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就在那里_七宝酥/马甲乃浮云【完结+番外】(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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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打算怎么办?”

  “走吧,”他牵起我手拉着我就走:“别跟神经病jiāo流了,你本来就没脑子。”

  “你骂谁没脑子呢?”我刚翻白眼驳斥他的同时,听到后面那孩子跺脚:“你骂谁神经病呢?!”

  顾行止下结论:“果然传染了。”

  “……”

  我和他并肩走着,那小少年还在炸毛,他的亲友团也在陪他炸毛,他们如同一头小狮子后面跟了一群大尾巴猫。

  他们的炸毛声偕同身下汩汩的大姨妈都让我心烦意乱,我特想替沉闷寡言的顾行止回那孩子一句:“别把老子惹急了,老子会变成你爸,你大娘,你妹夫!”但我暂时还没那魄力,也怕顾行止会被如此具备王八之气的平地一声吼吓得对我敬而远之。

  其实我以前还真gān过这档子说话不经过脑子的事,这事得追溯到高中时候。我骑车回学校,那会正是冬天,晚自习前天色已经全黑,还下夜雾。我已经蹬得够慢,结果还是差点就撞上一辆轿车,那车灯开的很暗速度也飞快,整一个马路杀手而且他爸还是李刚。在老娘与他的车擦肩而过的同时,里面人朝窗外的我怒吼了句:你gān嘛?我那会正惊魂未定,这声吼吓得我差点又栽下地去,便下意识也吼回去:gān你妈!回到学校跟几个死党骄傲自豪地分享我刚才的壮举。后来第二周出cao的时候校长做国旗下讲话,陈述了这件事,并且qiáng调本校学生要加qiáng素质教育!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我不光擦伤了校长的车,还非常不厚道地用语言qiáng/bào了校长的妈。

  ——这件事,真的给我的未来发展趋势奠定基础了。更何况,我前后左右桌全是女流氓四面夹击,有一个我们叫她雯哥的姑娘,有着一副特知xing特名媛的模样,当我们还在用“大邦迪”“飞机票”“汉堡包”代称卫生巾的时候,我上课就已经能收到她递来的小纸条,上面画了个很萌很萝莉的笑脸,后头尾随一句话“带护bī宝了吗?”

  从此我走上了当女流氓的不归路。但是,说到底吧,男人是挺喜欢女流氓的,但他们喜欢的也只是在家里在chuáng上耍流氓的姑娘,公共场合的话,尤其还是这么富有书香韵味青葱气息的中学校园,还是会希望自己的女人收起她那份很好很qiáng大很huáng很bào力的心,扮作不谙世事的小纯洁伪文青假淑女,由此可得——家里是苍井空+外面是苍井优=完美的吾妻。

  这么想着,我很淑女的把头发夹到而后,微微四十五度抬起下颚迎接夕阳里的暖和的风。然后我被这个动作瘆出了一身jī皮疙瘩。

  顾行止大概是看出来我异样,问我:“想什么呢?”

  “无聊的事。”我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想以顾行止的xing格也不会深究。

  他居然深究了:“什么事?”

  “……”我找不到话回他了,难道跟他说在想我的女流氓成长史?我二啊我!我只好回答:“以前的事。”

  他突然意味深长地勾了勾嘴角,又是这种“我一眼就看透你”的表qíng。

  我觉得顾行止这会应该挺自得其乐,在他心里,我可能就是一蛋白质女孩,哦不,蛋白质妇女,逗着逗着可有意思了。其实殊不知,老娘就是那腌臭的咸鸭蛋,表层虽然白净无暇,内在已经黑臭不堪一肚子坏水——但不管怎么说,也有人就是好这口的。

  后来顾行止说的话让我醒悟过来,原来咱俩的思维压根不在一个世界。

  qíng况是这样的,他忽地停下,惬意的说了句:“这里很熟悉。”

  我飞快瞄了瞄四周的景致,瞥见了绿化带里的两样东西心脏狂跳,都快喷出来——那是两棵石榴树,顾行止当年所摔之处的标志xing建筑,如今已经长大了。

  “啊~”我配合他:“是呀,当然熟悉,曾经的曾经,我多次来到这里摘石榴花呢!”

  说完抬眼偷偷观察顾行止,他面色依旧是古井无波,我心里却掀起千层làng,要不要主动承认呢?其实跟顾行止在一块我也就这么个心结了,一旦解开,有两种结果——一种是好少年顾行止根本还没知道当日的肇事女生是我,今天我一说,他对我彻底失望,愤怒拂袖而去。一种就是伪好少年顾行止早就知道了,再等我向他坦白。

  这么一想,我豁达了许多,好像傍晚的空气都蕴上让人舒心的味道。要是是第一种结果,我就冲过去像小言女猪脚那样从后头抱住他,把眼泪全揩在他背上,没有眼泪也要揩鼻涕,或者假装大姨妈让我贫血,贫到轰然倒地。要是第二种结果,那自然就是皆大欢喜结局圆满你挑着担我牵着马夫妻双双把家还。

  我决定!为了以后的幸福,要勇敢面对自己的过去!

  我开始发话了:“其实,我以前在这还gān过不少蠢事呢。”

  顾行止“哦?”了一声。

  我继续委婉表达意蕴深长:“我不光采花,还辣手摧糙,摧完就跑……”

  顾行止看过来,用眼神示意我继续往下说。

  “辣手摧糙的那个糙,是校糙的糙,奇怪的是,那校糙的名字恰巧跟你一样呢!”

  这话从我嘴里一说,心头压了我十多年的大石头终于落地啦!我畅快得要手舞足蹈了,曾经卑劣如同狗尾巴糙的我心终于翻身重为祖国的花朵,从此可以光明正大的生长在社_会主义的阳光下,感受到党的关怀,从此我就可以不用为过去而牵绊畏畏缩缩,可以像个大河蟹那样横行天朝啦!

  顾行止一声嗤笑把我浮上云端的心又打回无底dòng。

  他语气有点小冷的问我:“薛瑾,你就这样?”

  我觉得他可能还有点别扭,迅速又把那在他背后揩鼻涕的计划在脑海里重新酝酿了一遍。

  “也不打算道歉?”他垂眸接着问。

  气氛僵硬了一秒后,“罪送哈米大。”我说。

  “说人话。”

  “高灭那塞。”

  “正常点。”

  “外瑞搜哩……”

  “说中文。”

  “对不起。”

  “不诚恳。”

  “……我都跟你用中英日韩四国语言道歉了,还不诚恳呀?你要求太他妹高了吧!”

  “嗯?”

  “好吧,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年少轻狂,容易错事,你就快忘了吧,亲爱的行止……”

  顾行止抱臂,说:“原谅你也可以。”

  我洗耳恭听,大义凛然:“有什么要求还是条件的尽管来吧!”

  “我也不为难你了,你是女孩子,”他说:“就绕cao场跑两圈,然后跳进绿化带作摔倒状好了。”他朝那两棵石榴树扬了扬俊美的侧脸。

  “……”我一刹那犹如被雷劈中!果然啊,男人心似海捞针最毒雄物心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逮着了机会就来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我负隅顽抗,好气地恳求:“还是不要了吧。”

  顾行止的脸瞬间黑了,眸色也瞬间深了。

  “哦,好好,我去我去。”我把手上的包扔给他,开始蛋疼的跑步事业,边跑边哼武林外传上老白的经典“手里捧着窝窝头,菜里没有一滴油……”用以渲染妇女瑾,也就是我内心的那份悲凉和凄怆。

  好在平时周末顾雪琪动不动就爱拉我去健身房培养厚革命深qíng,八百米也没我想象中那么艰苦如长征,但是之后的还要跳进旁边树丛着实有点怪异……

  我哼哧哼哧的喘着粗气停在顾行止跟前,“能不跳吗?我现在的身份是孙经理哎,明天报纸上可能就要登:某千品高管于某日某校庆会后狂犬病发作,目前已送至N市脑科医院进行救治。”

  “不能。”他两个字把我希望的小火苗给浇灭。

  我如他愿跳了进去趴地上呈狗啃泥卧倒状,直到他满意点头才沾着一身糙屑出来。好在这会上课了大cao场上空无一人,要不老娘死也不会gān这种自取其rǔ的傻事!

  我一出来,他就说:“你刚才虚拟的那个新闻不错。”

  我困惑:“哪里不错?”

  “狂犬病那段。”

  “为什么?”

  “打电话给我吧。”

  我更加困惑地从包里翻出拨了过去,然后顾行止把自己手机递给我,屏幕上赫然两个黑体的,闪烁的,让人愤怒的——旺!财!

  “旺财?!”我握着手机的爪子都要颤抖,旺财,旺你妹的财啊。难怪让我跑圈又跳远的,把姐当狗使呐,而且还不是萨摩耶哈士奇贵宾犬的品级,是中华小土狗啊混蛋!我愤怒地把手机塞回去给他:“还成功人士杰出校友呢,起个爱称都这么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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