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子没法过了_天如玉【完结】(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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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好,我这便与太子哥哥一同入宫去见父皇。”

  太子大喜,竟要请他先行。

  王敬之随二位皇子一同入宫,谢殊本也想去,被卫屹之拉住。

  他脸上若无其事,手却顺着宽大的袖口探进去牵了她的手:“我好不容易回来,难得有机会独处,你却不是吃味就是被王敬之拖走。”

  “我何时吃味了?”谢殊一脸正气。

  卫屹之看了一眼门外,将她一把带到门后搂在怀里。

  谢殊挣脱不开,笑道:“我怎么觉得吃味的是你呢?”

  卫屹之含笑点头:“是啊,我就不会像你这样否认。”

  “……”谢殊白他一眼。

  皇帝苏醒后眼见太子和九皇子齐齐跪在chuáng头,同气连枝要对抗长沙王,倏然感动的热泪盈眶。

  “想不到朕被亲弟弟谋反,如今还能看到你们兄友弟恭,朕心甚慰啊。”

  这么一来,他看九皇子愈发喜爱,看太子也没了偏见,jīng神都好了几分。

  第二日谢殊便下令让王敬之以太子口吻拟诏招降长沙王,又命武陵王重兵压后,若有不从,即刻发兵。

  长沙王的兵马停在了晋安郡,暂时还没回应,宁州战场那边却传来了坏消息。

  桓廷坐在酒家里和几个世家子弟饮酒,转头忽见窗外有美人经过,手中的酒不知不觉洒了大半。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这简直是他平生见过最美的女子。

  朋友们笑着推他,他的视线却舍不得收回来,忽然又见美人身后还跟着熟人沐白,心中大喜,立即冲了出去。

  沐白带着几个人正跟在穆妙容身后做保镖,忽然被人扯住胳膊,转头一看却是桓公子,连忙行了个礼。

  桓廷边往他手里塞银子边贼笑:“沐白,这美人儿是谁啊?”

  “哦,是宁州刺史穆冲的小女儿,在我们相府做客呢。”

  桓廷神qíng一僵:“哦……”

  看来是男女通吃的表哥又有了新欢,唉,没他的份了……

  正垂头丧气地要往回走,忽然有快马驰来,一路到了穆妙容跟前停下,下马禀报道:“丞相请穆姑娘回府,宁州有快报送到,与令尊有关。”

  穆妙容切了一声:“有话就说,我才不想见着他。”

  道旁有无数幽幽目光瞪着她,这什么人,竟敢唾弃我们的谢相!

  来人面有难色,犹豫许久才道:“宁州刺史战死了。”

  穆妙容呆住,脸刷的白了,手中东西全落在了地上,忽然身子一歪就晕了。

  桓廷最先冲上去扶她,被左右看着又觉得尴尬,gān脆一把抱起她对沐白道:“我送她回相府吧。”

  回到相府,穆妙容再没了平日里的活泼娇俏,自醒来后就一直抹泪,连饭也不肯吃。她自幼受父亲娇宠,哪里受得了这个打击。

  谢殊劝了她很久,但她根本不予理睬,人眼看着一日日憔悴下去。

  卫屹之目前已调兵到了建康城外,谢殊犹豫着要不要让他把穆妙容接去大司马府。毕竟人是他带来的,说起来只是在相府做客而已。

  没等她开口,卫屹之自己来了。他甲胄未褪,手按佩剑,一路行色匆匆。

  沐白将他带去穆妙容住处,谢殊也在,见他到来,刚起身要说话,默默垂泪的穆妙容像是见着了亲人,当即嚎啕大哭,直扑进了卫屹之怀里。

  谢殊抿紧唇坐回去,摆摆手让沐白出去。

  卫屹之轻轻推开她:“节哀顺变,令尊以身殉国,是英雄,身为英雄的女儿,也该坚qiáng。”

  穆妙容当真不哭了,哽咽着被他扶着坐下。

  谢殊无言以对,她说了几天的话还不及卫屹之一句话奏效。

  卫屹之安顿好她,就要告辞:“本王营中还有事务要处理,有空再来探望你。”

  他冲谢殊点点头,转身出去了。

  谢殊见穆妙容没事了,便也起身告辞。

  一路缓行,刚走到回廊拐角,却见卫屹之站在那里。

  “你不是走了么?”

  “见过你才能走。”

  “你刚才不是见过了?”

  卫屹之走近几步,笑了笑,与她一起往前走。

  谢殊道:“武陵王还是早些回营吧。”

  卫屹之拖住她胳膊,在她侧脸上啄了一下:“好了,本王走了,谢相留步,不用送了。”

  第二日太后忽然派人来了相府,将穆妙容接去了宫中。

  穆冲是皇帝心腹,虽然远调宁州,君臣qíng分还在。皇帝刚因为欣喜身子好了一些,得到噩耗又心生哀戚。太后为宽慰他,得知穆妙容人在建康,便要替他尽尽心。

  太后阅人无数,但看到穆妙容还是眼前一亮,拖着她的手说了几句话,少不得就要问到年纪。

  穆妙容在太后跟前自然是乖巧的:“回太后,妙容年满十七了。”

  “那应该许人家了啊。”功臣战死,皇室抚恤的典型手段之一便是为他们的儿女安排好未来,太后也不例外,温柔问道:“妙容许配人家没有?可有心仪的人选?”

  穆妙容心中一动,立即道:“有,妙容心仪武陵王久矣。”

  作者有话要说:据说双更养霸王,这种理论我是不信的。大家都知道我是个矜持的人,面对读者我都是含蓄内敛的,所以有什么话我从来都不会直说的,所以——

  五四章

  谢殊并不知道穆妙容进宫的事,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应对。

  宁州战况并没有因为穆冲战死而变坏,相反,先锋荀卓和副将张兆利用他的死鼓舞士气,哀兵必胜,竟将慕容朝的军队bī出了宁州城,双方对峙下来。

  谢殊趁机叫手下幕僚写了檄文指责吐谷浑破坏协定,罔顾道义,号召晋国男丁从军,一时间群qíng激奋。趁这机会,她开始全力部署对付长沙王的事。

  长沙王终于派来了人,是个中年文士,看起来很jīng明。王敬之要带他去东宫见太子,他却直接说要见丞相。

  王敬之只好又带他去见谢殊。

  谢殊坐在书房里,看他直视自己,不跪不拜,叫来一名护卫道:“此人不识礼数,给我把他的腿砍了。”

  文士大惊,连忙行礼:“丞相恕罪,小人冒犯了。”

  谢殊见他没什么气节,看来长沙王用人的眼光也不过如此。

  她沉声问:“长沙王如何说?”

  文士垂着头道:“长沙王说不与太子谈,也不与九殿下谈,而要与丞相和武陵王谈判。”

  谢殊和王敬之jiāo换了一记眼神。

  长沙王果然jīng明,太子和九皇子刚刚才被说服联手,他偏偏挑了二人的支持者来谈,这样一来,很容易在谈判时就又将两位皇子分化了。

  文士又道:“而且两位要轻装简从,不可带兵入城。”

  谢殊冷笑一声:“长沙王多少兵马?建康城外多少兵马?你当他有资格谈条件?朝廷发招降书给他不过是看在他皇亲国戚的面子,更是不想让外敌占了便宜,他通敌叛国的罪名还没治呢!”

  文士被她的呵斥惊了一下,稳住心神道:“小人职责所在,已经传完。”

  “那好,你回去,要把本相的话一字不落地说给长沙王听,告诉他,他就是个乱臣贼子,有什么资格杀本相?”

  文士担心她对自己下杀手,连忙拜了拜就溜了。

  王敬之端着茶盏闲闲看了一眼谢殊:“丞相不担心刺激了长沙王吗?”

  谢殊摇头:“所谓的和谈本就是拖延之计,杨峤的兵马现在已经绕到长沙郡后方了,长沙王倾巢而来,正好可以端了他的老巢。如今正是要激他动手,才能前后夹击一举反扑。”

  王敬之恍然,手指轻轻摩挲着茶盏:“长沙王此举破釜沉舟,倒像是抱着必胜之心来的。”

  谢殊笑道:“也许是必死之心呢。”

  长沙王果然受了刺激,当天就撕了招降书,派兵趁夜偷袭了会稽郡。

  郡守无能,让他如入无人之境。可他得到了会稽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居然是把世家们的祖坟给刨了。

  王家自然首当其冲。

  消息传入建康,所有世家都惊呆了。

  谢殊正在疑惑长沙王此举的动机,刘家老太公派人送来了信函。

  刘老太公是世家长辈里年纪最大的,当初在先帝跟前很受宠,谢殊对长沙王此人不了解,便去信询问他,今日他才有回信。

  信中对长沙王竟颇多溢美之词,谢殊也听说过长沙王此人文韬武略样样jīng通,所以开始以为他是不甘心久居人下才起兵谋反,但紧接着刘老太公又说了件往事——

  先帝在位时,问起几个皇子治国之策,长沙王提出要废除世家门阀,集中皇权,将先帝都给吓住了。此事当时就被先帝按了下来,否则必然引来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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