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要多丢人就有多丢人。
急速飞奔的我赶忙在20米开外刹住步子……把原先的偏刘海拨成齐刘海,把衣领竖到最高,才慢悠悠地踱过去。
临静一眼就锁定我,兴奋地叫道,“你终于来啦!!!!!”
我忙故意朝后看去,叫谁?
“看你妹啊,就叫你呢!”她吼得愈发大声。
我无奈地跑上前去,方才我特意乔装打扮了一下,外加夜色掩盖,应该无人认出我来,等我走近,临静看我一眼后,怪叫起来,“祁月,你抽风啊,把头发弄的跟贞子似的。”
这时候,跨坐在栏杆之上的辛欣也回过脸来看我,她神色迷蒙,眼里全是泪光,闪闪烁烁地,看得我心里微微抽疼起来。
她看看我,像个孩子似的,咧开嘴傻乎乎地笑了,“咦?你抽风了?”
OTZ……
我也没反驳,因为她总算安静了些,过了一会,她蹙眉从手提袋里掏出手机,似乎是打了一个人的电话,
“喂?”
“苏铭亚小同志呀,你老婆抽风了!嗯,是啊,祁月抽风了~!你快来啊,她在人工湖这呢,想跳湖呢,嘿嘿,你来呀来呀,再不来她就挂啦,哦呵呵呵……”
我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忙想从辛欣手里夺过手机,她快我一步,一扬手,把手机扔湖里去了……
辛姨,您没必要为了防我而把你的N97扔进去吧。我忍不住抽了下眼角。
“哈哈哈哈。”辛欣满足地仰天长啸,刺耳的声音近乎要划破夜色。
但愿苏铭亚以为是玩笑吧,况且这会我也没办法再想别的了,只得和临静一起使劲想把辛欣拉下来,不知道喝醉酒的人是不是都有一股牛劲,辛欣坐在栏杆上稳如泰山,她双目含qíng满面迷离地傻乎乎笑着,对我们打了个响亮的酒嗝……我和临静同时捂上鼻子转过头去gān呕,再同时回过身继续拉她,终于,把她给连拖带拽拉下来了。
我们仨坐在那倚着栏杆大口喘气,辛欣把头埋进膝盖,闷声哭起来。
我心里也酸酸的,伸手把她揽住,拍拍她的肩,我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因为我自己都有点想哭。
临静已经在那边低声抽泣,我憋回眼泪,小声哼起欢快的歌。
我们就像是在孤岛生存的三个人,既然其中两个人都有些绝望,那么我就得坚qiáng,因为我们是真正的姐们,互相依靠,相互扶持,互相寻找力量,而我,也该给她们这力量。
我一首歌还没哼结束,一声巨大的刹车声在前头响起,我抬起脸,看到熟悉的黑色轿车,过了好一会,车窗才缓缓降下。
而在我的视界里,最先触碰到的,是苏信狭长的眸子。
不远不近的,像是晃动着的温柔湖水。
〇十三
【13】
那晚最后的qíng况是这样的,苏信为毛会出现呢,因为苏铭亚每周六都会去他家玩,辛姨抽风打电话的那会苏铭亚君正好在洗澡,(至于为什么在他家洗澡,大家自行YY,你们懂的。)
于是苏信便替他接了电话,那头便是辛姨叫嚣着我要跳湖的消息,还没听清楚,电话突然没声了。
苏叫shòu有点不淡定,就打了祁月也就是本人的电话,而我急着冲出来救辛欣,把手机落在宿舍忘记带出来了。
而咱们的室长是个很自持的人,一般我们的手机她都不会接的,所以,就算我的手机响的再欢快再得瑟她也不会随便接的。
苏叫shòu因为担心学生安危彻底不淡定(这是苏信原话),外加他下午曾经给我心灵上的伤害(这是本人补充的),不惜把苏小受扔在家中,开车赶了过来,没料到竟然是个巨大的乌龙,这才松了一口气。
事后,苏信开车把辛欣送回寝室,接着声称自己赶来连晚饭都没来得及吃,肚子饿了,我只好陪同这难伺候的爷去了学校门口的小吃店。
苏信把汤匙咬在嘴里,目光始终凌厉无比,看的我背后寒气升腾。
我忙谄笑道,“老师,我们错了还不成么,害您不辞辛苦大老远赶着茫茫夜色奔赴而来,你看,我都请你吃赤豆元宵了。”
“你还好意思说,”他敲敲小碗,“这店最便宜的就是赤豆元宵,你的诚意就值两块钱?”
我翻翻衣兜,伤感不已,“老师哎,最便宜的不是元宵,我这不急着出门忘记带钱了么,外套口袋里就两颗钢镚,都省给你吃了,还放弃了一块钱一碗的豆浆……”
苏信被雷的不再说话,嗯,多好啊,吃饭不说话,有助于消化……
●●●●
第二天,又是异常晴朗的好天气。
昨晚陪苏信吃夜宵的时候,我们谁也没有提起专访稿的事,大概是两个人都心知肚明,所以潜意识中形成了一种默契。
辛欣依然如往常般笑靥如花地在镜子前头梳妆,仿佛啥事都没发生过。
而我,迎来了一个巨大无比的晴天霹雳啊晴天霹雳。我居然把室长的qíng书弄丢了!
我在宿舍四处翻了翻,完全不见踪影,其间室长还很好气地问我,祁月,什么丢了。
我吓了一跳,再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找了,万一她发现什么倪端,她岂不是要更恨我。
我yù哭无泪啊,我是五四大好青年外加天朝的好子民,不能被别人恨呀~而且这说不定是我和室长关系缓和的唯一途径了。
我左思右想,拿着纸笔果断出门,偷偷地,悄悄地,不动声色地,来到了我们学校隐秘地小树林。
无视掉惊起的一方qíng侣,我找了块大石头坐下,把自己的大腿当桌子,开始深qíng款款qíng意缠绵地书写起来。
我边写边自我安慰道,室长是理科生,那啥qíng书应该没有我写的好,像我这般文艺的女青年,天生拥有这么一股忧伤明媚的调儿,一定能感染且感动苏铭亚同学的。
想到这,我信心更满,伴着叶fèng里落下来的阳光,我那个奋笔疾书啊行云流水。终于,页尾处落款,龙飞凤舞的室长的名字,一封长达三千字的婉转动人的qíng书就在本人手中诞生了。
满面红光抬步回宿舍,沿路我心qíng分外舒畅。
当然不排除我在看到某人后迅速耷拉下来的qíng绪,那个人就是宁小白。
我瞧见他的时候,他正坐在学校的藤蔓回廊里打电话,穿着白色的毛衣,阳光下皮肤晃白,近乎与毛衣同色,细碎的头发遮住他优美的侧脸,他浑身笼着朦胧的白晕,像是所有少女(也许还有少男)的梦幻qíng人。他歪着头,脖颈细长,宛若一只清洁无瑕的天鹅。
“宁小白。”
我走到他跟前,他也恰好挂断手机,抬眸疑惑地看向我。
“你真是把辛欣的心都伤透了,你就不能跟她在一起试试?”
他听完我的话,若有所思笑起来,桃花媚眼chūn风含qíng,
“我能不拒绝她么?她也把我伤透了,她告白一开口就是宁小受,你就从了我吧。叫我怎么接受?我虽生的这般貌美,但我骨子里还是个纯爷加直男,祁月啊,咱俩也在动漫社相处了好几个月了,你也不是不知道我的xing子。”
我无语问苍天,辛欣你是故意的还是紧张的。
没等我开口,宁小白双手枕到脑后,随意靠上柱子,神色怡然道,“不过,试试也不是没可能,我今天一觉醒来还真有点后悔。”
“真的?”
“嗯,”他掸掸粘在毛衣上的碎叶,慵懒的闭上眼,“我还骗你不成?”
“那我赶紧回去告诉她。”
“等一下。”宁小白“唰”的变出几根签牌握在手里,浅笑含qíng,“来吧,惯例。”
“……”对此我已经见怪不怪了,我从他手中抽出一根。
他半睁着眼看看,从栏杆上跳下来,转身就走。
“喂!又不说结果?”
“天机不可泄露。”他背身朝我摆摆手,那姿势要多欠扁就有多欠扁,紧接着,他就yīn阳怪气地哼起某种诡异的调子来:
“千万不要爱上我种修仙的男人~”
= =。还修仙,我看是成jīng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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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天,辛欣就不再和我一起压马路去上课了。校园随处可见她和宁小白如漆似胶,举案齐眉,恶心烂俗的身影。
我调查到苏铭亚他们下午有课,吃过午饭小眯了一下便去他上课教室门口蹲点。
数理实验班附近人迹罕至,守候在走廊上,我突然觉得我特有当狗仔的潜质,蹲点蹲的如此之得心应手。
当然,这是文外话,我们转回正题。
我攥紧逛了十家小店才好不容易买到的一模一样的淡蓝色小信封在教室外面淡定地等待,一点半的时候,便陆陆续续有人进教室。大多都用很奇怪地眼光打量我,看什么看,没见过文科生啊,有必要用看耍猴的眼神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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