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奔过来,“你们在这里!哈,可找到了。”我转头,是小杨,他一脸光彩,神色飞扬,拉住我同彭世玉。
“今日小号开张,你们一定要来喝一杯。”
为什么他一定要qiáng人所难。
我刚要拂袖而去,彭世玉轻轻碰我一下,他并没有说话,但眼光与神色都希望我不要扫兴,随一随俗。有些人就是有这种说眼力与魅力,我气馁,深深叹口气,点点头。
彭世玉以眼神表示嘉许。
我们跟着小杨到他店里去。
姬娜说得对,这根本不是同一爿店。黑白大理石的地板早已换掉,改铺厚厚的地毯,一室的石膏模特儿,穿着很俗艳的衣裳。
小杨似穿梭蝴蝶似扑来扑去招呼五百名以上的客人,室内空气混浊,彭世玉诧异地问我:“这家店叫‘云裳’。可是源自云想衣裳花想容?倒是俗得可爱。”
“开到最后是荼蘼。”
“什么?”彭世玉这种在小学之后没有与中文接触的人自然听不懂。
“荼蘼。”我说。
“是一种花吗?”
“属蔷薇科,huáng白色有香气,夏季才盛放,所以开到最后的花是它,荼蘼谢了之后,就没有花了。”
“这么怪?”彭世玉问,“你见过这种花?”
“没有。”我只见过千年塑胶花。
“一切没有根据。”彭世玉笑。啊,那边站着与小杨攀谈的不是曹老板吗?再过去的是祝太太。
每个人都很好。
只欠了文思。可恨文思似荼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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