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崎气馁,本来就是乱七八糟一团破事,你指望我吃什么醋啊?捧着那把硕大的玫瑰花,臻崎跟着yīn晴不定的黎郁往外面走。
回去的车上,黎郁一直闭着嘴巴不说话,沉默的臻崎小心肝一窜一窜的:“帅哥,怎么了?”
黎郁闭着眼睛不吭声,整个人几乎要埋进她怀里。臻崎伸手往他额头一摸,果然烫的不行!
不等车子到站,臻崎就不得不拖着他在半途下车了——艳艳阳光下,黎郁露在外面的皮肤开始浮现丝丝缕缕的黑色纹理,偶尔睁开的眼眸中红丝密布,凶得吓人。
臻崎刚来得及把他拖到街角公用电话亭里,黎郁身子一矮,扭动着从衣服堆爬出来,两只爪子死命的往脑门上抠去:“疼,疼死了!”
臻崎吓得汗跟落雨似的,一边庆幸没人注意到,一边连蛇带衣服包起来塞进背包里,安慰着:“我…我们先、先回家!你忍着点,男子汉大丈夫——这点痛都忍不住,算什么男人啊……”
提着包跑了几步,脑中突然形成一个可怕的想法:不是不让跑?只要把蛇连衣服带包往垃圾桶里一扔……
臻崎很鄙视的嫌弃了自己一番,犹豫着还是叫了车:盗亦有道,这样也太没道义了,起码得把人蛇妖jīng送回老巢嘛!
从满满的背包里倒出一大堆杂七杂八的东西之后,臻崎晒得红红的脸更红了。
黎隽一边翻着弟弟花花绿绿的衣服裤子,一边焦急的问:“三十弟呢?蛇呢?”
臻崎“咦”了一声,也四下乱翻起来:“不可能丢的!我明明记得……”
“啊——”加加惊呼一声,竖着小叶子跳起来:“在这里!在这里!”
臻崎连忙蹲过去,小小的一只钥匙扣上,蚯蚓大小的黑蛇盘着爪子挂在上面,混身不住的颤抖。感觉到臻崎的靠近,小尾巴甩了一下,松开爪子落到她手掌上,把脑袋往她掌心直撞。
臻崎痒得不行,咬牙憋着不敢笑出来,满脸曲扭地看向黎隽:“蛇大哥,怎、怎么办?”
黎隽也是脸的茫然,蹲下来仔细看着黑蛇,揪住蛇尾巴。刚想提起来,小蛇蓦地倒卷起身体,扭头张大嘴巴,冲着他喷出一道银亮的小闪电。
黎隽浑身一颤,一屁股摔在地上,硕大的蛇尾巴“嗖——”地化出来。加加张大嘴巴,挥舞着小叶子退到安全区,小眼睛乌棱棱地乱转。
臻崎惊憾地瞪着手上的黑蛇,明显因为刚才的发泄好受了一点,身体也变大了点。高昂着的黑脑门上顶着两颗米粒大小的银色小角,不伦不类的应和着四只银爪子。
黎隽盘尾巴立起来,瞪着眼睛在房间里四处游戈,手指微颤颤的指着他:“你还委屈!你有什么好委屈的!现在角都长出来了——原来是跟哪条杂龙生的孽种……亏爸爸这几年还一直内疚,以为真的错怪了小阿姨!”
黎郁昂着头“嗤嗤”发了一会威,脑门实在疼的不行,又低下头开始蹭臻崎的手掌。
臻崎听得满头雾水,唯一抓住的就只有那个“龙”字,视线在黑蛇搭配诡异的爪子和小角上徘徊:不是说杂种优势,怎么就生得这么……这么的……咳咳……
加加悄悄挨近臻崎,扯扯她衣角,摆着口型惊呼:“龙啊——”
臻崎咽了口口水,眼神挪回怨气冲天的黑蛇两兄弟身上。黎隽难得的有男子气概的发着脾气,乒乒乓乓的收拾好东西,砰地摔上门走了。
黎郁捂着脑门跳到地上,一拱一拱的爬进卧室,也“砰”地摔上门。隔了一会,拧开门冲臻崎吼了句:“进来!”
第二十五章、龙爸的突然来访
黎郁随便套了衣服裤子,连颜色素净得跟平时风格迥异都懒得顾及,靠着chuáng栏跟块木头似的发着呆。窗外那一角被水泥钢筋割地四四方方的苍穹红得正艳,暮色映在那张雕塑般凝固不动的侧脸上,看的臻崎小心脏扑棱棱跳了好几下。一时间,就傻愣愣的站在那边,小蒜头那个小小的口型跟大特写似的在脑袋里回放着:龙啊——!龙啊——!
“崎崎。”,黎郁突然扭头看他,声音哑哑地,难得的带了点脆弱,“过来,给老公抱抱。”
臻崎给这忧伤的美色迷昏了头,晕乎乎的就挪动双脚靠上去了。黎郁凑过来亲了下,跟猫似得拿脑袋在她颈窝里蹭了蹭,叹口气,搂紧自家媳妇,闭上眼。
臻崎犹豫了下,伸手回抱住他,安慰似地在他背上轻拍了几下:“帅哥……嗯,那个……你头还疼不?”
“唔——”,黎郁换了个姿势,把脑袋埋得更深了,“疼。”
臻崎习惯xing的就接了句:“要不,我给你揉揉?”一边说着一边就顺势把他往外推,黎郁放她腰上的手猛地施力,搂着不让她动:“不用,抱会就好了。”隔了好一会,又问:“你是不是我老婆?”
臻崎给这暧昧的气氛渲染得异常的心软,加上本来就是平时应惯了的话,顺口而出就是一句:“是啊。”
黎郁头抵在她肩膀上,闷声直笑,放在腰上的大手转移到头顶上,用力摩挲了几下:“你说的话,我可都记着的——要是敢跑,就是天涯海角,都得把你找回来,看咬不死你!”
前面说得温柔和气,到了那个“咬”字,陡然yīn冷的吓人。臻崎觉得天灵盖都跟着一激灵,忍不住就挣扎起来——这什么跟什么嘛!她一直都是被迫的,被迫的啊!
黎郁鼻子给她肩膀连撞了好几下,不耐烦的抬起头,瞪着他:“你现在就想反悔?”说着,白晃晃的牙齿“嗤”地龇了下,臻崎身体立马就僵直了,勉qiáng扭扭脖子:“我……”
有句话叫屋漏偏逢连夜雨,臻崎这个反应看在正值敏感文艺得极端的妖怪大人眼里,迅速的就联想到差点忘了解决的一件大事。
“你们人有句话叫秋后算账是吧?”
臻崎呆了下:“算什么账?”
黎郁一把把人拖到腿上,拿冷冰冰的下巴抵在她头顶上:“少给我装蒜——你今天gān吗去了?”
臻崎经此提点,也终于记起自己的逃亡大业,困在他寒气过重的怀里,牙齿都觉得要打架了,断断续续的开口:“我……你……那个,不是都说了,不合适!”飙完话,硬邦邦的昂头去看他:“君子、君子动文不动武的啊……”
黎郁皱皱眉毛,看她:“你就不会安慰安慰我?”想了想,伸手在捂在她眼睛上,搂紧:“谁跟你说不合适的,明明这么合适……”
臻崎缩缩脖子,真找不出话来了:怎么个合适法啊?我身上长鳞了,还是脑门上长角了?
“老婆——”
臻崎郁闷得烦,顺口就毛躁躁地接了句:“gān什么?”
黎郁乐了,搂着人晃了晃:“你看,多合适!”
臻崎茫然了,她这是嘴贱啊嘴贱,怎么就一点节cao都没有呢?!!
抱了一会,黎郁就沉默下来不说话了。臻崎仔细一分辨,喝——小呼噜都打起来了,这样居然也能睡着?
她试着挣扎了一下。黎郁“唔唔”两声,充分发挥蛇xing,越是挣动就越往死里缠箍“猎物”。
臻崎气喘吁吁的瞪着他只套着薄套头衫的胸膛,这下,连想瞪一眼那张欠扁臭美的脸都办不到了……实在是,缠抱得太太太紧了……
房间一点点黑下来,气温降得也快。臻崎哆嗦了下,“嘿哟”一声把人推倒在chuáng上,再拿脚去勾被子,勾到一半,“啪”地一声,小腿就给怕冷的黎郁一脚压回来。
臻崎长叹口气,反抱住他,在大chuáng上滚了大半圈,喘口气,再向前四十五度滚动,黎郁半边身体压到了被子上。眼看革命即将成功,臻崎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伸手拽住被角,一个标准的连环一百八十度大翻身,终于成功把被子盖到了两人身上。
然后,然后……jīng疲力竭的臻崎发现,自己就跟块芝麻饼似的,牢牢的给一米八多的大个子压在了下面!!
加加打完一圈八卦电话,肚子也饿得差不多了,刚想去催催一进去就没出色蛇……啊呸,色龙房间的臻崎做晚饭,门铃优雅地叮咚了一下。
小水仙跳下沙发,蹦蹦跳跳的奔到门边,跳上柜子,从猫眼里往外看。
空dàngdàng地的走道连个鬼影也没有,加加甩个叶子,刚想往回走,脑海里倏地闯入一个困惑不已的念头:是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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