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区区为了避免给它踩到,不得不左边蹦一下,右边跳一下。时间一长,水泡眼里的忧郁就开始慢慢变味道了——加加心头悚地一跳,小叶子一翘,差点把帽子给掀起来,猛地停下来站住,讨好地问:“区区哥哥,你渴不渴?”
跳得肌ròu痉挛的青蛙鼓鼓鸣囊,呱地叫了一声,好。
加加于是摸出块手帕,罩在秦区区背上,抓起他走到路边花坛边坐下。再打开水壶,在花坛瓷砖上倒了一点,示意秦区区去喝:“喝水。”
秦区区彻底火了,呱呱呱呱呱呱呱……
连瓶口都不给肯我碰!我是青蛙怎么了,你表哥那副四不象的样子不是照样有人要!你又怎么了,水仙了不起啊?怪不得老妈说水仙妖jīng个个是祸害!
加加愣愣地听着,眼眶一点点红起来:“你……你心里都明明没有这么想……你,你在骗我……”
秦区区一蹦三尺高:“呱呱呱呱!”
大爷我骂人从来不经过大脑的,你有意见?!
加加张大嘴巴“哇哇哇哇”大哭出声,粉红色的小舌头哭得直哆嗦,大颗大颗地眼泪珠子跟断线似地吧嗒吧嗒往下掉。
秦区区看呆了,鸣囊鼓鼓地胀起来又瘪下去——好可爱,哭、哭起来都这么可爱!!
加加扑哧一下笑出来了,我当然可爱,我可爱死了!!
秦区区趁机蹦过去蹦过去呱呱呱地一通甜言蜜语:“呱呱呱呱呱呱……”
加加更开心了,眼泪鼻涕挂在浅浅的笑涡边,一脸诡异的甜蜜。
“呱呱呱,呱呱呱?”
好了,我们走吧,快迟到了。
加加扭扭捏捏的站起来,想了想,趴下来在青蛙额头上亲了一下,然后一把抓起来塞进口袋里。
秦区区晕乎乎的一头栽进黑暗里,鼻子里都是暖暖的牛奶香,连只蛙蹼还伸在外面都忘了缩进来:初、初吻耶!!
教中国哲学史的吴教授今天十分激动,经常昏昏yù睡的学生们现在都跟打了jī血一样满脸振奋的看着他。
吴教授有点不好意思的咳嗽了一声,双手撑在讲台上,笑眯眯地开口:“同学们,今天我们要讲的,是庄子的……”
“老伯伯……”
脆脆的童声从旁边传进来,吴教授有些懊恼的扭过粗短的脖子。
讲台桌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个穿嫩huáng色小毛线背心格子短裙的小姑娘,正怯生生的仰头看着他:“老伯伯,我给我哥哥请假——他身体不舒服。”
吴教授愣了愣,底下的jīng神昂扬的学生们已经开始忍不住了:“说话了,说话了!”“好可爱!”“萌啊!”“谁的妹妹呀~”
加加红红眼眶,继续看着他:“伯伯,我哥哥要我来录音,我能坐下来吗?”
吴教授“哦”了一声,虽然小孩子在教室里太影响哲学系严肃的课堂氛围,不过……难得有这么认真的学生,实在太难得了:“你哥哥叫什么名字?”
加加拿小手揉揉gān巴巴的眼睛:“秦区区……”
“是区区同学的妹妹啊……”
吴教授认真的想了想,记忆中的秦区区似乎是……啊啊,不就是那个上课打电话被抓下课打架给批评的楞头面瘫小子嘛!
làng子回头金不换,古人诚不欺我也。
加加于是在大家热切的注视下,找了个座位坐下了,摸出秦区区的手机,打开录音功能。
旁边的几个女生激动的伸爪子过来,小声的问: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呀?”
“好可爱,好可爱啊!”
“小妹妹,你哥哥病的重不重?”
加加红红眼眶,站起来开口:“老伯伯,这个姐姐掐我!”
全班轰然了,手还放在加加胳膊上的女生傻眼了:“我就是摸了一下,小妹妹你不能乱说的呀!”
“呜呜呜呜……就是,就是她掐我!哇哇哇……”
吴教授一摔粉笔擦:“最毒妇人心,真是不假啊……你叫什么名字,平时成绩扣3分!”
加加可怜兮兮的呜咽了一声,悄悄拿眼角余光横了她一眼:“哼,区区大青蛙病不病gān你什么事qíng?居然敢觊觎我老公,简直活的不耐烦了!”
女生无比郁闷的叹口气,斜眼一看,不经愣住了:这小鬼!居然一直在瞪她!
正觉得奇怪,冷不防看见小鬼小裙子上的小口袋鼓鼓的动了一下。她心有余悸的没吭声,坐直身体,看向黑板。
加加却不打算放过她,伸手扯扯她衣角:“姐姐……”
女生横它一眼,想想怎么说还是人家冰山帅哥的妹妹呢,不看僧面看佛面:“gān什么?”
加加甜甜的一笑,倏忽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巴掌大的青蛙:“好看不?”
“一尺之捶,日截其半,万世不竭……”
“啊!啊啊啊啊——”
吴教授顿了下粉笔,脸色不太好的看向某人:“这位同学今天很有激qíng嘛——来,站起来给大家讲讲,大家分享一下。”
女生冷汗直冒的站起来:“吴老师……我、我……”
“讲嘛,吴某洗耳恭听。来,大家给点掌声!”
加加瞟一眼缩在口袋里笑得直抖的青蛙,很配合的拍拍巴掌:“姐姐加油呀!”
接下来的课堂,基本所有的人都是在对该女生无比的同qíng和感激中度过的。
“很有激qíng的这位女生,谈谈对这句话的看法?”
“很有激qíng的那位女生,站起来嘛……不错,不错,答的非常好!”
“很有激qíng的……”
也是从这节课开始,XX大哲学系开始流行互相这样一种说法:“今天怎么了,又被‘激qíng’了?”
“好人有好报,千万不要再‘激qíng’我了!”
“人生真是太‘激qíng’了,我宁可被qiángjian……”
当然,这和直到大学毕业都一直受到吴教授“激qíng”照顾的秦区区悲惨的中国古代哲学史成绩一样,都已经是后话了。
第二十九章、泡温水的蛇
秋天的风一阵比一阵紧,林荫道上的叶子落地跟下雨一样,天气渐渐凉下来。黎郁畏寒的毛病也开始显露出来。晚上醒着化人形还好,白天睡觉就尽往各种不可思议的地方钻。臻崎不止一次从放满热水的浴缸,暖气热的可以蒸馒头房间里,还加温着的微波炉里,把浑身苏软的四脚蛇拉出来……
加加由妒妇转化为甜蜜蜜的小妖jīng后,每天按时敷泥巴面膜,连参爷爷几次催它回去都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臻崎以为它是住着习惯有感qíng不肯走,黎郁一眼看穿小妖jīng卑劣的小算盘,在某一个清晨连花盆带箱子塞进出租车送回信仁堂——想打霸王电话,也不想想人电话主人答不答应!
吃过早饭,臻崎瞪着不知道什么又爬到阳台上摊着爪子晒着肚皮的四脚蛇,长叹一口气,冲过去把蛇拎进去:“疯了你!居然,居然大白天躺在阳台上!”
黎郁懒洋洋的拉伸一下身体,埋头就往臻崎袖子里钻:“冷……”
臻崎给他冰冷的身体冻的一个激灵,连忙扯出来:“那变小一点晒嘛!”
黎郁眯着眼睛睨睨她,突然裂开嘴巴露出个笑脸。
臻崎咽个口水,努力在心里把它转化成帅哥如chūn风般迷人的笑脸,揪着他尾巴走回暖气大开的卧室。
黑蛇一沾到chuáng就猛的睁大眼睛,身体倏忽变大,大尾巴拦腰缠住她,一把将人拖倒压住。
臻崎“啊”的一声惊叫,转眼间挂在腰上的尾巴已经变成了赤luǒluǒ的一条手臂。黎郁板着脸看着她,毫无羞涩的吃了几口豆腐,闷闷地开口:“去结婚吧,老婆,我们去结婚吧?”
一边说着,一边又变出尾巴,卷起chuáng头上那朵半枯的百合花,送到臻崎眼前:“嗯?答应呀!”
臻崎死盯着那朵搞笑的破花,脸上又是红又是青的,扭头:“不要!”
黎郁卷着花晃动的尾巴停下来了:“为什么?”
臻崎撇开眼睛,不说话了,心里跟个小钢针似地在扎着:结婚、结婚,死色蛇就想着jiāo配!!
先把加加赶走,然后说怕冷bī她天天穿厚衣服跟他一块睡,现在又说要结婚……简直龌龊卑鄙下流无脑肮脏到了极点!
等了半天不见臻崎有反应,黎郁有点挂不住面子了。抛开花,认认真真的凑过来亲,手跟泥鳅似的往她衣服爬。最近大帅哥威严的丈夫地位受到前所未有的挑战,臻崎现在被亲被抱的时候连脸都不大红了,动不动扯着他尾巴拎来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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