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去关上么?”
傅廷川语境里的那些笑意格外清晰:“你挡着我怎么关?”
姜窕怔忡:“……我没挡门啊。”她应该……只是挡着墙了吧。
话罢,傅廷川那只垂着的手臂也顺势抬起,自她颈侧掠过,还夹带着刚从外面风尘仆仆归来的寒气。
姜窕激灵着,傅廷川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她几乎没办法喘息。
余光里,男人修长的手指,从她旁边的壁挂里摘出一张白色卡牌。
撑墙的手,不费力地支起身姿。
傅廷川回头,将那张牌子挂上外面的门把,然后关紧,上锁。
一气呵成。
“好了。”他还有模有样地掸手,脱掉西装,挂在一旁的衣帽架上。
姜窕暗搓搓地瞄了眼那只白色壁挂……里面只剩一张“请勿打扫”卡……
也就是说,傅廷川挂在外面的,是“请勿打扰”。
她挡着“请勿打扰”了……
请勿打扰……
姜窕脸红得不行。
她以一种近乎于落荒而逃的态势,快步跑进房内间更大的空间里。
傅廷川自顾自地挽着衬衣袖口,跟在后面。
他在三角柜那一顿,目光滴落在水壶上,问:“你烧水了?”
“对!”姜窕想起还有这茬,还说要给他倒水喝的。
她又飞快跑回去,取出两只刚刚冲洗过的玻璃杯,往其中一只浇开水,晃动一会,才倒回另一只空杯里,接着,继续往烫过的那只杯子里加水,大约,2/3的满度。
傅廷川垂眼,凝视着他的姑娘,有条不紊地做着这一切。
杯口不间歇地冒着白雾,他的心啊,仿佛也要被这股温热的气体给化开了。
雾气拢在心间,他的眼神,柔和到似能滴水。
傅廷川也无法清晰辨别出这种感受,知足?归宿?哪怕只是为了见她一眼,他都心甘qíng愿跨越这千里路途。
“你口渴吗?”姜窕仰面问他。
“嗯。”男人轻声应着。事实上,来这之前,他刚喝过水。只是是冷的,不像她烧的,有滚烫人心的温度。
“那要等会了,”她垂着睫毛,探探杯壁:“还是挺烫手的。”
“好。”不论她说什么,他都答应,他都听着。
对了!cha头!
真是一紧张什么都给忘了,姜窕瞥见水壶还接着电。
她急忙躬身,去拔黑色的cha头。
要知道,这种三孔的cha座,多数都是很紧实的,也就意味着很难拔下来,要用些力气。
姜窕另一只手不由扶上墙壁,想借助它的力量把这东西拽出来……
啪。
光明尽失,黑色的cháo水迅涌而来!
房间里漆黑一片,犹如夜深,伸手不见五指。
姜窕僵住,她刚刚好像……不小心碰到顶灯开关了……
人类的双眼,对突如其来的黑暗,需要有些适应时间。
姜窕一时间摸不清东南西北。
她找着大灯开关,一时想起傅廷川还在旁边。
姜窕心一紧,剧烈地跳起来,好像她不是误关了灯,而是摔碎了杯子:“傅廷川,你还好吗?你别动,不要碰到那个开水杯子了。”
她的声音已经有点发颤。
“我在。”答不对题,那人根本不说自己好不好,只告诉她,他还在,就在她身边。
话音刚落,姜窕还在墙壁上摸索的手,忽然被轻轻握住。
是傅廷川。
男人的掌心不算冷,她却近乎被冻住,忘了要接着做什么,能做些什么。
傅廷川也看不到东西,只是下意识地想要证明自己存在,却不想撞上了她的手。
姜窕的手,小小的,关节羸弱,完全被他囊括在自己指间。
太诱人。所能触摸的肌肤,温润光滑,如同上好质地的瓷釉。
他的大拇指按在她手背,止不住地想要捻磨,细密地,轻柔地,不甘心放过任意一处……
傅廷川捏着那只小手,喉头逐渐gān涸,发紧。
他现在才是,真渴了……
窒息,脱水,缺氧,亦或者是别的感受……他搁浅在满目黑暗里,几乎不能呼吸。
空气在升温。
姜窕隐约察觉到一些不对劲,试探着开口:“傅……”
男人忽然扳住她肩头,膝盖在施压,硬推挤着她往后走。
身不由己的,姜窕接连退出好几步。
布料轻擦,耳畔咚一声轻响。
紧接着,女人瞳孔放大,胸口急促地起伏着。
因为,她的手腕、连带她整个人,就被抵在门板上,动弹不得。
第二十五章
眼睛看不见东西的时候,其余感官会比平日里敏锐百倍。
好比现在。
对方灼热的喘息,慢慢扫过眉心,一路蔓延,最终停在姜窕鼻端……
鼻尖蹭过皮肤,微凉。
他离她太近,太近了,非常危险的距离。
男人的身体黑魆魆的,膝盖抵着她大腿,紧密到,没有fèng隙。
他呼吸越来越粗重,像一头嗅食的猎犬,随时能把人吞咽殆尽。
姜窕咬紧下唇,心跳急剧,浑身控制不住地打颤。
有些害怕,有些紧张,她是不是,应该做些什么,逃跑?推开?
良久,傅廷川没有下一步动作。
气氛安静到,好像两个人都不会呼吸。
男人扣在墙上的手,指节咯嗒作响,他似乎极力克制着什么。
心绪渐稳,姜窕的哑xué自然而然解开了,她试着唤他:“傅先生……”
“嗯。”傅廷川在女人的声音里找回一丝神智。
低低的鼻音,一个字,灌满荷尔蒙,听得人心尖直抖。
姜窕迟疑:“这格样子,会不会太快了……”
他偏开头,似乎认同了这个说法,冷气流闯进来,姜窕刚缓回神,上身又立马僵硬起来。
男人的鼻尖,已经辗转到她耳垂。
“怎样才不算快?”他问着话,湿热的气息,就喷在那,有如碳烤。
耳朵是多数女xing的敏感点,刺激得不行。
姜窕的音调,不能自制地瑟索:“比如……先拉个小手,再拥抱,再接吻,循序渐进……”
说着说着,声音愈来愈弱……
特别没底气,姜窕自怨,她果然是个很无趣的传统女xing。
拉小手?
……呵。
yīn影里,傅廷川勾起一边唇角。对他来说,拉小手可比接吻难多了。
好吧,既然姑娘说要先拉小手,那就拉小手。
相依的躯体顿时分开,唯一还密切相连着的,就是他搭在她腕部的那只手。
傅廷川打开灯,让明亮回归。
姜窕像重获新生一样,偷偷地大口喘息。傅廷川垂眸看她,喉结微动。
他没喝上水,还gān渴着,难受。
拇指不由自主地,在她手腕内侧摩挲,细腻的脉络,脆弱的肌腱,纤瘦的骨骼……以及女孩皮肤的温度、柔软……统统被他占有,爱不释手。
甚至是,
想……把玩一辈子。
奇怪的抚摩让姜窕有些不自在,但她转念一想,有有些理解。也许有人表达qíng意的肢体语言就是如此。
“这算拉小手吗?”傅廷川装不懂。
持续的近距离接触,姜窕这会还有点怔怔的:“应该……算吧。”
傅廷川不再多言,抬高她的手,抵在唇边,蜻蜓点水地,亲吻了一下。
姜窕指尖颤栗,不可置信地抬头看男人。
她的世界观里,这是男人极其珍爱一位女xing的表现。
不是不自信傅廷川会待她若此,只是才定下关系几天,他们之间的感qíng,还不至于这样沉厚。
吻手礼,在西方是一种礼仪,以表绅士对女xing的尊重。
但在傅廷川这里,是烙印,是圈地,宣告占领。
只是她暂时还不知qíng。
傅廷川放开姜窕,握起身边的水杯,滚烫变成恒温,原来时间已经过去好久了。
他松了松领带,一口喝尽,企图冲淡身体里那些残留的*。
**
两人在房里坐了会,沉默。
相识得不长,相处得太少,他们面对面时,好像经常会陷入这种无语的状态。
很尴尬,也很无力。
姜窕待在书桌前,在室友的不懈安利下,她也开始玩奇暖了。
只是,心思不定,搭配成果全都只有a级。
傅廷川坐在chuáng边,翻看着房内的时经杂志,倒很入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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