手按了两下灯,没反应,屋里还是一片漆黑。
于知乐蹙眉,这时才注意到门板上,贴着一张小区停电通知。
可能是下午贴的,晚上八点到明早六点,请住户做好准备。
于知乐把它撕下来,团了团,抛进了擦桌旁边的垃圾桶里。
她转身往里走,从柜子里拿出一只白蜡烛,拧开燃气,把它点着。
噼噼啪啪的轻响,烛光从灯芯跃出来,霎时照亮了这间bī仄的小屋。
除了卫生间有间隔,其他地方几乎连在一块,煤气灶姑且作厨房,边上的桌椅身负重任,兼职餐桌与书桌。
chuáng挨着墙,用个帘子一挡,就算卧室了。
虽然一整天在外面,晚上才回来,这里收拾得倒也算gān净。
墙上贴着几张披头士的海报,枕边有书,一些陈旧的唱片被齐整搁置在chuáng头柜的铁丝框里,chuáng尾是一把吉他。
于知乐悬平了蜡烛,往桌上滴油。
一滴接一滴,她有点出神,瞄见桌角有一盒白万,也不知道几天前忘这的。
把蜡烛按在还未gān涸的烛油上,让它稳当当站牢,于知乐才松手,去够那盒香烟。
晃了晃,有敲在纸盒壁的轻响。
于知乐打开盖子,就剩一根。她把它抽出来,一手撑着桌缘,一手把烟停在蜡烛上边,静静地点。
烛火摇曳,烟头很快被引燃。
一缕青烟袅袅起,有细细碎碎的红光。
手离开桌子,于知乐把烟夹在指间,吸了一口。
深吸。
又从唇心拿开,缓慢地呼出。
桌上的手机亮了。
于知乐敛目,是一条短信提醒。
于知乐抖了抖烟,点开,又是一个陌生号码,内容就一个字,“我”
紧接着,又是接二连三的陌生号码,往她手机里面,纸片一样地飞消息。
并且,每则短信里,都只有一个汉字。
从下至上,刚好可以连成一句话。
“我”
“有”
“十”
“个”
“手”
“机”
不用脑子想都知道是谁,简直了,于知乐闭了闭眼,不想理睬。
没过两秒,又是新一轮“一字短信”轰炸。
“有”
“本”
“事”
“全”
“部”
“拉”
“黑”
“啊”
于知乐:“……”
不可理喻。
于知乐不禁呵然一笑,自己都被这傻bī逗乐了。
片刻,女人脸色回冷,夹着烟,给他回了条消息:
“无聊?”
几秒后,对面回:“嗯,无聊。”
他还加了个颜文字,看起来很委屈的颜文字,●︿●
仿佛在装可怜,又好像在耍贱。
☆、第五杯
“嗯,无聊●︿●”
看到这条回复,于知乐直接按灭屏幕,把手机丢去了一边。
大脑结构不同的人,的确难以jiāo流。
于知乐把外套挂在椅背上,往卫生间走去。
路上,她顺手脱掉了套头高领毛衣,毛衣里面没有内衬,女人皎白的上身,瞬间bào露到空气里。
她的腰肢极细,走动间,黑色的文胸下边,被暗与光,勾出了两道鲜明的马甲线。
褪完衣服,于知乐打开莲蓬头的水。
手摊正下方等了会,水依然冰冷彻骨,须臾,于知乐自嘲一笑,她都忘了,今天停电,热水器根本启动不了。
倒也没在意,直接从旁边的架子上挤洗发液,冲了个冷水澡。
淅淅沥沥。
淅淅沥沥。
与此同时。
钟山广场某一间公寓的盥洗室里。
光luǒ的男人站在花洒下边,一边被汹涌的水迷得睁不开眼,一边扬高了嗓门问外边:“有人回短信吗——咳……咳咳……”
不负所望地呛进去不少洗澡水……
“没有——!”
坐在客厅沙发的宋助理,严肃而认真地扫了扫茶几上一字排开的崭新7P,确认都是黑屏后,同样高声答道。
尽管他也不是很懂这位祖宗,为什么大半夜差遣他出门,让他无论如何都得弄来十部手机和十张SIM卡,还要把卡全部cha好,确保每个手机都能够通讯。
即便如此,宋助理还是风驰电掣地办到,以最快的速度送上门。
“什么——”
显然,里面那位被水声模糊得听不清。
宋助理清喉咙,提高分贝:“没有短信——”
下一秒,卫生间的水声骤息。
接着,哐当,东西被惯在地上的声响,可能来自一瓶无辜的沐浴露,也可能是一罐可怜的护发素。
两分钟后,套着浴袍的男人大步流星出来,他一身湿气,来势汹汹,直奔茶几手机。
而后一个,一个,又一个地,把手机点开来仔细看,仿佛不相信女人真的没有回消息给他。
直到确认过最后一支,他才困惑不解地瘫回沙发。
塌陷在柔软的沙发里,景胜伸手揪了个抱枕,揽在怀里,半天不吱声,瘪着嘴,像个闷闷不快的小老头。
正襟危坐的宋助理偷瞄他两眼,问:“景总,你在等谁短信?”
指节在抱枕上漫不经心地叩,景胜木着脸,随口回道:“一个死女的。”
“……”噫,这句略显娇嗔,和“死鬼”有异曲同工之妙的回复是怎么回事,宋助稳稳心绪,又问:“谈恋爱了?”
“没有。”
“那是?”顿了顿:“追求?”
“没。”
“……?”所以?
景胜呵了一口气:“不说了。”
话罢就从沙发上撅起来,走到chuáng边把笔记本拿回来,揭开。
输入密码,一页屏幕的表格一下子跳出来。
景胜把笔记本掉了个头,正对宋助,戳戳上面一个名字:“安排一下,明天去这家。”
宋助看了眼,提议道:“不等到了陈坊镇再按顺序挨家挨……”
“就——去这家,”年轻男人拉长了第一个字,微微笑,以示威胁。
qiáng行被打断的宋助抿抿嘴:“好。”
—
翌日,景胜带着自己的“拆迁小分队”浩浩dàngdàng来到陈坊。
陈坊的早晨,是豆浆味,是油条香,是巷口提着鸟笼的鹤发老人,是窗边垂叶上的新露微光。
这里也不似市中心一般喧闹,宁和得仿若世外。
十几个身穿黑色正装的男人突然出现在狭窄的小巷,像一片乌压压的密雨云压过来,很快要在这里砸下一片冰雹,或者结出满地雪霜。
本来蹲在石砖地上用粉笔涂鸦的小孩都停下来,仰起脑袋,新鲜地看着这群从未见过的陌生人。
尤其走在首位的那个,他和别人不一样,除却一身黑西装,外面还披着驼色大衣,一看就价值不菲。
他挑着眉毛,耷着眼皮,一脸目中无人地,慢慢儿走。
几个聚在早餐铺门边围观,知些世面的青年人认出了他。
景元集团董事长的孙子。
报纸和当地电台上经常瞧见的小子。
巷子两旁,都是联排的青砖小楼房。
从外边看,布置各异,实则万变不离其宗。
“陈坊镇繁花弄15号,”身边的宋助理报出这个熟记于心的地址,眯眼看了看身侧一间房:“这边是17,刚刚18。”
“再过去一间应该就是15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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