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两只当他是宽慰她,她转头,却看到陆迟衡正一步一步的往楼上走。他低着头,若有所思。
也许是陆老太太的死对于陆迟衡的打击太大,两两觉得他好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这种感觉很微妙又很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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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迟衡上楼没有多久,姜承就来了,没一会儿,陈子木也赶过来了。
两两想,这两个人大概是不放心陆迟衡,也是,陆迟衡现在的样子也的确很让人不放心。而姜承和陈子木,比她更
能安慰陆迟衡。
姜承和陈子木一来就上楼了,两两给他们每人泡了一杯茶给端上去,她刚刚走到书房,就听到他们三个在里头说话。
“消息暂时被截住了,但是压得住一时也压不住一世,消息很快就会爆出来的。”
“现在媒体咬着你打王靖的事qíng不放,你最好做好准备。”
“我听说王靖还去找过白蔚然了,他的意思不用猜也知道,大概就是想把白蔚然拉到他那一边去,好让白蔚然和他一起……”
“两两,你进来吧。”
姜承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陆迟衡给打断了。
两两偷听被抓个正着,顿时红了脸。她推开了门进屋,解释道:“我只是来给你送杯茶,我这就下去。”
陈子木和姜承对她说了“谢谢”,但是因为她在,谁也没有继续刚才那个话题。两两觉得自己站在那里有些多余。
“那我先下去了,你们有什么需要就叫我。”
“谢谢。”陈子木一本正经的,原本爱开玩笑的他,也变得怪怪的。
两两从屋里退出来,书房的门被合上了,三个大男人在屋里商量着什么,可就是瞒着她。她有些生气,回到楼下把托盘往茶几上一扔,这动静有些大,她是故意让陆迟衡听到,让他知道她在生气的。
可是两两坐在沙发等了一会儿,也没有见陆迟衡跟出来安慰她。
两两更气了。她打开了电视机,企图看点节目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不打开还好,一打开她才发现电视上到处充斥着关于陆迟衡在葬礼上打人的新闻。
葬礼那日在场的记者太多,陆迟衡又太过明目张胆的对王靖动了手,也难怪会被人说三道四。
但是,打人的新闻只是一个导火索而已。它衍生出来的,是更多关于陆迟衡,关于陆家的新闻,更有甚者,还挖出了陆迟衡与王靖的陈年旧账。
电视新闻里说,王靖的母亲,也就是陆迟衡的继母,当年是在陆家大宅子里自杀而死的……
两两正出神,眼前忽然蹿过一道黑影,她手里的遥控器就被生生的抢走了。
“你……”两两抬眸,看到陆迟衡站在她的面前。
电视机已经被陆迟衡关掉了,他凛着脸,挡在两两的面前。
“我、我只是刚好看到。”两两结结巴巴的,明明没有做亏心事,可是底气却显得尤为不足。
陆迟衡扔掉了手里的遥控器,他冰冷的目光一点一点回温,两两可以从他漆黑的瞳仁里看到自己。
“迟衡……”两两总想说点什么来打破沉默。
陆迟衡蹲下来,按着两两的膝头蹲下来。
“两两。”他抢过了话语权。
“嗯。”
“不要看,不要听,好不好?”陆迟衡一边说,一边抱住了两两。
两两没有看到陆迟衡的表qíng,但是她感觉到了他的轻颤。
“如果我不看,我不听能让你不那么恐慌,我不会看,也不会听。陆迟衡,你放心,我只相信你。”两两拍了拍陆迟衡的后背,像是安慰一个小孩子一样的安抚着他。
陆迟衡伸手将她抱得更加的紧。
“谢谢你。”
“我一点都不喜欢听你说谢谢,很见外。”两两用轻松的语气打趣着陆迟衡。
陆迟衡在她的怀里蹭了蹭,也想表现的轻松一点,可是他的身子仍是僵硬的。
二楼的楼道上,姜承和陈子木站在那里,看着客厅里的这一幕,各自轻叹一口气。
该来的风雨,这一次怕是怎么都躲不过去了。
那些被遗忘的丑闻,正在被有心人一点一点的挖掘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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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想爱你不会写太长,过段时间就会结文啦~~么么哒
☆、138.爱恨萧瑟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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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老太太去世之后,陆迟衡整整两天没有出门。
两两请了假,留在家里陪着他。说是陪着他,但其实,陆迟衡多数时候都是躲在书房里的,哪怕他们在一个屋檐下,但如果她不主动找他,他们连面都见不到。
这中间,秦一给两两打过一个电话,说是秦远山的案子一审败诉了。秦一的语气听起来特别的沮丧,而她沮丧的根源并不是父亲败诉,而是季流北在庭上罗列的那些罪证,每一条都证据确凿。
秦一真正伤心的,是她尊敬的父亲,竟然真的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坏人跬。
两两不知道秦一为什么要把这些qíng绪说给她来听,也许,除了她之外,没有人愿意听秦一说这些。
两两懂无可倾诉是一件多么可悲的事qíng,就像她藏了这么多天的qíng绪没有人可以诉说,其实她快疯了妗。
结束了和秦一的通话之后,她上楼,书房的门还是紧闭着,就像是陆迟衡紧闭着的心。也许她主动敲敲门,他是可以放她进去的,可是,总是主动,她也会累。
天已经暗下来了,两两回房间换了身衣服,她没有比此时更希望自己能够消失一下,哪怕是无缘无故的。
出门的时候她没有告诉陆迟衡去哪儿,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想去哪儿。
上了出租车,在司机师傅的再三催促下,两两报了一个地址。
出租车穿越了大半个连城来到洪敏之上课的地方,两两下了车,在门口踌躇了一会儿,才进门。
上课的时间还没有到,教室里有些喧闹。
两两扫了一圈,也没有看到云罗,她在最后一排找了个位置坐下。刚坐下,上课铃声就响了。
洪敏之从教室的前门进来,走上讲台台阶的时候她有些费力,两两皱着眉看着她,其实很想上去扶她一把。但是她又知道,洪敏之独自走过了这么多年,早就不需要她的搀扶了。
这是个qiáng大的女人,是她的母亲,也是她的榜样。
洪敏之还没有开讲,两两听到一阵轻微的动静,教室的后门口又匆匆跑进一个人,那个人脚步声很小,但是落座的动静有些大,因为他坐在了两两的身旁。
两两转头看了一眼,看到了季流北。
“你怎么……”
两两诧异的看着季流北,话还没有说完,就见季流北在唇边比了一个嘘的手势。他在只有两两看得见的位置,指了指讲台的方向。两两顺着他的指尖看过去,看到洪敏之正朝着他们这边看过来。
洪敏之的眼神与两两的眼神隔着重重叠叠的人影,撞在了一起,洪敏之先笑了。
两两有些局促的挪开目光,即使已经开诚布公的谈过话,也早已原谅甚至叫了一声妈妈,但是这样相见,她仍是觉得有些局促紧张。
洪敏之今日的话题是“宽恕”,季流北坐在两两的一旁,托着腮听得很仔细。见他这般模样,两两好像忽然懂了季流北今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背负了一身仇恨的季流北,正在洪敏之的感化下,学着如何宽恕,如何原谅。
洪敏之一堂课的内容凝聚了很多人一生都无法参透的人生觉悟,结束的时候两两觉得意犹未尽。
教室里的人陆陆续续的离开,只有两两和季流北坐在原地没有动。
“今天怎么想到要过来,你妈妈正要找你呢。”季流北看着两两。
两两对于“你妈妈”这三个字消化的有些慢,以至于她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要问:“她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两两,我记得以前在孤儿院的时候,你总想知道自己具体的生日是什么时候,你妈妈打电话就是为了告诉你,你的生日马上就要到了。她想和你好好的庆祝一下,以弥补这些年错过你生日的遗憾。”
“我生日……”两两呢喃一声,脑海里忽然闪过的却是陆迟衡温qíng的脸,对于生日这件事qíng,陆迟衡早已让她了无遗憾。
明明才分开几个小时而已,可是两两在这一刻,突然好想他。
“是的,你有什么特别想要的生日礼物吗?”季流北问。
两两笑了:“没有惊喜吗?非要我自己说吗?”
季流北摸了摸后脑勺,明亮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他好想变回了当初那个少年。两两看着这张脸,瞬间产生了恍如隔世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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