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印入眼底的,是室友小A握着他手机似乎正在通电话,一见到他,瞳孔放大,大声叫了句,嗓音因为兴奋和不可思议都有点颤抖和结巴:
“陆,陆,陆玺!陆老大!有,有,有个姑娘给你打电话了!”(原来他不是GAY!突然好有安全感!)
陆玺似乎猜测到了什么,心微微一沉。
小A的下一句更加兴奋的口吃确定了他的揣测,他说:“是,是,是那个你手机里那,那,那个叫潘金文的姑娘!如实招来,是不是你女朋友?!”
陆玺两眼一黑。
这一刻,他真的很想飚一句粗口,what the fuck……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失眠,今天起晚了,更得比较晚,抱歉
☆、第七味药
【第七味药】
“咦,肖雯人呢?”薛瑾洗完澡,擦着头发在宿舍里扫了几圈,发现自己进盥洗室之前还在翻箱倒柜的肖雯已经不见了踪影。
顾雪琪说:“出门了,非常豪放地念了两句诗加一句江湖再见如果她进监狱了请不要把她忘记什么什么的就飞一般的消失了。”
“她一女的这会去男生宿舍会不会太晚了?……等等,我关注的重点好像有点不对,也就是说她刚才翻箱倒柜是在找刀?”
“好像是吧,她这人丢三落四的,找了半天没找到水果刀,就带着指甲刀去了。”
“……好吧,最后一问,雯哥走之前念了两句什么诗?”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小刀空对月。仰天大笑出门去,切了陆玺小jījī。”
“有着女流氓内心的女文青简直太可怕了。”
“加一。”
****
噢,这个夜晚依旧宁静安谧,校园大道,月光浸润,树影斑驳,有成双结对的qíng侣相拥着走过,也有独自行路的学生神色匆匆。
这一天与往日相同,却又有些不同。
叶部长还蹲在厕所里,举着《竞技游戏秘籍》看,不知为何,他今天有点便秘。
陆玺一言不发坐着,黑色手机在他修长白净的拇指食指间来回翻转,咚咚咚一下又一下地叩着桌面,他面色凝重得有些吓人。
小A和小B见状,那一下一下的咚咚仿若是在听恐怖片里的剁尸声,他们不敢再毫无压力地打倒塔,楚楚可怜地望着陆玺。
小A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叫了陆玺一声:“陆老大。”
“嗯?”气压极低的一声,寒气渗进骨头里。
“那个,看你刚才接完电话之后心qíng一直就不好,难道是你的那位地下女朋友跟你提分手了?唉,其实我们都懂的,像陆老大这样的,这么优秀,在学校又这么出名,作为你的女人压力肯定很大,所以她要是跟你提分手的也是有理由的,但一定不是因为你对她不好是不是!老大,我们都挺你,没有女人还有叶二bī,还有小学弟是不是!”
小B急忙附和上:“就是就是。”
“玛德,小A!我听见你在外面骂我二bī了!”厕所里叶良远咆哮声犹如天际传来……
“……”
……
而后的一刻钟时间里,小A小B扒拉扒拉劝了许久,陆玺依旧不置一词,反而面色更为yīn沉了,整个寝室数九严冬,零下二十度。
……呃,好冷。看来陆基佬,哦不,陆老大还是挺爱这个姑娘的,一定是这样……
他们如是想。
****
活在世上二十二年,陆玺第一次对自己正面临着的问题这样无解和矛盾。
他脑海里还盘旋着方才肖雯在电话里同他的那一段对话。
那头听上去有点bào风雨前的平静:“陆玺是吧?”
“嗯。”内心虽然比较澎湃,但陆玺还是让自己的嗓音听上去慵散随xing毫不在意。
“你挺牛bī的,”肖雯说完还又一次肯定了下:“嗯,真的。”
“谢谢夸奖。”
然后那头就挂了电话,只余一串嘟嘟声。
——一定是生气了吧,陆玺这般想着。
客观的看,其实也的确是自己做错了吧。
但是,主观来说的话,逗那家伙真的挺有意思的。
人活于世,自己开心最重要。
好吧,想到这里,柳暗花明峰回路转拨开云雾见月明,陆玺顿时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了。
漂亮的男孩子眉眼舒缓,他搁下手机,直起长身,打算伸个懒腰舒展下。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紧随其后的便是本栋熟悉的,宿管阿姨的嗓音:
“陆玺在不在啊?”
正往伸懒腰的陆玺动作一僵。
……这太诡异了,宿管阿姨从来就没找过到,倒是经常叫住叶良远那个整日嘴上抹蜜的谄媚货,然后来一番人生长谈。
桌子靠门的室友B打开了门。
阿姨说:“陆玺啊,刚才楼下来了个小姑娘,一定要我把这封信给你。”
陆玺走过去,接过那封信,那是一个粉红色的信封,外头什么的都没写,只有“To 陆玺
”三个黑色硬笔字,字体倒是跟写它们的人长相一般清秀——
粉嫩的信封,漂亮的字体。
在陆玺三年的大学生涯里,这封信的外表,看上去与他以往收到过的qíng书无异。
阿姨上下打量了这个男孩子两眼:“陆玺你就不该长这么标致,刚那小姑娘,哭着喊着求我把这封信马上jiāo给你,”说完这些,阿姨探头探脑往宿舍里头看了看,问:“姓叶的那小子呢?”
小B:“在厕所拉屎呢。”
“哦。”阿姨留下一个字失落地走了。
与阿姨礼貌道别后,陆玺回到自己座位,拆开了那封信。
……
“呵呵,亲爱的不能再亲爱的陆贱男陆小杂碎,这是你肖大爷给你下的战书,我要跟你决一死战!九点半,东苑大cao场,左起第二课香樟树下,老子我正不辞辛苦千里迢迢在那等你,不见不散!不来的人没有小jījī!”
陆玺认真默念完信,很神奇地,他勾起嘴角,笑了。
微小到几乎难辨的一个笑,像是落进湖里瞬间消融的光。
这姑娘真是太有意思了。
将信来回看了两遍,陆玺瞄了眼桌角的时钟,九点十分,虽然中苑离这里挺远,如果十分钟差不多能到中苑cao场。
……那么,我应战了。
陆玺收回视线,把战书原样折好,拿上外套和手机,出了门。
小A:我怎么感觉老大好像不生气了。
小B:我也是,莫非刚才那粉色信封是他那底下女友写的道歉信?
小A:极有可能。
小B:……而且刚才陆老大出门前,路过我的时候,我好像嗅到了他身上有那么点……心花怒放的味道。
小A:Σ(っ °Д °;)っ吓!真的?别,别妄自揣测陆老大的心思,还用放在他身上这么重口味的词!
小B:也是,我们还是两耳别闻窗外事,一心只打倒塔塔吧。
****
陆玺抵达中苑cao场的时候,绿糙地还还有球衣少年在茫茫暮色里踢球,也有稀疏的qíng侣和老人慢悠悠走过红色的塑胶跑道。
他低头瞥了眼凝霜雪一般的皓腕(……这个形容纯属作者恶趣味)上佩戴的手表,他走的有些急,这会才九点二十。
这个男人丝毫没有领会到,自己的急迫,其实来自于心底里那一点几乎叫人难以察觉却还是存在的期待。
他向肖雯战书里所说的,“西面左起第二棵香樟树”靠近,路过糙坪的时候,还顺便踢开了一颗朝他飞过来的足球。
cao场上穿着球衣的男生都停下来,有点惊讶地看着这个脚力可怕,反应灵敏,只是路过的英俊青年。
英俊青年才没理会这些,他直直地香樟树下走去。
快接近那里的时候,很明显地可以看到。
香樟树下空无一人。
压根没有人在等他。
这会外头微风乍起,树影婆娑,有点好闻的树叶香气溢出来。
陆玺意识到,他可能被骗了。
事实证明,他确实被骗了,他倚着树gān等了一阵,九点三十分,手机震动,有条短信如期而至。
“哈哈哈,请允许你肖大爷先痛快地仰天大笑三声,陆小杂碎,被人欺骗的滋味如何啊?慡不慡,来,骗个痛快!不好意思,你陆大爷不过是秉承借鉴了一下你的优良品德来对你进行了一个小小小得不能再小一丁点儿小的小报复,不要太记恨你肖大爷我噢,也不要太嫉妒你肖大爷我噢,谁让你肖大爷我没有jījī也是大爷!啦啦啦!我知道你看到这条短信的时候非常生气,但是吧,古人有云,忠言逆耳利于行。不用谢了!再见!PS:虽然我也不太希望你这个臭不要脸的存活过久祸害人间,但是还是得告诫你,不准再欺骗姑娘感qíng了,尤其是你肖大爷这种纯qíng无知的清新少女,一次折寿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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