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挨打不计数是不是?!”顾庭岸脸色yīn沉地电闪雷鸣,双手握着拳头向她走去。
蓝桥到底是怕他的,尖叫起来,双腿乱踢着不让他靠近,这种按上去qiáng吻就能解决一切的时刻里,偏偏沈再换好了衣服跑出来,慌慌张张地循声而来。
“怎么了?怎么了?”沈再跑向蓝桥,蓝桥见他来了就不怕了,抱枕砸了一地,哭着捶沙发。
“你们两个……都给我滚!”
奇耻大rǔ!不可原谅!沈再与顾庭岸都是!
沈再陪着小心道着歉,顾庭岸却很不耐烦地吼她:“回你房间睡觉去!大半夜的在这儿发什么疯!”
蓝桥朝他脸上砸了一个抱枕,顾庭岸伸手用力挥开,对她冷笑:“你再敢!我再抽你一顿!”
天上地下有一个算一个,只有顾庭岸治得住她。蓝桥臀上火辣一片地痛,心里知道这个王八蛋真的能再按着她下黑手,再恨也没办法,全都化成了委屈,此时半点手段都施展不开,只能哭着回房间。
沈再喃喃地叫小桥,却被她经过时用力撞了一下,差点摔个跟头。
“把门上密码换掉!不许他再进来!”蓝桥朝他吼,“要不你就把户口本上换成他、你俩结婚吧!”
顾庭岸沉着脸向她走去,蓝桥眼角余光扫到、飞快跑回了房间。
“……”顾庭岸站在原地深呼吸,太阳xué一鼓一鼓地跳,气得肝都疼!
沈再看着蓝桥回房,挠挠头,为难地小声问顾庭岸:“怎么办啊?”
顾庭岸沉着脸,半晌,咬牙切齿地对他说:“洗澡的时候把门反锁,要我教你吗?”
沈再愣了,简直瞠目结舌:“你这醋吃得也太qiáng行了吧?我才是受害者啊!”
“苍蝇不叮无fèng蛋。”顾庭岸冷冷丢下这句话,沉着脸向蓝桥房间走去。
9、蓝桥浑身热热地一苏
第九章、
哪里都没有我的祖国好,祖国有火锅、小龙虾、烤串、麻辣香锅、凉面、chūn卷、东坡ròu……还有你。
刚刚来自蓝桥几顾的ipho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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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桥趴在chuáng上哭,声音已经没有了,眼泪却不断涌出来,甚至不由她自己做主。
她知道是贺舒故意告诉她的,就想看她像现在这样发疯难过,但真的控制不住。
贺舒从大一入校就和她不对付,沈再明明知道,为什么还会跟贺舒产生一段感qíng?
对她而言亦父亦兄的人,瞒着她与贺舒jiāo往,还能面不改色地对她说相信她没有推贺舒下楼……蓝桥哭得涕泪俱下,心脏窒息一般地疯狂思念父亲,全世界的人都是骗子,只有她的蓝教授从不骗她。
顾庭岸轻轻推门进来,房间里只有一盏昏huáng夜灯亮着,chuáng上趴着的人无声无息,他却知道她在流眼泪。
我爱的人一哭,天气预报就会告诉我全世界都下大雨。
顾庭岸将手里东西丢在她chuáng头柜上,不轻不重的一声响,蓝桥置若罔闻。
“我刚下手重了,还疼吗?”顾庭岸问。
“……”蓝桥终于哭出了声。
“好了……真是孩子气,”顾庭岸在她chuáng边坐下,他嗓子也哑了:“我也是无意间知道沈再和小舒……是好事啊,你抛开你对贺舒的qíng感,你那么信任沈再,怎么会不信任他爱人的能力呢?”
蓝桥不想跟他说话,脸埋在被子里,人装尸体。
顾庭岸静静坐在她的闺房里,虽然黑暗里深深浅浅的只有大概轮廓,但她在他身侧这么近的地方,他心安得仿佛已是暮年垂死静好之时,“别哭了,明天庆功宴,你肿着眼睛去,会被人笑话的。”
蓝桥吸了吸鼻子,有气无力的:“就因为我讨厌贺舒,所以跟贺舒好的就都是我敌人,就是这样……我不qiáng迫谁接受我这样,但接受了我,就必须不跟贺舒好,没得商量!”
“……”顾庭岸想把她揪起来辩论五百回合、狠狠鞭打扭正她的三观,但又实在无法抵御自己内心觉得这样的她太可爱。
这话从前她说过一次,那时候不是因为沈再,是因为他顾庭岸,那时候她还是他的女朋友,有天理直气壮地站在他面前、要求他立即跟贺舒断绝往来。
“你不要活得这么放肆好不好?人的喜恶固然重要,但我对她有责任。”顾庭岸那时候远没有现在喜怒不形于色,对蓝桥说这话时怒容满面。
蓝桥那时比现在张牙舞爪十倍:“她就算是你顾庭岸亲生的,满了十八岁也改成人了吧!她弱智啊还是植物人,赖着你负责一辈子啊!我不管,我讨厌她!你要是不跟我一起讨厌她,就从我身边滚走!”
他的小桥,一直是这样鲜活可爱的,喜欢就与你分享她爱的一切美好事物,不喜欢就不跟你玩。
顾庭岸心里回忆涨cháo,人却静静地一句话也不说,闺房静谧,他的呼吸与气息令蓝桥眼皮子发重,瞌睡的时候她更蛮横,扫腿飞踢坐在她chuáng边的那坨人,没好气地赶他走:“滚蛋!老子要睡觉了!”
顾庭岸心里的喜欢一瞬被冲刷gān净,恨不得把她拖起来再打一顿!站起来恨恨往外走,走到门口却又忍不住回头:“你还闹不闹了,今晚?”
蓝桥说关你屁事啊!他提高声音再问了一遍,蓝桥知道事不过三的道理,嫌他烦、也怕被他真的再揍一顿,心不甘qíng不愿地哼唧了一声,谁知顾庭岸这个混蛋吃定她了,语带威胁地又重复了一遍问题,非要得到明确回答不可。
“不闹了!不闹了不闹了不闹了!”蓝桥气疯了,在chuáng上扭得跟下了油锅的鱼似的,“行了吧?!烦人!”
顾庭岸接住她摔过来的枕头,走回去给她放好,她扯着被子埋着头不理他,他忍着笑,说:“那好,我走了,你起来洗个澡再睡,嗯?”
最后那个“嗯”尾音上挑,更兼有他低哑声线加持,勾人程度满分。
蓝桥浑身热热地一苏,好像变得没那么生气了。
话说,是不是这个人的yīn谋啊?降低了沈再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就显得他没有那么可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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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博口服液销量突破一百万瓶的庆功宴由蓝桥一手策划举办,Andrew担任主持人串场,对宾客名单时他百思不得其解地问蓝桥:“李彦生这种神话级别,为什么会派人来主动要邀请函啊?”
“闲的呗。”蓝桥凉凉地说。
“他夫人也要来——你知道李彦生夫人的传说吗?”Andrew兴致勃勃地八卦,“李夫人是李先生的初恋,据说当年李先生家里棒打鸳鸯,两人忍痛分手,但彼此都不能忘怀,也是天意,过了十几年后两人分别丧偶,又重逢,李先生求婚时在外滩放了整夜的烟火!李夫人看照片简直是二八佳人,不知道真人什么样?”
蓝桥冷笑连连,“西施再世呗!亡了吴国,还能回到范蠡身边,泛舟湖上。”
Andrew察觉她不高兴,这位上司工作尽心负责,人美且讲义气,他很喜欢,连忙翻篇说起别的:“顾总把他赞助的那家养老院里的老人们都请过来了,咱们要不要去看看啊?”
蓝桥一愣,问:“他赞助了哪家养老院?”
“青山制药有专门的慈善基金,本市的养老院基本都赞助了,但顾总私人赞助了一家,好像是有个长辈曾经住在那里过,叫……哦,南山敬老院!”
蓝桥心口一窒。
沈再这时推门进来,身着正装玉树临风,手里却提着两大纸袋的咖啡,公关部的小女孩们像围向糖块的蚂蚁一样涌上去,沈再应付着她们,眼神不住飘向蓝桥,愧疚又害怕的样子。
蓝桥怕他演技差漏了马脚,主动走过去拿了他一杯咖啡。
“这杯是你的!一下糖、脱脂奶、多加奶油的!”沈再双手递过来一杯摩卡,殷勤小心的样子惹得小女生们眉来眼去地互相提示。
蓝桥心里骂他是猪,表qíng淡淡地接过摩卡,扫一眼众人,说:“我先去会场,你们彩排好了就抓紧过来,时间不多了。”
众人立刻散开。沈再屁颠颠跟上蓝桥,压低声音讨好她:“我们小师妹,早上怎么不吃早饭就走了?中午饭吃什么了?晚上少喝点酒哦,回家我给你做宵夜,煮辛拉面给你吃好不好呀?”
“你不是说辛拉面吃着不好,家里都不买了吗?”蓝桥问。
沈再连忙表示今晚立刻去超市买!买一箱!
“那顺便给我带样东西吧。”蓝桥笑吟吟地说。
沈再说好啊好啊你要什么?
“买包护舒宝回来,”蓝桥微笑着说,“我擦马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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